就要看书网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说 阅读记录

第十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请允许我,先生,向您指出,”突然伊万·费奥多罗维奇忍无可忍,怒冲冲地说道“我子在我们的共同朋友和邻居列夫·尼古拉耶维奇这里,无论如何,年轻人,用不到您来评判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的行为,同样也不用您当着我的面大声地议论我的脸表明什么。确实这样。如果我的子留在这里,”他继续说,随着每一句话火气也越来越大“那不如说是出于惊讶和大家都能理解的当今的好奇心,想看看怪诞的年轻人。我自己也留下了,就像有时看见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可以看就在街上停下来一样,比如…比如…比如…”

“比如看稀罕东西,”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提示说。

“好极了,对极了,”想不出比喻而卡住说不下去的将军阁下高兴地说“正是如看稀罕东西一样。但不论怎样,最使我惊讶、甚至痛心的是,如果译法上可以这样表达的话,您,年轻人,竟然不会理解,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现在留下来跟您在一起,是因为您有病,既然您真的生命垂危,这么说吧,她是出于怜悯,是因为您说的那些可怜话,先生,因此任何污言脏语无论如何都不会砧污她的名声,品质和身份…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脸通红的将军结束说“如果想走,那么就跟我们善良的公爵告别。”

“谢谢您的教诲,将军,”伊波利特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严肃和出人意料地打断说。

“我们走吧,妈妈,还要呆多久!

”阿格拉娅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耐烦和气忿地说。

“再等两分钟,亲的伊万·费奥多罗维奇,如果你允许的话,”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尊严地转向自己的丈夫说“我觉得,他浑身在发烧,尽说胡话;我据他的眼神深信这一点;不能这样撇下他。列夫·尼古拉耳维奇!今天不送他去彼得堡,可以让他住您这儿吗?cherprince*,您觉得无聊吗?”不知什么缘故她突然问ω公爵“到这儿来,亚历山德拉,把头发整理一下,我的孩子。”她为亚历山德拉整理了一下没什么必要整理的头发,吻了她;叫她就是为了这点。

“我认为您在神上是能发展的…”伊波利特从沉思状态中醒悟过来。又说起来“对!我想要说什么,”他仿佛突然回忆起什么,兴奋地说“布尔多夫斯基真心想维护自己的母亲,不对吗?结果他却使她蒙受了辱。公爵想要帮助布尔多夫斯基,出于一颗纯洁的心向他提供温柔的友情和金钱,大概,他是你们所有的人中唯一没有厌弃布尔多夫斯基的人,可是他们俩都像真正的敌人一样彼此势不两立…哈一哈一哈!你们全都敌视布尔多夫斯基,就因为在你们看来对待自己的母亲不体面,不优雅,是这样吗?是这样吗?是这样吗?因为所有你们这些人都十分喜形式的优美和高雅,只赞成这点,不对吗?(我早就料想,你们就只要这点!)好吧,那么你们要知道,你们中也许没有一个人像布尔多夫斯基那样他的母亲!公爵,我知道,您通过加涅奇卡暗中寄钱给布尔多夫斯基的母亲,我敢打赌(嘻一嘻一嘻!他歇斯底里地笑着),我敢打赌,布尔多夫斯基现在都要指责您采取的形式不得体和不尊敬他的母亲,真的是这样,哈一哈一哈!”这时他又不过气来,咳起嗽来。

“怎么,完了!现在全说出来了,说完了?好了,现在去睡觉吗,你有烧,”叶莉扎维塔·普罗利菲耶夫娜一直不安地望着他,这时便迫不及待地打断说“啊,天哪!他还在说!”

“您好像在笑吧?您干嘛老是笑话我?我发觉,您一直在嘲笑我,”突然他惴惴不安和气冲冲地对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说,而他确实是在笑。

“我只是想问您,先生…伊波利特…对不起,我忘了您的姓了。”

“捷连季耶夫先生,”公爵说。

“对了,是捷连季耶夫,公爵,谢谢您,您刚才说过了,可我却忘得一干二净…我想问您,捷连季耶夫先生,我听说,您认为,您只要从窗口向老百姓讲上一刻钟话,他们马上就会同意您的一切主张,而且立即跟在您后面*法语:亲的公爵。,这是真的吗?”

“非常可能,我是说过的…”伊波利特仿佛想起了什么,回答说。

“肯定说过的。”他突然又补了一句,又活跃起来,坚定地望了一眼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那又怎么样?”

“完全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一下,补充一下情况。”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不再说了,但伊波利特仍然望着他,不耐烦地等着他继续说。

“怎么样,说完了,是吗?”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问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快点说完吧,老兄,他该去睡了。是不是不会结束?(她恼火得不得了。)”

“也许,我很不反对补充几句,”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微笑着继续说,我从您的同伙那里听到的一切,捷连季耶夫先生,还有刚才您以不容置疑的阐明的一切,据我看,可以归结为权利至上论,首先是权利,不顾一切,乃至排除一切,甚至可能在研究权利是什么之前就要求权利。也许我说得不对。”

“当然您锗了,我甚至不明白您说的…接下去呢?”在台角落里也响起了絮语声。列别杰夫的外甥低声咕哝着什么。

“接下去几乎没有什么了,”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继续说“我只想指出,从此出发事情可能会直接转到强权论上面去,也就是个人的拳头和个人的望的权利,其实,世界上很多事情就常常是这样告终的。普鲁东就是主张强权的。美国南北战争中许多最进步的自由主义者宣布自己拥护种植场主,业主认为,黑奴总是黑奴,是比白种人低等的种族,因此强权应属白人…”

“怎么呢?”

“也就是说,看来,您并不否认强权?”

“下面怎么说?”

“您真是个打碗沙锅问到底的人;我只想指出,从强权到老虎和鳄鱼的权利,甚至于到达尼洛夫和戈尔斯基是不很远了。”

“我不知道,再下去呢?”伊波利特勉强听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说话。虽然他对他不时说“怎么样“接着说”看来,这主要是谈中养成的老习惯,而并非是对谈话表示关注和好奇。

“下面没什么要说了…完了。”

“不过,我并不生您气,”突然伊波利特完全出人意料地收尾说。他未必完全自觉地递过手去,甚至还带着微笑。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起先到惊讶,但马上就以最认真的样子碰了碰伸给他的手,就像接受对方的宽恕那样。

“我不能不补充,”他还是用那种又恭敬又不恭敬的语气说“说一声向您表示谢,谢您对我的关注。允许我说话,因为,据我的许多观察来看,我们的自由主义者从来也不允许有自己的独特的信念,只要一听到有反对意见,马上就回之以辱骂或者甚至于更糟…”

“您说的这点十分正确,”伊万·费奥多罗维奇指出。他双手抄在背后,显示出极为无聊的的样子从台退向出口,在那里烦恼地打了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