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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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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宝雀坐在妆台前,花了好些时间整理衣领,待确定何嬷嬷不会瞧见她藏在领子下的颈伤才敢出去。

“讨厌的家伙,想的那什么烂计谋,害我…”严格说起来,她被划伤真的不能完全怪那个姓白的男人,的确是她自己急著逃,混之中才会受伤。但若不是因为他假装要弃她和小铁于不顾,眼睁睁看他们被劫财又劫,她也不会一时情急而想到要喊“官兵来了”这种老套又没用的伎俩…

原来那家伙说得没错,她才是那个想出烂计谋的笨蛋。可关他什么事呢?枉费他有一双跟小狈一样、教人看了就喜的眼睛,一张脸的都是笑,没想到嘴里头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令人讨厌。

一边气呼呼的想着,一边穿戴整齐了,宝雀出于习惯的口。以往那儿都会躺著一块金的小荷包,那是爹娘从小就给她戴著的,昨天被强盗划伤脖子的时候,吊著荷包的红线染上了血渍,她怕何嬷嬷看见,只得先取下来清洗。

“跑哪去了,明明放在桌边晾乾的呀。”宝雀嘀咕著,四处找寻,一弯,便在桌脚边瞧见那偷走她荷包的罪魁祸首。

“傻皮!”一只背上有几处黑斑点的白小狈听见主人的呼唤,开心的吠了一声,更往桌底下躲去,害得宝雀不得不跟著钻进去。

“天啊!你是怎么把荷包套进脖子里的?快还给我!这是娘给我的,嬷嬷看到你戴著它一定会骂人的,快过来——”宝雀话还没说完,只见傻皮“汪”了一声,在屋子里兜了两圈,忽然就冲出门外去了。宝雀大惊,连忙跟著追出去。经过院子的时候,正在晒布架底下剥豆子的何嬷嬷眼见宝雀慌慌张张直冲出来,连忙闪避,一篮子豆子洒了地。

“唉,你这急惊风似的跑去哪儿呀?小心撞上竹架哪。”

“啊!”黄宝雀一见何嬷嬷,心里一虚,连忙拉高衣领遮伤。

“傻皮它跑出去啦,我去把它抓回来——对不起,我回来再帮你捡豆子!”

“胞出去就跑出去了,那野狗天天都在外面窜,你急什么呢!”何嬷嬷在宝雀背后喊著,但哪里还唤得住,只能摇头。

只见傻皮冲劲十足的冲过土丘、跳过木桥,挂在它脖子上的荷包被风吹得飞扬起来,闪烁著耀眼金光。宝雀在后面边追边喊,傻皮却只当她在同它玩,跑得更起劲。就这样,一路追到城门边,当她再也跑不动、扶著路树蹲下来气,眼见傻皮停在城门前摇著尾巴望着她,她吁吁的警告:“你要是敢跑进城里去——”宝雀话音方落,傻皮一个转身便跑进城里,白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热闹的街道上。宝雀心中暗叫不妙,连忙追过去,但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傻皮早不知道往哪边跑去了。宝雀着急的四处找寻,几乎把整条街都找遍了,就是不见傻皮踪影。就在她找了将近一个时辰、却仍苦无所获的时候,小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黄姑娘。”宝雀转头,看见小铁正兴高采烈的跟她挥著手,身边站著一个身材窈窕、丰姿绰约的妇人,正是铁大娘。

“小铁,大娘。”

“好巧啊黄姑娘。”铁大娘过来挽住了宝雀,亲切的道:“上回托你们染的那几匹布,周大爷看了很意,说比城里的染坊染得漂亮,价钱又便宜,想请你们多染几匹,我正赶著要去跟你们说这个好消息呢。”

“真的?”宝雀一听有生意做,十分兴奋。

“难得周大爷他不嫌弃咱们的小染铺,真是太谢谢他了。啊,最应该谢谢的是大娘您才是,要不是有您牵线,咱们哪里接得到周大爷的生意。”

“-,我跟你何嬷嬷是认识几年的姐妹了,你又是小铁的朋友,客气什么。”铁大娘拍拍宝雀的臂膀,笑道:“周大爷的锦绣布庄虽然没开几年,但生意做得可大了。倘若他愿意跟你们合作,光替他的布庄染布就够你们赚得了。”

“不过咱们那儿没几缸染料,地方不够大,又没人手,量大反倒怕做不来…”

“所以我要去找你们商量呀。走吧,咱们快去跟你嬷嬷说这个好消息。”

“好。”宝雀才开心的答应道,却又因猛然想起傻皮而垮下了笑脸。

“不行啊大娘,傻皮刚刚溜进城来,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它。”

“傻皮?哎呀,它上回溜进城来你也急个半死,结果它自己在街上兜了半,就跑到咱们绣品铺找我讨吃的了。你放心,我会替你找到它的。”小铁拍保证。

“那…好吧。”宝雀虽然答应了,却仍忍不住担心起来,只能祈祷傻皮那只捣蛋狗可别闯了一身祸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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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scn***天空了,宝雀在晒布架下收著布,隐约听得屋里何嬷嬷和铁大娘的对话。

“上回染的那些布,咱们花了很大的功夫,能得到周大爷的赏识,我实在很高兴。但若要替周大爷的布庄大量染布,我倒没把握了…”

“你别对宝雀那么没信心,我看那孩子就跟她爹一样能干。”

“我知道。可惜的是宝雀染布的技巧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染出来的彩布漂亮得简直媲美天上云彩,有缘遇见极佳之作的人莫不视为珍宝、高价收购;但不好的时候,那彩斑驳、黯淡无光的布不但卖不了好价钱,有时候布庄的人甚至不肯收。宝雀也知道咱们小染铺没多少本钱能赔,所以她小心翼翼,尽量维持染布的质地,但偶尔还是会染出极差的布。”

“有这种事情?我瞧她调染料染布的手法也够练的了,怎么就没办法像她爹那样,凡经他手的布都是上乘之作呢?”

“这我也不懂,但我猜呀…”何嬷嬷低了声音。她猜的原因是什么,宝雀听不见。她垂著头,把收下来的布搬进屋里,等她再出来时,只听见铁大娘好长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