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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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静寂的铁狮子胡同。镖局的正堂里,龙四和欧急在对酌两个人的神情凝重,不知他们喝酒是为壮胆还是借酒浇愁?
几个魁梧的趟子手随侍在侧,一个个都手执武器,严阵以待,更增加了紧张而低沉的气氛。
镖局的总管褚彪急步走入,上前执礼甚恭道“总漂头,您代的事全打点好了。”龙四微微把头一低,问道:“留下的还有多少人?”褚彪道“除了几个人的家眷,全都愿意留下。”龙四又问道:“你有没有别的话说明?”褚彪振声道/他们愿与总镖头共生死。”龙四道“好”他突然站起身,眼光向各人脸上一扫,长叹道“唉i弟兄们虽是一片好意,可是我又何忍连累大家…”欧急猛一拳击在桌上动道:“血雨门找上门来,大不了是一拼,今夜正好作个了断。”龙四把眉皱道“血雨门突然大举来犯,黄飞、程青、吴刚三位镇头恐怕来不及赶来,凭你我两个人,要应付今夜的局面,只怕…”他确实老了不复再有当年的豪气。
欧急明白他的意思他并不是为本身掩盖,而是不忍这些忠心耿的手下掺遭屠杀。
血雨门赶尽杀绝的作风,江湖中无人不知。欧急不再说话举杯饮而尽整个大厅陷入一片沉寂”
…
突然间厅外接连几声惨呼。
龙四脸陡变,沉声道“来了’一个趟子手急将文四长递过去,他刚接在手欧急已抄起乌梢鞭,窜出厅外。
龙四急叫“欧…。/但他阻不及,欧急已身到了院子里。二十余名趟子手已动上了手,其中几个已躺下,却阻挡不了闯进来的两个人。这两个人,就是阎罗伞和阎罗刀。
他们正向正堂闯来欧急当阶而立一挥乌梢长鞭直取阎罗刀面门。长鞭像条毒蛇威力无比阎罗刀抡刀横削.长鞭住刀身,双方较上了劲。
阎罗伞趁机进攻,抡伞向欧急当头打下却被冲出的龙四挑拨开。
狂喝声中旁,解除了欧急受夹攻的威胁。
阎罗伞狂笑道“龙四,今夜你们是死定了。”龙四心知对方绝不止两个人,他们只不过是打头阵而已,血雨门的人必在暗中伺机发动。
尤其敌暗我明.更防不胜防。龙四不怕这两个人却无法知道,尚未面的究竟是些什么人物。他长一紧,直阎罗伞,喝道“凭你们两个还差得远,你们来了多少人干脆都请出来亮亮相吧。”阎罗伞狂声道“杀用不着中刀,你们将就点吧。”铁伞很沉重,但夜他手里却如同油纸伞般轻便而且得心应手层不吃力。
双方正展开狠拼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森森的狞笑,令人骨悚然。
笑声方落,响起个沙哑的声音道“五殿阎罗享誉武林已久,怎么愈来愈差劲了?”另个苍劲的声音接口道“可不是上次栽了三个,剩下这两个就更不济啦。”幸好夜朦胧阎罗伞和阎罗刀的脸红看不出。他们听了这番奚落,果然加紧攻势各尽全力进攻龙四和欧急。众趟子手不上手,只好在一旁助阵,呐喊助威。
沙哑的声音又响起“别看热闹了,我们赶快结束这台戏吧。”苍劲的声音道“好你先?还是我先?”沙哑的声音笑道“长幼有序,当然是你先请。”一声“好”方出口屋上己掠起一条黑影如同大鹏临空,从天而降。黑影尚未落地,凌空双袖齐拂,片寒光已疾而出。
龙四惊叫道“夺命金钱…”但他的警告不及寒光快,惨叫声连起趟子手已倒下了十几个。血雨门中拥有两大暗器高手,南钱北沙。夺命金钱南官良果然名不虚传,这一手天花雨的手法,钱无虚发,一出手就取了十几个趟子手的命。
龙四惊怒加,全身血沸腾一开阎罗伞.直扑南良,大喝道、暗箭伤人不算本事,看”他这一雷霆万钧的一刺去,却被南富良从容不迫闪开掠身已上了屋顶。
南良笑道:“龙四,你真孤陋寡闻,我从来不用暗箭,只用…”龙四已怒火攻心,提纵身而起。不料一脚刚落上屋檐冷不防一般劲风扑面,风中夹带着一蓬铁沙。果然南钱北沙连袂而来出手的就是毒沙手魏奇。
龙四惊觉被突袭已迟,只觉整个面部一阵奇痛刺骨,人已仰面倒栽下去。
欧急大惊,惊呼声“四爷…”他只顾赶去抢救龙四这分神,被阎罗刀趁机手起刀落,将他执鞭的右手齐肘砍断。
但他似乎本毫无知觉痛楚直到举鞭要托住栽下的龙四,才惊觉已失掉条手臂独臂未能接住龙四两个一起撞倒,跌作一堆。
南钱北沙双双掠身而下,出手毫不留情,各以夺命金钱和毒沙向趟子手们展开屠杀。
阎罗刀冲向正堂,阎罗伞掠向龙四和欧急,正举伞击下,突见一条人影越墙掠入。
这人已头一击之险,硬向阎罗伞头撞去,阎罗伞措手不及,被撞个怀。来势太猛,这一撞两个人都踉跄倒退,使阎罗伞尚未看猜对方已猜到了他是谁,像这样不要命的人,阎罗伞生平只见过一个,那就是小雷。一点也不错,这个人就是小雷,他撞开了阎罗伞,跟着就欺身抢进两大步出手如电地扣位对方手腕、阎罗伞纵身闪开,dq道:“他就是龙五。”南官良和魏奇立刻回身,跟阎罗伞恰好成“品”宇形地位,把小雷包围在中间”阎罗伞一见他们蓄势待发,顿觉胆大气壮,神振狂笑道“龙五,你能赶来太好了免得我们再去找弥。”小雷已瞥见龙四和欧急两个都已重伤在地不起,一时心如刀割但无暇抢救他们,强敌当前,他除了拼命之外,已没有其他选择。好在这条命早就不属于他自己的,能为龙四拼命而死总比棚里糊涂吃了两碗饭死在那白衣妇少手里值得些,生命是最可贵的一个人既不怕死,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事更值得怕的了“小雷淡然一笑道“不错,也许我来迟了一步,但我毕竟赶来阎罗令并不动手,向南良和魏奇一施眼突然退后道:“二位,这小子给你们啦。”魏奇沙哑着嗓门道“南兄,这次该兄弟抢个光了吧?”南良笑道“好”魏奇的肩膀刚一动,还未出手,却突发一声惨叫.双手掩面倒地,地滚,哀叫如号“我的眼睛…。中这突如其米的骡变使南良和阎罗伞大吃惊,相顾愕然。就在他们惊魂末定时,墙头上出现了一个人。夜朦胧这人一身自衣竟是那白衣妇少冷血观音。
南富良惊声道“来的可是冷血观音?”冷血观音冷冷地道“你的眼力总算还不错,没有把我当成丁残。”江湖最难惹的两个女人就是冷血观音和丁残,而她们两个都喜穿白衣。
小雷第一次看到冷血观音的背影就曾把她误认作是丁残“南富良对这女人似有些顾忌.但仍然忍不住忿声道我们跟你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向魏奇下这毒手?”冷血观音掠下墙头手指小雷道“可是你们犯了他1”南良道“这与你何干?”冷血观音冷呼声道“关系可大着呐。”小雷并不领她的情,甚至不敢领这种女人的情,他遇上个丁残,就已头疼万分,绝不愿再遇上第二个丁残。
小雷不住叹道“唉你怎么也是魂不散…”阎罗伞早已按不住,趁着冷血观音正在答话,稍一分神的机会突然出其不意向她抡伞攻去。冷血观音动都未动,纤指轻弹两道寒芒疾而出。
阎罗伞这柄铁伞,专破各门各派暗器,汲想到今夜遇上冷血观音竞使他成了英雄无用武之地。这只怪他求功心切,企图趁其不备,等他惊觉两道寒光到眼前本已无法闪避只听他发出声凄厉的惨叫也像魏奇一样,倒在地上滚,哀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