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情意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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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凤不理慕容长青,却附在慕容云笙耳际低言数语。
慕容云笙频频点头,缓缓向旁侧退开二步。
慕容长青只看得大是狐疑,道:“你们要耍什么花招?”杨凤道:“咱们现在是敌对相处,不但要较力,而且要斗智。我不信你会制心术,但一个人的武功到了某一种境界之后,可杀人数尺之外,甚至于藉物传为,伤人于无形之中,所以,我不得不作准备。”慕容长青啊了一声道:“你们怎么准备?”杨凤道:“我要试你的制心术了,要我如何准备?”慕容长青道:“姑娘一定要试吗?”杨凤道:“不错,我一定要试,因为我觉得你在信口开河,世间本就不可能有这样一种武功,”举手理一下长发,缓缓说道:“你已经老迈了,体能面临到天然的限制,智慧也早已开始衰退,如若我们在这石室中,再斗叁,很容易把你杀死,我们失败的机会,愈来愈小。但你失败的机会,却是愈来愈大,我想你心中应该很明白,如果世间真有制心术,这该是你唯一的机会了。”慕容长青神严肃,默然不语。
杨凤道:“如若咱们都不进饮用之物,你可能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就败于我们的手中。”慕容长青冷冷说道:“别说老夫别有安排,就算你们真能杀了老夫,你们亦无法生离此地。”杨凤看攻心已成,心中暗喜。口中却冷厉地说道:“人之将死,其言必善,等你确知自己将死之时,你自会说出很多秘密来。”突闻砰然一声,传了过来,似是有人在击打石门。
慕容长青冷然一笑,道:“来了,来了?”慕容云笙接道:“来了什么?”慕容长青略一沉,道:“真的慕容长青。”慕容云笙心头一震,道:“什么?”伸手去拔门上铁栓。
杨凤急急说道:“别上他的当。”慕容云笙沉思了片刻,道:“不错,是他的援手,此时此刻,咱们决不会有帮手赶来了。”慕容长青道:“就算你们不开门,他们亦会破门而入。”杨风突然回过头,微微一笑,道:“大哥啊!我说的不错吧?”慕容云笙道:“一点不错,一切事都在你预料之中。”慕容长青更纳闷,猜不出这两个年轻人,在耍的什么把戏。
但闻杨凤格格一笑,道:“那就照我的方法做了,咱们出手吧?”极其实,杨凤腹之内,并无成竹,但她却暗中告诉了慕容云笙,任何事,都要互相了然,似乎两人中早有算计。
这等空无所恃的事,全凭当时的观察、灵机,攻敌之心,再从细微中找出敌人的弱点,予以运用,乃用子之矛攻子之盾的计谋。好在一切装作,都以那杨凤为主,慕容云笙只不过装腔作势,倒也不易出马脚。
慕容长青在搏斗受挫、杀敌无力的心情之下,再经那杨凤真真假假几番话轻讽慢刺,逐渐地消失了镇静。
那正是杨凤期求出现的奇迹。
慕容长青不敢要杨凤以身相试制心术,乃是杨凤攻心有成的第一步。因为他无法判断慕容云笙向旁侧退了叁步的企图。
忽闻慕容云笙纵声而笑,一弹剑说道:“慕容长青,不论你是真的、假的,目下已无关紧要了。因为,你已说明了你身的罪恶。”缓步向慕容长青了过去。
慕容长青目光一顾,只见他脸上一片庄严。豪气横生,给人一种英雄盖世、仁侠无双的觉;不由得心弦一震。道:“你要和老夫拼命。”慕容云笙道:“不错!在下忽然觉到一个人活在世上,谁都无法逃避死亡,一个人活在世上的价值,和年龄并无关连,只要死了能够留给后人怀念,那就算死得值得了。”慕容长青冷冷道:“你如死在这等暗无天之处,世人本不知你为何而死,怎会对你生出怀念之心。”慕容云笙仰天大笑叁声,道:“至少,我死得心安理得。”杨凤道:“何况,死的未必是你。”慕容长青道:“你如不出手相助,老夫在十招之内取他之命。”慕容云笙道:“好吧!咱们就试试看。”杨凤道:“大哥,你至少可接下他二十招。”慕容云笙豪壮地说道:“也许他叁五招就可以杀死我,也许可以和他拼上一百招。”目光转到慕容长青的脸上,接道:“你如想和我单打独斗,那放走杨姑娘,她在此,决不会看看你杀死我,而不出手相助。”慕容长青沉了一阵,道:“好吧!要她打开石门走吧!老夫传令沿途无人拦她就是。”慕容云笙道:“如何通过你那毒瘴区?”慕容长青道:“仍用来时的方法,你要她闭上双目通过。”杨风双目神凝,似是在思索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直未接一言。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我们常困石室,武功又无法胜人,他的属下,总会赶来救援,那时,亦不免横死于此。如是能使杨凤平安险,我死于此,也算不负她对我一片真情。”只觉公谊、私情,全于自己舍身战死之上,顿觉心情开朗,脸上泛现出愉之,接道:“我要知晓她安全险之后,才能放心和你动手。”慕容长青道:“你们不放心我离开此室,那似是只有相信老夫才行。”慕容云笙道:“我打开石门,你先要他们送走杨姑娘。”杨凤道:“室门外早已有他的援手等候,咱们一开室门,就由不得咱们做主了。”慕容长青道:“老夫是何等身份,岂会说了不算?”杨凤道:“正是你所说的,此地暗无天,如若你把我们杀死了,你说的话,永远无人知晓,对你的身份又有何损?”慕容长青道:“那要老夫如何?”杨凤道:“我先点了你的道,然后打开室门,放你属下进来,你如若能够遵从诺言,我们留下慕容云笙一人在此,由他和你动手相搏。”慕容长青道:“这个,这个…”杨凤接道:“这个什么?这地方为你所有,都是你的属下,你说的不错,我们杀死你也无法生离此地。”慕容长青沉了一阵,道:“老夫让你点上道。”言罢,闭上双。
他忽然间变得英雄起来,放下手中长剑,背起双手,显然,已放弃了抗拒之念。
畅风走了过去,伸手点了那慕容长青两处道。
那慕容长青倒是遵守许下之诺,未曾还手,任凭那杨凤点中了自己两处道。
杨凤突然伸出手去,握住慕容云笙的左手,缓缓说道:“答应我,你必需要用尽智力活下去。”慕容云笙只觉被她握着的左手,如接触到一股热,迅速的在全身散布开去,心中泛起一阵强烈的冲动,伸出右手,揽住了杨凤的柳,抱了过来。
但他突然又警觉到这时杨凤的身份。名义上已非小姑独处。
慕容云笙迅快地放开了右手,也推开了被杨凤握住的左手,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你该去了。”杨凤脸上横溢着情,目光中是期待,神态间,又有些畏怯,那是一种还拒的娇羞,动人心弦的少女风韵。
但她想象的风暴,并未发生,慕容云笙悬崖勒马。
杨凤不知是失望,还是痛苦,凄凉地笑了笑。把手中一柄短剑,连同剑鞘,给了慕容云笙,道:“这两支剑是一对,从未分开过,你要好好保存它。”慕容云笙潇?地笑道:“我如能活着离此,一定会把一对短剑奉还给姑娘。”杨风道:“不用还我了,你留着吧!我娘说,这一对短剑,很珍贵,但我却一直没有发觉它的妙用何在,也许它和我无缘,或是我太笨了,没有发觉它的妙用,缓缓地转过身去,打开了铁栓,拉开室门。只见那两个女婢,和一个全身黑衣、面苍白的人,都执着长剑,并肩站在门外。慕容云笙迅快地扬起短剑,指在慕容长青的上,道:“你快传令谕,不准他们伤害她。”慕容长青缓缓睁开双目,冷肃地说道:“送她离开,不许她受到伤害。”两个女婢应了一声,带着杨凤向外行去。
黑衣人却仍然执着长剑,肃立未动。
慕容云笙高声说道:“你会到康无双后,要她们带个信来,我再解他道,和他一决胜负。”杨凤轻轻叹息一声,言又止,转身随二婢向外行去。
慕容云笙目睹杨凤背影消失之后,抬头望了那黑衣人一眼,只见他面如寒冰,有如从棺材中拖出来的?体一般,怎么看也不似一个活人,不一皱眉头,道:“这也是你的属下?”慕容长青道:“他叫毒剑彭公明,剑上造诣极深,而且招招恶毒。当年在江湖上走动之时,剑下从未留过一个活口。”慕容云笙道:“他能找来此地,自然是你很亲信的人了。”慕容长青道:“不错。”慕容云笙道:“我看他人像僵?,又有毒剑之誉,手段定然是很残酷了。”慕容长青道:“是又怎样?”慕容云笙道:“我想先杀了他!”不再等慕容长青回答,又伸手点了慕容长青两处道。
慕容长青冷哼一声,道:“你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慕容云笙不再理会慕容长青,伸手捡起慕容长青的长剑,举手对那黑衣人一招道:“你进来!”慕容长青急急叫道:“退出去。”那黑衣人已然举步跨入室中,听得慕容长青呼叫之言,又突然退了出去。
慕容云笙已然收好了杨凤留下的雌雄短剑,握着长剑笑道:“为什么不让他进来?”慕容长青道:“你不是他的敌手。”慕容云笙淡然一笑,道:“你怎的会突然关心起我的生死来了?”慕容长青冷冷说道:“我如不关心你的生死,你有十条命也活不到现在。”慕容云笙道:“除了我们进来时,经过那段瘴毒地区之外,在下实是想不出你什么地方帮助过我们。”语声一顿,接道:“同时,我也不相信那室外的黑衣人,能是我的敌手。”慕容长青道:“单以武功而论,他也可以和你打上一百招,何况,他剑中藏有毒针,使人防不胜防。”慕容云笙怔了一怔,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慕容长青道:“因为不愿意要你死。”慕容云笙道:“为什么?”慕容长青答非所问地道:“他服用过一种毒物,和人动手五十招后,物药开始发作,他剑上的力道就愈来愈强,约在两叁百招后,药力即行消失。纵然是武功中所谓的一高手,也无法挡过他叁百招猛攻。”慕容云笙道:“如若有人能够支持过叁百招,待他药力消失之后,杀他是易如反掌了。”慕容长青道:“能撑叁百招,那就不用杀他了,他自己会耗尽体能而死。”慕容云笙道:“好恶毒的手段。”慕容长青急急说道:“快些解开我的道。”慕容云笙道:“杨凤还未回信,恕在下难以从命,但我不会杀害你。”猛闻脚步声响,抬头望去,只见那黑衣人大步向室中行来。
那黑衣人原本苍白的脸,这时竟然泛出一片红润。双目间杀气人。
慕容长青大声喝道:“孩子!快解我的道,再要耽误时间,不但我们都要死于他手,而且,这石城之密,你也永远无法知晓了。”慕容云笙一面运气戒备,一面冷冷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慕容长青。”慕容长青道:“先解开我的道,老夫答应告诉你个中隐秘,这些年来,老夫也住厌了这不见天的地方了。”这时,那黑衣人已然到慕容云笙身前五尺左右处,举起了手中长剑。
慕容云笙心中暗暗忖道:那慕容长青,告诉我很多事情,对他可算得一大隐密,不知何故他竟然听而不闻,既不发怒,也不出言斥责,如若说他神志,但他分明又能听懂那慕容长青之言,其中确然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