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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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下午，从赛马场同来，黛梅莎觉得这天真是有生以来最令人兴奋的一天了。

她不但看到了最优秀的马儿，更被一种新的情所振奋著。她救了伯爵！这个新的体认使她整整一天都神采焕发，极度兴奋。

她有时看见他在皇室包厢外头，有时望见他坐在国王身旁。

她还在赛马场进口看到他。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服嬷嬷和她一块儿穿过赛马场到入口处。嬷嬷一副很勉强的样子。

“杰瑞主人会怎么想哪！”嬷嬷道。

“他本不可能看到我们的。就算他瞧见了，他也会谅解，我实在不住要在近一点的地方看看马儿呵！好不好嘛？”她最渴望去看的是一匹称为“卡狄诺”的马。它要和格林先生的“特兰斯”争胜。

整个赛程长达两英哩半，得胜的是约克公爵的马，一匹三岁大的红棕马。

有一个新进的骑师彭斯，骑得非常漂亮，亚伯特说他将来一定会展头角。

这一场彩好戏过后，就是阿尔巴尼赛了。约克公爵又以他的名马摩西得了头彩。

摩西从生下来就经他悉心饲养，红棕，壮捷。黛梅莎早企盼了好久，想亲眼看看它。但现在见了之后，觉得它虽然优秀，却还是比不上克鲁萨德。

她很确定伯爵所押的赌注一定都赢了，看他正在跟杰瑞说话，真希望哥哥能从明的伯爵那儿得到一些赛马圈的消息，别将他们宝贝的几个钱都送给了出售马票的人。

嬷嬷带著她走到老远的另一端，尽量避开拥挤的人群，到了入口处。

柄王陛下的侍从们雄赳赳气昂昂地分散在围场内，戴著高高的礼帽，帽沿打著摺儿，最时新的样式。

可是黛梅莎觉得，无论是在仪态上或气派上，他们都不能和伯爵相抗衡。他天生威仪，到那里都大出风头，没有话说。

嬷嬷又坚持她们在第三场马赛完就得回去。尽管黛梅莎要求再多留一会儿，心里却也明白，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别冒险。

从伯爵那一夥人来了以后，她一直没和杰瑞说过话。她也晓得哥哥故意假装她本不在屋子里。

她始终不懂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儿来“保护”她。到目前为止，伯爵和他的客人们都举止有度，一派彬彬君子的样子啊！

他们并未狂饮过使。无梅莎听别人说，在赛马的时候，男人们狂纵饮，俨然成为传统。而他们却浅斟低酌，一点儿也不过分。

何况，他们也并不喧闹。她想，住在其他在屋里的客人，一定免不了吵闹喧哗的，那会像她们家的客人一样斯文。

昨天晚上伯爵赴宴去了。今晚他会在家里用餐。黛梅莎在猜，不知道他的客人包不包括一些美丽的女士。

不过、有一点她倒很确定，那位命令助理管家下藥的女士绝对不会在场。

嬷嬷告诉她，海斯昨天晚上面沉的离开了兰庄。

“我救了他！”黛梅莎胜利地自语。

她在想，不知道伯爵会不会觉得奇怪，是谁留了那张条子。他永远也不会晓得的。想到这里，她不觉得有些沮丧。

她们回到兰庄，黛梅莎仍然从花园侧门进去，以免被伯爵的值班仆人看见。

她登上密道，忍不住往每个房间偷瞧上几眼，看看她一大清早，趁大家还在睡时所的花是否仍旧娇可人。

花是在她自己的花园里剪的。她的花园外头围著高高的伊利莎白红砖墙，从屋子里的任何一扇窗口望出去都看不见。

母亲在这儿培植了一个草木花园。黛梅莎不厌其烦的在这园里栽上同样的草木，还有其他心的花儿，像放在父亲房里的粉红玫瑰，就是其中一种。

在花园后方是一整片灿烂如锦的金银花，混和著白蔷薇，开一树，散发出阵阵幽香。这是母亲生前最喜的植物。

她觉得伯爵会注意到她放的花，就刻意在起居室里放一束比平常要大得多的花束。几乎每一个小几上都摆了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