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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阴阳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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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双掌对撞对握,如挽布条一般,掌风呼啸中,谁也没有扣住对方的手腕!

董文哈哈一笑,道:“大公子的武功不俗,在下领教了!”说完一摆手,招呼四个喽兵,走出杨家庄门,一声招呼,先是三声牛嘴炮震天价响,然后锣声倏扬的向四山飘去,陀螺谷的喽兵们,还真是兴高采烈的“班师回寨”就等着寨主一成亲,大伙就会痛喝一顿了!

前面走了董文一众,大厅上杨老太爷大怒,起身把四箱礼物踢翻一地,边破口大骂道:“咱们同他们拼了!”就在这天晚上,整个朝庄全在发愁,因为杨老爷子不答应这门亲事,而事实上任何朝庄的人,也都不会答应这件婚事,但为了应付“麻面”到来一拼了!

就在第二天一大早,黑牡丹才刚刚起身,周通早走进来,低声道:“姑娘,人家庄上出了这般大事,已经无暇照顾我们,连伙计们全集中在庙前面,样子是准备拚命了!我看咱们走吧!”黑牡丹一笑,收拾已毕,拉过黑马,与周通二人缓缓朝着东南方向行去,那可是朝着陀螺谷去的方向!

突然间,就在黑牡丹与周通二人走出不到十丈,杨定邦一声怒喝,道:“回来!”

“马背上的黑牡丹回眸一笑,道:“大公子是叫我们?”

“不是叫你是叫谁?”黑牡丹道:“可有什么指教?”杨定邦面一整,道:“我不能看着你二人去送死。”黑牡丹一笑,道:“杨大公子,你把话说反了,是我不忍看你们找死,才往陀螺谷走去的!”黑牡丹话说完,所有的人全都一惊,再细看这马上女的,傲骨英姿,不失国天香,一把长剑,何异红妆季布,说不定就是剑侠之人物。

杨定邦一听,微微一笑,道:“姑娘能说此话,必然深藏不,可否说出退敌之策,如若可行,杨某人愿做姑娘马前卒!”黑牡丹调过马头,与周通缓缓又来到广场上,只见她环视众人一眼,而使得老和尚轻点着头…

“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大伙先散去,我同大公子屋里说去,记住,庄上多了我二人,可千万别说出去!”透着莫名其妙的神秘,黑牡丹往回走向杨家庄门前,杨定邦回头对老和尚道:“大师,你看成吗?”老和尚道:“此女双目含威,神光炯炯,武功一定不弱,何妨听听她的主意再做道理!”轻点着头,杨定邦把二十几个年轻人解散回,叫大伙守在家里,随时准备集合拚杀!于是,他快步走到黑牡丹身边,道:“昨怠慢,望姑娘海涵!”黑牡丹一笑,道:你们庄上出了这种事,哪还有心情照顾别人,能留我们住一宿,已经是够仁至义尽了!”于是这一次大公子把黑牡丹二人领进后堂屋,先是见过自己父母,然后又把妹妹叫出来!

黑牡丹一见杨家这位妹子,心中十分喜,再问姓名,知道她叫芍药,这下可好,芍药与牡丹,全是富贵花,不由令黑牡丹更喜…

就听老太太道:“听我儿子定邦说,姑娘有退敌良策,不知是真是假!”黑牡丹一笑,应道:“我叫黑牡丹,在这伏牛山区前后走了一年多,为的是找八个人,也可以说是八个大盗,‘麻面’就是其中一个,过去我在赤眉寨杀了曹大胡子,算起来尚有七个,如今正被找遇上‘麻面’,各位想我会饶得了他!”杨定邦神一振,道:“这么说来,姑娘该是近来山中盛传的女侠了?”黑牡丹笑笑道:“女侠二字实不敢当,只是做些应该做的事罢了!”杨定邦一听大喜过望道:“有女侠赶到,我妹有救了,甚至朝庄也救了!”杨老夫妇一听黑牡丹成了救星,再想到人家在自己家里住了一晚上,自己连见也未见人家,心里着实过意不去,闻言当即请到内屋上座来,面尴尬的道:“老朽不知是女侠驾到,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女侠多多原谅。”黑牡丹一笑,道:“在这世年代,贵庄能收留我们二人在此住了一宿,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那还敢另有奢望。”杨定邦忙招呼长工,待厨上整治一桌酒席,又着人把土地庙老和尚请来,连周通也应邀入席。

酒席上,大公子诚惶戾恐的对黑牡丹道:“女侠到此,必有破贼之计,尚请女侠明示。”老和尚惊喜道:“原来女施主正是近来山区传说的黑衣女侠,贫僧真是失敬了。”黑牡丹一笑,道:“大敌当前,大家也不用客气。”说着缓声对杨定邦道:“如果依我的意思,三后‘麻面’花轿来抬人,我们就该事先去告知他们,亲当,做新郎的应该来岳家叩头,然后新人才能上轿,如果他不来,新人绝不上轿。”杨老太爷忙问道:“万一那狗东西来了呢?”黑牡丹一笑,道:“我们这里的新人马上登轿!”杨老夫人道:“这么说来不是要我们芍药去拜花堂了!”黑牡丹一笑,道:“用不到芍药妹上轿。”老和尚笑道:“听你这么说,好像是女侠自己要假扮新娘子了!”黑牡丹摇摇头,道:“用不到我来扮新娘,我请周兄扮新娘。”一旁正喝酒的周通一听要自己扮新娘,一口酒被他出一大半,呛的两只鼻孔也在滴酒,着声音,道:“黑姑娘,你说啥呀,我没有听清楚,你可不可以再说清楚些!”黑牡丹道:“我请周兄暂扮新娘,可以吗?”周通一听,哈哈大笑,道:“黑姑娘,你看这付尊容,脸蛋黑里透青,一脸几乎长到鼻梁上,臂圆,活像个人熊,怎么也不像个新娘吧!”黑牡丹道:“这你就甭管,由我同芍药妹替你装扮,准错不了的!”周通一听,哈哈直笑,道:“好,新鲜事,新鲜事,我周通扮了!”于是黑牡丹定下了巧安排,为了取吉利,当然她也会迫“麻面”答应的,要不然新人不上轿,看他又能如何!

黑牡丹除了安排周通扮新娘外,自己早对杨大公子道:“我现在算是你们家丫头,到时候新人在堂屋上轿,你得提醒‘麻面’,我这是陪嫁的丫头,希望他要好好的待我。”杨定邦道:“女侠,那会有你这么漂亮的丫头哇!”黑牡丹道:“这个你就不用发愁,我只要在面上涂些黑点,嘴巴翘起老高,两鬓再贴上两张膏药,不就成了个标准丫头吗?”说得几人全笑了…

黑牡丹又道:“大公子,有件重要的事,你却必需注意!”杨定邦道:“女侠你请吩咐!”黑牡丹皱着眉道:我在担心,你的可用之人究竟有多少?”杨定邦道:“过早我算了一下,能冲锋砍杀的有二十八个。”黑牡丹点头,道:“出奇制胜,应该是够了。”杨定邦道:“姑娘可有胜把握?”黑牡丹道:“如果以不变应万变,除非是养之有素,否则就必须随机应变了!”她一顿之后又道:“首先芍药妹要做的,是自己先扮成新娘,当天‘麻面’进来行礼,必须是芍药妹亲自出面,然后‘麻面’出门上马,咱们就把花轿抬入内屋门前,等一切安排妥当,再由陀螺谷的人来抬轿,这时候上轿的就由周兄上,我则陪着往山寨去。”说到此,她这才对杨定邦吩咐道:“就在这两天,你要他们多备弓箭,设法在陀螺谷附近,多备滚木擂石,若见谷中火起,立刻吆喝杀进谷中,看人少,速战速决,见他们人多,切莫硬拚,快快退出谷来。”杨定邦道:“这事容易,一定不成问题。”突又听老和尚道:“不知姑娘对这陀螺谷中地势是否悉?”黑牡丹笑道:“这点倒是尚未想到呢!”杨定邦道:“女侠,我不说你还不知道呢,那陀螺谷形同螺丝,上宽下窄,山道险恶,最下面有一深潭,潭的两边各有山两座,口全都是怪石嶙峋,荒林遮住在半个谷底,有三条山径绕行,一不小心又回到原地,有时候面看着一人走来,不料四丈余地方,各自又分道而去,或走向上或顺道往下,尤其过午有怪风,行在悬崖边,慎防被吹落谷底,女侠,你要涉险而往,实在令人担心之极了。”黑牡丹一笑,道:“时间还长,大公子等一会儿替我找来一位悉谷中形势的人,由他详细告诉我就可以了。”杨老太爷道:“姑娘,你这是为我杨家去拚命,来,我老夫妇敬你一杯,愿苍天有眼,多多保护你平安无事!”黑牡丹浅酌一杯,另一面芍药也端酒走向黑牡丹,道:女侠姐姐,小妹芍药敬你一杯!”黑牡丹一笑,轻拍芍药,道:“我叫牡丹,你叫芍药,两种富贵花凑在一起,怎好恁人摧残?妹妹放心,有姐姐在,‘麻面’该他倒楣。”芍药一礼道:“全仗姐姐!”这时杨定邦对芍药道:“你得替这位周大哥准备新嫁衣,免得到时候出马脚,难免一场撕杀了!”只见芍药望望周通,不由一皱眉道:“周仁兄这么大个子,那有这种新人衣服可穿?”黑牡丹笑道:“一个大红盖头,再裹上一身红衣裙,只要挤上花轿一切就没问题了!”于是,丫环与芍药等全笑了,连老太太都笑道:“这好办,没问题!”就在二天一大早,一匹快马,驰向陀螺谷中,除了四薄礼之外,又带了一些女方要求的话,当然,每一项要求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套!

从二十里处来的一头牲口,牲口背上驮了两只箱子,朝庄杨定邦家最是机伶而又年轻长工大顺子,右手紧握牲口拢口,快步向东南方的陀螺谷口行去…

只见他绕过桃树坡,走向陀螺谷口,那谷口前面一大片荒林,如果不顺小道走,几乎疑无山路可可通!

大顺子是个猎户出身,十来岁就进过陀螺谷,长大以后也经常来这陀螺谷中打野猪山蟑黄鼠狼什么的,地形上他是相当清楚,只见他拉着牲口往谷中从左面开始向上盘,已经是半个时辰,还未碰到有人来问,但大顺子明白,自己是来回话的,而且是口应承这门亲事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才是!

这时他沿着一条两尺宽的悬崖边缓缓呈半圆形向深谷中绕去,陡然间,他发现有几处全用索绳搭着竹子木板把塌方的山道接连着,人走上去,一闪闪的十分吓人!

大顺子想,一年多未曾来,山道也全变了样!

就在他缓缓走到第二处缺口处,遥望谷底,也不知是炊烟还是云雾,把个深谷弥漫起来,有几棵巨树也只了个树梢。

转角处,突然冲过两个喽兵,各拎着钢刀,道:“干什么的?是不是想从这儿往大青河那边走?”另一个拎刀往软轿这边过,边说道:“先让老子看看,牲口上驮的啥!”大顺子哈哈一笑,道:“二位,我可不是往大青河去的,呶!这些全是我们家老爷待送来的回礼。”两个喽兵一听,哈哈大笑,互拍一掌,叫道:“我就知道会成功的,别看大王右脸青痣一大块,上面还带些黑,相书上说那就叫桃花斑,你想想,他脸上有了桃花斑怎能不走桃花运,哈…”于是,其中一人领着大顺子朝向谷中盘绕下去…

一路上大顺于十分奇怪,原本是向谷底旋去,却又反朝上峰盘,然后再由另一坳处旋回来,由反方向往谷中旋去,难道这帮家伙又把山道全改了不成!

约摸又跟着那喽兵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在一处山边停下来,早见那中年文士董文呵呵笑着出来,道:“小伙子,你是打从那儿来呀?”大顺子一咧嘴:“昨还看到你呢,怎么今天就把小的忘了,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呀!”董文一皱眉,道:“你是…”

“我是我们东家的小长工,我叫大顺子,昨天你们送的那些礼还真叫我们老爷开心呢!”董文一听,嘿嘿一阵笑,道:“姓杨的改变心意而前倨后恭,八成没有安下什么好心眼吧!是不是…”突见他一把抓紧大顺子衣领,一手指着丈外的悬崖又道:“说,姓杨的绝不会这么轻易答应这门亲事,一定你们有了什么谋,快说,否则非把你踢落前面无底,摔死你这小王八蛋!”大顺子一惊,旋即笑道:“二大王,朝庄就那么几户人家,老的少的比年壮的多,任何一家死个人全得哭上好几天的,世代同住一庄,就算不同姓也成了一家人,如今不能为了一个姑娘家,而使朝庄遭到血腥屠杀,所以老太爷为了息事宁人,甘愿自我牺牲,派我来的时候,老夫人同七八个庄上的老人家还在解劝我家小姐呢!”董文一松手,哈哈笑着替大顺子拍整衣衫,一面领上大顺子道:“走,跟我来,咱们去见寨主去!”由这个沿口往谷底,你要走上半个时辰,中间甚至还要跨过一处山溪,然后沿着突出的山崖下面,向谷底走,直到一个巨前面,大顺子一见这个巨,立刻想起年前在这个中十多个猎户围杀一头花豹的情形,不料今这个中住了个比花豹还狠十分的“麻面”!

牲口留在外面,董文领着大顺子走入中,山并不太深,约摸着只有二十丈,但在山两边,各有两间石室“麻面”在壁上上松枝火把,底处设有制长桌椅凳之类,两边的房中,大概就是他的住处与积藏的东西。

董文把大顺子领到内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当即右面石室中叫道:“寨主起来了吗,董文来请安了!”厚木门掀处“麻面”着肚皮走出来,一见大顺子,笑道:“怎么啦,来了小客人?”边说着,合上房门,大摆着一股坐在正中一张凳子上。

大顺子立刻起身抑拳道:“俺是朝庄杨家长工大顺子,特有事前来禀报!”

麻面”咧嘴笑问道:“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大顺子!”

麻面”一拍巴掌,道:“好名字,一开始就大顺,这是好兆头。”突然他提高声音叫道:“钱贵呢!”就见另一山室内走出一个八字胡中年人,中等身材有点胖,急步到了“麻面”身边,恭谨的道:“寨主爷你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