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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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清亮的叫声,从朱雀街头响到朱雀衔尾,几乎所有路过的人都要对那奇怪的二人一马瞄上一眼,然后窃笑看离去,因为实在太好笑了!
只见一个双手反绑在际、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坐在马上两只小腿在马腹上晃啊晃。
乞丐骑马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因为乞丐若有马可骑,还需要当乞丐吗?但真正叫人啧啧称奇的不是这件事,而是耶乞丐独树一格的骑马方和骑马者背对背而坐。换言之,这个小乞丐是反向坐在马上的。
不过更教人惊讶的,还是那个在另一头手握绳潇洒策马的漂亮男子。几乎所有洛城的百姓都认得他,其实任何人只要见过他一面就很难忘记他,因为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美更斯文更俊秀的男人了;他就是燕国皇帝慕容浚的知己好友,统领御林军,负责紫泉皇城内外安全的洛侯南霁云。
至于那个浑身脏兮兮,又狼狈又好笑的小乞丐,自然就是为了活命而仓皇出走,却不幸在破庙被人追杀,又侥幸捡到藏宝图的韩晓月了!
韩晓月向来以干净整齐出名,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方圆几尺内,休想看到一粒灰尘或摸到一颗沙子。有一次为了找一粒掉在地上的黑芝麻,韩二小姐硬是手脚并用趴在地上摸索寻找,理由是不找出来的话会引来蚂蚁,而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那些蟑螂蚂蚁,因为这意味看不整洁、不干净!
韩家出事以来,四姐妹走的走、逃的逃,但她们实在太出了,不论走到哪儿都让人一眼就认了出来。独独韩晓月,打从抄家那天起便失去下落,行踪不明,任凭纳兰庆派出多少人马,就是找不到她。纳兰庆伏法后,慕容浚也曾派出大批人马寻找,却依然没有消息。他们万万没想到,几乎有洁癖的韩晓月,竟然把自己非成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也难怪他们找不到,就算找到了,只怕也认不出来。
为什么韩晓月会把自己扮成小乞丐?因冯她怕死。但凡死字当头,还有什么比活命更要紧的?所以什么干净的好习惯,什么知书达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可都是人乎盛世时说的,现在连命都快没了,那些习惯礼仪又算得了什么?
再者,她觉得自己年纪还经,有很多很好玩的事情没经历过:最重要的是她还没达成愿望存很多很多钱,所以在她存够钱花够钱以前,她不能死。
韩晓月很钱,为了有钱,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像扮成乞丐伸手要钱就是一桩。
当然,欺骗耍诈狡赖的本事也学了不少,伺机敲诈更是常事;所以啦,她目然而然会把握机会伸手向姬梦萝要二十两银子。
想不到钱没赚到,姬梦萝就死了,她也差点去了小命,如今遗像粽子一样被捆在马上,逃也不掉!她到底招谁惹谁啦?钱难道有错吗?这些死老百姓都没看过人骑马吗?为什么这样盯看她笑?
韩晓月让人瞧得肝火上升,涨红脸,小脚胡向后踢着,希望能踢中那个漂亮的死臭男人一脚“喂!放我下去,我叫你放我下去,听见没有?”南霁云皮笑不笑地,明知故问:“你不喜骑马啊?”
“我当然喜骑马,但不是像现在这样骑马!”韩晓月气得咬牙切齿,努力瞪大眼睛,想瞪走那些逐渐围过来看热闹的人群。
“喔?但是你自己说不要和我骑同一匹马,又不想走路,为了怕你反悔,不肯把宝藏分我一半,我只好出此下策。”他双肩一耸,摆出一个莫可奈何的姿态。
韩晓月简互气炸了!她拼命扭动身子,试图让自己挣绳子的捆绑,同时右脚用力向后一踢踢是踢中了,可她也因此失去乎衡翻落马背,整个人像只大布袋似的挂在马侧。
围观的群众见状哄然大笑“哈哈哈!你看这个小乞丐居然挂在马上,真是太好笑了!”
“还好三爷在他身上绑了绳子,否则他可就摔得狗吃屎了!”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韩晓月又羞又怒,加上马匹行走所带来的震动,震得她头昏脑溢发怒气冲天;在肚子怨气无处发的情形下,她干脆张开嘴,往南霁云小腿咬去“好痛!”腿上的疼痛让南霁云猛地勒住僵绳停住马。他四过头不想斥责一番,但是当他看到韩晓月像个布袋般挂在马侧,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滑稽模样时,不觉爆笑出声:“你…你这是何苦来哉?你这么喜这匹马吗?否则怎会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和马玩亲亲呢?其实你只要告诉我一声,我很乐意让你和我的马好好亲热亲热的,不需要如此委屈自己!”韩晓月闻言,小脸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你还敢说!?若不是你故意整人,把我绑在马上,我哪会变成这样?我宁可摔死,也不会和你的马玩亲亲!”南霁云边笑边下马,搂住韩晓月准备替她解开绳子。
他的手环住她的,手指往上斜摆,轻触到一大片的柔软脯…柔软脯?等等,这小乞丐不是男的吗?怎么会有柔软脯?
南霁云狐疑地以手轻扣,扣住一只柔软的浑圆,大小正好他的手掌,指尖略略,小小的硬突地抵住他掌心,这发现让他诧异得说不出话来。这小乞丐竟是是女的?
“你…你该死!”韩晓月几乎快哭出来了!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让一个男人这样子轻薄,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羞怒集的情绪使得她低头就往南霁云手臂咬去…南霁云没有喊痛,只是怔怔看看她污秽却掩不住丽的小脸“你…你是…”
“我什么?我是乞丐就可以任你欺负吗?我是乞丐,就可以随你…随你轻…
轻…“她说不出”轻薄“两字,因为一说出来,所有人就知道她是女的了!到时候,她还要不要活啊!
南霁云知道自己失礼了,急忙松开握住她部的手,可却依然牢牢地箍住她的,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把你的脏手拿开。拿开!听见没有?”眼看他依然不放开自己,韩晓月急得大吼,泪珠已在眼眶中打转。
“听见了,可是我怕一放手,你会摔得鼻青脸肿…”
“我宁可摔死,也不要像这样被你…被你…”她掘强地说看,语音有些哽咽。
南霁云莞尔一笑,他听出来了!她的声音虽然略微低沉,却依然是不折不扣的姑娘家的声音,听起来有看姑娘所应有的娇柔,且更多了一丝妩媚,怎么他早先没发觉?
轻轻解开绑在她身上的束缚,南霁云一把将她托上马背,韩晓月顿时又踢又打“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南霁云丝毫不以为意,附在她耳朵旁低声说:“别动,你想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姑娘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