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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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不会是听到那句传言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消息,连个口信都没有,有没有可能是他在拜访乡绅、处理案件时,多少听过她的传闻,所以打算暂先按兵不动,若她这方没有强求,就当船过水无痕?
那,他摸…应该说是“抓”了她的,很多人瞧见了,但这事并没有传出去,连陈大山也只是偶尔碰见她时,会拿来当笑话讲,但,似乎好像没人当一回事。
也许,菜市的民众是假装不知道吧。
父母官跟她这种容易招惹来尸体的女子在一块儿,本是灾难吧。
如果…如果他想毁约,但又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替她作证,那这桩亲事是不是就没了?
她以为他只是忙到没空来,但会不会只是她太天真的想法,他本就想毁约不娶?
“什么叫一家没得活?”戴母怒吼,“我跟你哥就活得好好的!”
“我不是说真会害死人,而是乡里那些愚民都是这么想的!”姑姑苦口婆心要她看清现实。
“现在的跟坐牢没两样,大家都怕她,她心里也很清楚,所以才不出门的不是?”戴母握着拳头,气到说不出话来。
“这世就是来修行的,你不应该阻拦她…”
“姑姑,”戴走进房间,脸上带着薄怒,一字一句道,“已经是许了人家了,红尘未了,不能入佛门。”她绝对不会让聂凡有任何毁约的机会!
他摸了她,他就得担起责任,她等等就要直接上衙门去找人,与他说清楚问明白!
“啊?”发出惊讶声音的是戴母,她一脸急切的问,“许了人家?谁?谁愿意娶你了?”怎她这个为娘的竟然不知情?
“当今县令聂大人。”她叉昂首,气势十足。
两名长辈呆愣。
一会儿,姑姑对着戴母叹了口气,“嫂子啊,我觉得你还是快点做决定吧,这姑娘大龄未嫁也就算了,你家又是特殊的体质,言蜚语特多,这好好的孩子,也都要被传言扰得不正常了。”不正常?
戴瞠目望向姑姑。
姑姑道话是什么意思?
还以为一身她的母亲必然会反驳姑姑的“不正常”论点,怎知戴母竟也是叹了口气,无奈的坐回椅上。
“我再考虑考虑吧。”戴母刚才的坚持已经然无存。
常言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她这女儿从小遭遇就与一般人不同,受到的不公平传言、委屈,更是一夜也诉不尽,她以为父母在旁疼着就会无事,怎知怎知女儿想嫁人,想得脑子都出病了,竟然以为县令大人要娶她,再这样下去,不疯也难啊。
或许,让她出家,长伴青灯古佛,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你们不相信我的话吗?”戴气结,“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陈大山啊,那天他也在场的…”戴将那聂凡行经菜市屋顶,不小心摔下,抓了她,故得娶她的事讲述了一遍。
“这真要叫他负起责任的。”戴母双眸光芒大绽。
“县令呀!新科进士,前途大好呀!”姑姑闻言却不替她开心,而是一脸烦忧。
“我以为不妥。”姑姑道。
“有什么好不妥的?!”戴母白了身穿尼姑灰道服的姑姑一眼,“他轻薄了,当然得娶,难不成叫我家白白受到羞辱吗?”
“说真格的,本身就带着不祥,人家当官的怎会想娶个不祥的子呢。”姑姑语重心长道。
“不准再说我女儿不祥!”戴母怒了。
“我是实话实说。”姑姑以相同的音量反驳,“就算人家真娶了她,也不可能善待她的。你知道大户人家都怎么对待像她这样不得不娶又带着不祥之气的姑娘吗?好一点的冷落在偏院,连个丫环服侍也没有,狠一点的就直接让她小命都没了!”母女闻言脸煞白。
“怎、怎么可能!”戴母嘴上反对,但嘴角因为害怕而微微搐。
“人家聂大人好歹也是个官…”
“官又如何,要在家里死个人更是容易,不说别的,前县令怎么办事的你们也知道,放纵属下克扣百姓,油水捞得,因为而挖出了几件麻烦案件,他们可是讨厌死她了,所以外头对她的传闻才会那么难听。”姑姑才出家两年,故永成县的事情以及对的难听传言,她皆知晓,也是想带侄女远离这些纷扰,才想带她出家,要不这些年被得只能窝在家里,不敢随意出门,她瞧得也心疼。
戴家母女俩沉默了。
戴并未想到这么深远。
她只想着最凡得负责任娶了她,却未思虑他心中是怎么想。
若是他被不得已娶了她,也不会让她有好子过,是吗?
她实在太天真、太单纯…不,是太单蠢了吗?
这红尘,真该看破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戴率先打破凝滞的沉默。
“姑姑,侄女明白你的好意,但相信我也不是简单之辈,他想让我没好子过,我也不会让他清闲的!”她昂高下颔。
外头那些乡亲嘴上说着她的坏话,心里则是惧着她的,除了她容易发现尸体外,本也是凶悍的姑娘,才不是随随便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柔弱女子。
想船过水无痕,想让她不好过子,咱们走着瞧!
“,你别傻啊。”姑姑企图阻止她嫁给县令过苦子。
“我不出门是因为我不想再看到尸体了,不是因为那些传言的关系。嘴长在他们身上我管不着,但县令既然摸了我的,就得负起责任。”别以为她会白白把羞辱给了。
“…”
“娘,姑姑,我出去一下。”是时候该去问问那人到底何时要来提亲了。
“去哪?”
“找我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