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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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寻的头剧烈地痛着。

他一上楼就飞快煮了杯咖啡，把热热的黑咖啡当藥喝了。没想到痛楚只是稍减，但仍然肆着。

无可奈何地，他拉开屉，找出已经很久没吃的藥，取了两颗仰头了。

靠坐在壁炉前的软榻上，他虚弱得任冷汗直冒。不知道过了多久，汗水停了，整个人却宛若虚似地。

他点燃壁炉的火，取来纸巾抹去一脸的汗水。

已经好久没这么痛过了。自从三年前的意外发生后，他就有这种偶发的头痛。他知道这跟他遗失的记忆有关，却不知道为何自己每次想到这些记忆就头痛异常，他知道自己忘记的事情想必很重要。

难道真的跟那个女人有关！

他真的不记得她。

如果她眼底疑恋的人真的是他，那为何他却不记得她那双略带忧郁的眼神，即使眼睛的形状相当优美，但她眼底的轻愁与抑，却多得不像时下无懮的年轻女人；她有着年轻的外表，却有着一双老化的眼眸，他猜想，她或许有点年纪了吧！

坦白说那双眼睛震慑住他了。

他不知道她是真的认识他，与他那段遗失的记忆有关；还是这是另外一个诡计！不是他多疑，这几年当他把公司经营得愈出时，各式各样的诡计就层出不穷。

这次是真是假？

这些年他在纽约打出自己的一片王国，同时却也打掉了他不少温热的情，而这些纠与诡计，让他再也不想信任情。”别想了！

“他如此劝着自己，试图遗忘那双殷切期盼的眼眸。

他下衬衫，甩掉身上的衣物，走进浴室里开始他惯有的淋浴。热水洗去他的虚与疲惫，太下山，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些。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冷啊！”铃…“唉从浴室出来，对讲机的铃声就不断地响着。他将巾往肩膀一披，伸手接起。”季先生…“警卫迟疑的声音响起，他的身影同时出现在视讯屏幕中。”怎么了？

“他的语气里依然是不耐烦与冰冷。”很抱歉打搅您休息，可是…“警卫似乎后悔打这电话的。”什么事快说。

“认识杰森·季的人都知道，耐心向来不是他的优点。尤其他手下的人，效率是绝对会要求的。”是这样的，刚刚跟在您后面的那位小姐…“警卫把身子一侧，他身后那个缩在柱子边的身影就落入了屏幕中。

季寻的心一突。是她！她还在？外面在下雪啊！”要不要我请她离开！

“碍于他冰冷的语气，警卫的语气更为迟疑了。他肯定很后悔自己做了好事，他只是看那小姐在那边等着很可怜，但是他也不想惹怒季先生哪！”让她上来？

“季寻几乎是甩上电话的。

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看到她的模样，脸发白，嘴发紫，他就莫名烦躁。

几分钟之后他的门铃响了，季寻走过去打开门，便一言不发地走开了，任那个苍白的人在敞开的门外呆了两秒。

沐兰也不是傻瓜，她走了进来，顺手把门关上。她掉身上的外套，抖去上面的雪，那外套已经变得冷了。”可以放到你的衣帽间吗？

“她看着走到厨房柜台煮咖啡的他，询问着。

季寻依然是一言不发地。

她当他是默许了。放好外套后，她在室内稍稍逛了一下，发现他的摆饰几乎都没有动，炉火前依然铺着长地毯，落地窗前依然是最好的视野。现在的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她的心思不有点飘忽了，忽觉这三年的断层彷佛不曾有过，失去联络的事不过是一场噩梦，醒来时她依然在他温暖的怀抱中…

他将温热的咖啡摆到柜台上，并不招呼她喝。

是他走动时那种微弱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的。”你的住处几乎没什么改变。

“她摊摊手说，自己走过去拿起咖啡，加了两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