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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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多钟，杜乐茵领着简础洋开车来到了北市一处僻静小区。

“常乐按摩中心”他看着招牌，不一笑。

“这儿倒是适合你的。”

“嗯？”

“知足常乐，就像你的名字。”杜乐茵哭笑不得。

“我那个字是音乐的乐啦…”她说，但心底仍为他这句话温温甜甜的。

两人到柜台登记，没一会儿有个老人家走了出来。

“哟，你终于来把你的小鼻头给我这老骨头整治了？”

“师傅…”杜乐茵笑喊，那得佳人青睐的按摩师上了年纪，眼不瞎不盲，一头灰白的发，脸肤却晶润透亮地不见皱纹。

她似与他情极好，一进门便师傅长、师傅短地喊，语气甜得让在场几位老人家都乐呵呵地眉开眼笑，唯独简础洋在旁有点不是滋味。

这行程完全不在他原先的规划里，他怎会跟着来？

按摩中心的布置很宽敞，该有的设备用低调，逸散着柔和的原木泽，教人心润神沛，偏偏他很浮躁，嗅到杯子里一股养生茶的气息，厌恶颦眉，老天，他从来不喝那个。

相较于他捧着水杯，故作镇定的样子，杜乐茵倒是很入境随俗地换上一套白装扮，同师傅走到简础洋面前。

“就是他？”杜乐茵点头。

“嗯。”师傅拧眉，睿眸将坐在那儿的简础洋从头睐到脚。

不是没遭遇过他人打量，但这种好似把他当成实验标本的方式实在是…简础洋问:“有什么问题吗？”老者笑得森然。

“问题可多了，今天没空，帮你捏捏脚就好。”简础洋莫名其妙，同时一阵头皮发麻，打死他都不会承认这是青蛙被蛇给盯上的觉——他看向杜乐茵，只见她甚是配合地拿了一套居家衣出来。敢情这一老一小早就套好了？

杜乐茵小脸上依旧是甜柔的笑。

“阿银师傅技巧很好的喔，只是平散漫了点，神经了很多点，记忆力差了一点，偶尔目中无人了一点…”

“你这妮子！”阿银吹胡子瞪眼，偏拿她没辙，只得摩拳擦掌幼稚地准备把这股气撒到素昧平生的简础洋身上——哼，谁叫他是她带来的？

“快换吧！你一分钟几十万上下，我一分钟也是有个好几万在那里的…”

“错了。”

“嗄？”

“不是几十万，是几百万。”简础洋一脸正地回敬这句挖苦，随后走进更衣间换了衣服。

一时没话可回的阿银师傅瞪大了眼。好啊，行，有钱是吧？管你比尔盖兹还是股神巴菲特，全身一样“拍了了”沦落到他手上，绝对“呴伊夕”啦！

这一老一少火花四，杜乐茵看着莫名“杠”起来的两人，想笑又不敢笑，直觉接下来的“发展”

…

应该会很惨烈。

简础洋按脚，便只换了子。杜乐茵门路，带他到泡脚区，那儿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花草油香气，他忍不住问道:“你常来？来做什么？”

“按摩啊。”杜乐茵失笑，觉得他问了个好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