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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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百合整个人像被浸在坛里，从头甜到脚。

你是我的，我唯一的。

他首度承认她的身分，虽然仅仅短短两句话，却让她差点喜极而泣。

她以为她对他而言，只是脔，甚至是仇敌，结果从他口中听见她不敢奢想的答案，就算他是骗她的，她都甘愿。

而昨天，她名副其实成为他的，在藏书房里，从那个吻开始。

她喜那种无关恩怨，单纯只是夫之间亲亲密密的抚拥抱。

那一刻，她不是好几年前挣扎着五文钱重要或是人命重要的小姑娘，他也不是好几年前奄奄待毙躺在草地上气若游丝的半死人，他们只是单纯的男人与女人，他吻着她、着她，他的手指带着魔，他的嘴带着火，她像被点燃的干柴，以为自己会在他手中化为灰烬。

这个男人呵，虽说恨着她，可是又温柔得不可思议，他强悍的力量没有伤害她，除了无法避免的痛楚之外，他对她，几乎是似水一般的柔情。

她好喜双手抚摸着他汗的背脊，用指尖觉他坚硬如石的隆起。

她好喜拨开他长发时，纤纤指节上绕着他的发。

她好喜他回抱住她时，那不容她离开及退缩的坚决。

她也好喜他故意拿扎人的须在她颈间来回，逗笑她。

然后她昏昏沉沉累得不想动时，是他抱着她回到两人的房间，在贴有鲜红喜字的榻上，他又了她一回，之后抱着她一块睡，两人枕着彼此，仿佛回到窟窿大的那天早晨。

那个她打算睡醒之后跟他说豆腐脑真好吃，还想跟他说声谢谢的早晨…

不过一夜的纵，不代表醒来就是前途一片光明，尤其当她睁开眼，看见的不是天涯而是等着叫醒她去向冥君奉茶的金花时，她才提醒自己，她始终还站在原地，连一步都还没跨出去。

“好好好…我起来去奉茶…”司徒百合撑起软躯，天还没亮透，昨夜又玩太晚，加加减减算算也没睡多少时间，身子还很累，也不舒服，但她不拿乔，爬下梳妆打扮。

“今天冥君说他会到大厅，你放心，你不会再空等。”

“哦…”正躲在屏风后头套衣裳的司徒百合虚软应声。老实说，她比较希望今天冥君还是放她鸽子，至少她在大厅傻等几个时辰之后就能回房好好补眠。偏偏冥君就挑这个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痛的子跟她作对，唉。

司徒百合拖着艰辛小碎步，坐在镜台前，金花已经很顺手很习惯地帮她盘髻。

镜里的她，脸仍旧泛着酡红粉晕，好似夜里的火热已经深深烧在骨子里，无法轻易忘却。

待打扮好，司徒百合再次被领到大厅，远远地，她已经看到冥君的身影，下叹气，她接过一旁婢女递给她的托盘，娓娓走到冥君面前。

冥君身旁不见天涯，倒让她有些惊讶。

“不用站这么远，我今天不会泼你热茶。”这么善良？司徒百合狐疑着，却也不傻傻的被他和善笑容所拐骗，她还是长长伸着臂，身子离托盘相当远，为的就是冥君反手泼来热茶时，她受的伤害能降到最低。

“天涯不在场，我费神泼你做什么？”冥君沉笑，接过她托盘上的茶杯，送到边轻啜。

要最重要的人在现场，这杯热茶泼了才有效果，否则他一点也不想过度劳动力量，他最近疲惫到连手都快举不起来。

“唔？”司徒百合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金花，麻烦你。”冥君唤了金花，这回换金花手上捧着茶盘，他对司徒百合道:“你奉我一杯，我还你一碗，礼尚往来。”司徒百合看着茶盘上那碗黑墨汁般，正窜着热烟的怪汤，整张俏颜都快皱起来。

好奇怪的味道…

“那是什么东西？”她不认为此时笑得高深莫测的冥君对她存有什么好意。

“避妊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