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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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六月在三藩市竟然还得穿大衣。
但是我喜三藩市。
你指给我看:“这是贝桥,这是金门桥,那是奥克兰桥。”我们还去看了衣舞。我记不清楚了,也许不是在三藩市看的,但是我们的确看了一场
衣舞。三藩市是一个很漂亮的地方。
开始的时候我很讽刺,我说:这就是美国人把心留下来的地方?然后现在想起来,还是美丽的一个城市。它美丽,因为在它那里,我对你还不是十分稔。
我穿大衣,与你坐在银行门口。
“不要爬栏杆,”你喝道:“栏杆上有防盗铃。”我笑了,你在骗我。然后你坐下来,你了一枝烟。你常常递过烟来,让我在你手中
一口,你不肯把香烟给我,这样的动作,我到死不会忘记。
那天有太,很温暖。星期
,没有店铺开门。我想我是
你的。我很容易
上一个人,也许不太容易,也有些人我认识了一辈子,没怎么与他们
谈。不过我知道我
你
得很容易。
我们一定坐了有二十分钟,只是坐着,也没有讲话,早上,星期。
然后你花两角五分买给我看一份黄报纸。
三藩市在晚上是比较像三藩市的。
我们坐电车上山。然后走下来。我喜与你走路,你在白天走得很快,在晚上倒是走得慢的。你甚至不微笑,常常很沉默的走着。我喜
看你的侧脸,你走路有点吊儿郎当的严肃,叫我惭愧。
你是一幅好看的风景。
有时候你会问:“你可开心?”是的,我答:“噢,我快乐。”我喜三藩市,因为那时候我们的
子刚开始,我喜
开始,所以我快乐,我没想过结局会怎么样,我没有时间,你没有给我空闲。我快乐。
现在完结了,我想了又想,我是不后悔的。
现在每个晚上我看大本大本的漫画…“花生”
“超人”对自己大声背一首诗…郎宁,伊伊甘明斯。我不介意。
我想回来看你,我想见你,但是我甚至不知道你是否在香港。我只在空余的时间想你,我一天有廿四小时空余的时间。
我喜你的毫不掩饰。就算你撒了谎,连那个谎都是百分之一百很真的谎,这叫人啼笑皆非。
你毫无掩饰的自私。
“我不想你跟其它的男人出去。”我很高兴你是这样的自私。
我想回来跟你说:三藩市真好看是不是?但你可在香港?
我想你。
我问你是否还会向我求婚,抑或要想一想。
你说:“或者想一想,我喜你,但是你的脾气…”我笑了,每个人都在怨我的脾气,原以为你会两样:岂知你并没有什么两样。
你没有写信给我。信箱总是空的。事实上我不想你写信给我。我不大喜信,两个人到了要写信的地步,
情总已相隔很远了。
你说你喜看我的信,我的签名总是很大的,你说:像签一张文件,黑字白纸,赖不了。事实上我的字很难看,只有签名是纯
的,所以有机会表演,总是签得很大,像一个女明星。
在三藩市,很冷。
我把手在口袋里。
我问你:“当冬天来时,如果我还可以见到你,你会不会让我把手放在你的大衣口袋里?”你转过头来,你说:“可以。”
“希望在冬天还可以见你,”我说:“我会把你的大衣口袋都坠坏。”我希望可以在冬天再见你,我会向我哥哥借他火狐爪里子的袍子穿,把头发都藏在一顶帽子里,扮小子给你看。我胖了这么多,不知道还扮得像不像,以前是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