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倒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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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旁边几人也纷纷过来见礼,便由陈闵之一一介绍,正在寒喧客套的时候,又来了一群人,却是有男有女,一路声笑语地过来。陈闵之告了一声罪,又了过去。
魏小花乐得没人打拢,拉着李志高和刘,便笑道:“不管他们,来,吃。”
“你还真是来吃喝玩乐的…”李志高无可奈何地望着她“一会儿他们要是考校你的才华,可怎么办才好?”魏小花肚子里有多少货,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也不知道当初她从哪里听来那么一首奇怪的词赋,连记都没记全,把顾先生得死不放,可今来赴宴的人,大都是心高气傲的少年男女,可没有顾先生那份痴,必是要与她一较高低的,到时岂不就了陷,只怕连累顾先生都要名声受损。
“怕什么,我不行,你上。”魏小花毫无惭愧地把责任推到了李志高的身上。
刘在旁边适时地补上一句:“不怕,他们笑话你,我帮你揍人。”魏小花大乐,又拍着刘的背,道:“好兄弟,够义气,来,我敬你一杯。”宴席上的酒,用的是那种酸酸甜甜的米酒,后劲有点儿大,但喝的时候不觉得,只觉得很好喝,所以魏小花就不客气地拿来当饮料了。
李志高服了,无话可说。
正是怕什么来什么,立时便见有几个平里最斗文辩玄的少年子弟过来了,李志高头皮一麻,只能了上去,将人引到一边,只盼自己能将他们全部辩倒,好让魏小花逃过一关。
魏小花虽然吃喝得高兴,不过李志高的表情她见了,想想也不能让他太为难,再说了,这里这么多人,难道李志高还能全部拦下不成,再长几张嘴皮子也不够用呀。
想了一会儿,她捅捅刘的,道:“那里有棋,你拿过来,我教你下棋。”办法其实很简单不是,只要自己一直忙着忙着忙着,别人总不好在她忙完前打断,那样做是没有修养的表现,这修养二字不管在什么时候,对这些望族子弟都是很重要的。
刘倒是无所谓,不管是吃喝还是下棋,反正跟魏小花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觉得心里宁静,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他饿得快要死去,却被她捡了回去,那一刻的觉,他此生不忘。
把棋拿了过来,魏小花就开始教刘下五子棋,围棋很让人向往,可惜她不会,五子棋简单得多,随便把规则一讲,刘就懂了,两个人就兴致地开始下棋,谁输了一盘谁就喝一杯酒,不一会儿,刘就连灌了三杯,不过很快他悉了下法,就开始有输有赢。别看刘一副冷酷的模样,其实心细缜密得很,而魏小花却是典型的马大哈,下了十来盘后,她就完全不是刘的对手了。
“不下了,不下了…”看着堆在面前十几杯没有喝下的酒,魏小花开始耍赖,虽然是米酒,虽然很好喝,但是她没那大的肚皮,灌不下。
刘也就顺着她,道:“一杯酒抵一个故事。”魏小花眼睛一亮,连忙道:“好,讲故事我会呀,我的故事可多了…”想到这里,她又噗哧哧地笑“给你讲个花木兰替父从军…噗…”她自己乐得直拍桌子,假花木兰讲真花木兰的故事,有什么比这更可乐的。
“花木懒?”刘奇怪地看着她“你自己的故事吗?”
“不是花木懒,是花木兰,兰花的兰,我讲,你就听着,别问来问去,不然我可不讲了。”魏小花将一杯酒推到了刘的面前。
刘很干脆地一饮而尽,然后抿着等着听她讲。
当下魏小花就手舞足蹈,开始讲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她这里讲得高兴,旁人却见她跟以孤僻冷傲而出名的刘相处得这么融洽,纷纷投以怪异的眼神,有几个胆子大不怕刘地,就凑过来听,魏小花也不拒绝,不过规矩都讲清楚了,听一个故事就得喝一杯酒,这些人听她讲得有趣,便接过酒喝了。
于是从花木兰替父从军到梁山伯与祝英台,从白蛇传到大闹天,从哪咤闹海到柳毅传书,魏小花的故事层出不穷,虽然说这个时代不是没有动人的故事,但到底没有这些经过无数代人演绎过的来得跌跌宕起伏,往往只短短几句话就代过了,哪里像魏小花讲的,迭起,于是来听她讲故事的人也越来越多,到最后干脆演变成以魏小花为中心,众人围成了一个圈子,侍女立于身后,只要她开始讲一个新故事,侍女就主动给众人斟酒,十几个故事讲下来,酒量不好的人已经醉倒了,仗在席上呼呼大睡者有之,手舞足蹈者有之,笑而高歌者有之,就算没醉的,也是面红,兴致高昂,真是百形百态,各有不同。
李志高早已经见怪不怪了,魏小花搞出的花样,他就没见过有一次是相同的,这女人,说她腹才华,那是假的,可是腹鬼点子,那真是谁也招架不住,别人在宴会上,不是引经据典地辩驳,就是歌以咏志,再不就是弹琴,跳舞,来上一曲高山水酬知音,她倒好,不弹不唱不不辩,只讲故事,也不知道她肚子里哪来这么多故事,讲了十几个也不见词穷,倒是把众人灌醉了一大半,这下可好,他也不用担心有人为难她了。
李志高这边意了,魏小花可没意,她的目标是灌倒所有人,这还有一小半在那里撑着呢,时不时还给她鼓掌叫个好,于是她继续讲,中国的民间传说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就讲国外的,只把人名换成中国人的,什么海的女儿,什么白雪公主,什么茱莉叶和罗密欧,又是十几个故事下来,总算,把人全部灌倒了。
“讲完,收工。”魏小花口干舌燥地也灌了自己一杯酒,算是润喉,然后冲李志高昂昂下巴“看到没有,不用你,我也能放倒一群。”李志高哭笑不得,一指刘,道:“他怎么办?”
“啊?”魏小花一扭头,这才发现刘也醉了,伏在她脚下,早已经呼呼大睡了。她顿时傻了眼,怎么把人送回去,刘住哪儿她还不知道呢。
不知道刘住在哪里,也就没办法通知人来接他,反正凭李志高和魏小花两个,是没本事把人送回去的,别的不提,单只刘带来的那匹马,没有他在旁边阵,两个人连靠近都不能,真是什么人骑什么马,那马连瞥着魏小花的眼神,都像狼一般。
没奈何,李志高只得临时充当主人,指挥那些望族子弟的随从,将各自的主人扶回去,又拜请了知客僧,在寺庙里收拾了一间厢房,把刘安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