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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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了？”

“报告！十七！”赵部长点头:“后生可畏啊！你是我见过最年轻的速神手！”高中队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谢谢首长。”小庄大声回答。

苗连在一旁道:“他参军以前是大学生，学艺术的。”赵部长吃惊了:“哦？你就是那个风传打了班长的大学生新兵？”

“是。”

“好！好！你好好努力，我会继续关注你的！”小庄敬礼:“谢谢首长！”赵部长点头，笑笑，转向高队长:“高中队。”

“到！”

“你看——这个兵去你们特种大队怎么样？”

“报告！特种部队有着严格的选拔程序，这是您三年前亲自签发的命令！现在强调依法治军，我相信首长不会打破自己定下的规矩！您曾经说过，特种大队是尖刀部队，是为战争而生存的部队，不能充斥后门兵、关系兵！”赵部长笑:“在这儿等着我呢。”小庄低语:“谁希罕！”高中队目光锐利地凝视他。

赵部长问:“你刚才说什么？”小庄抬头:“报告——我是说，既然特种大队的首长也在，希望首长给我们一手，也让我们这些步兵团的侦察兵开开眼！”苗连嗔怪:“小庄！没大没小的！”赵部长笑着看高中队:“人家不服你了。”高中队笑笑:“我听首长的。”赵部长说:“那你就跟他们，比比看。”高中队笑:“这样比？胜之不武。”他看着看向自己的小庄，笑“既然首长说了，我们就。”他摘下黑贝雷帽，别在肩章上:“老苗，有啤酒瓶子吗？”

“那边一堆呢，锤头用的。”

“找两个兵帮忙扔一下。”苗连苦笑:“你这小子，在我的地头给我的兵难堪啊？”

“是你要我砸场子的啊，后悔了？”

“什么话？你们两个，去拿酒瓶子！”俩兵转身跑了。

高中队接过小庄手里的自动步划拉划拉检查着:“有子没打81了。”小庄看着他，递给他一个弹匣:“是我校对的，你可以再试试看。”

“不用了。打不是用眼，是用这个——”他指着自己的心口，然后双手持，高喊一声:“好！”苗连挥手:“扔！”一个兵扔出一个酒瓶子，瓶子在空中旋转，带着细微的风声。高中队突然出，酒瓶子在空中破碎。

侦察兵们都傻了，忘记了鼓掌。

苗连说:“继续扔，多扔几个！”

“下面是单手运动目标速！”高中队换了右手持，还是速。砰砰砰！酒瓶子碎了。

“换手！”他同时在空中倒手，自动步到了左手，继续击。砰砰砰！酒瓶子又碎了。

侦察兵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高中队停止击，笑笑:“用不着鼓掌，这是特种部队每个队员的基本功罢了！”苗连苦笑:“赵部长，您这是带人踢场子来了啊！”赵部长笑:“哪儿有哪儿有！我这是带着特种大队的干部到各个侦察部分队转一转，摸清今年选拔的底，他们这是私下跟你们的切磋，不算数的！”高中队笑:“老苗，不好意思啊！”苗连骂:“他妈的，我要是有你们一半的训练经费，个个都比你的兵强！”高中队哈哈大笑:“早说了，胜之不武——这不算什么，雕虫小技而已。”

“妈的，年度演习见，看我怎么给你们上眼药！”

“行，我等着呢！”赵部长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别的部队看看。”他回头看看小庄，笑“小伙子，别气馁！他们都是拿子弹喂出来的，新用不了一年都能打废了。早晚有一天，你会跟他们一样的！”小庄立正:“报告！早晚有一天，我会超过他们！”高中队一愣，看着小庄。小庄不看他，看着赵部长:“他们也不是天兵天将，都不过是长的。”赵部长欣地点头:“好！有志气！我等着那天，我亲自给你颁奖。”小庄举手敬礼:“一言为定！”赵部长看看高中队:“还在这儿站着干什么？等着挨黑啊？上车，走人！”一行人上车，侦察连敬礼，目送车队离去。

苗连放下手，转身看着战士们:“都看见了吧？”战士们怒吼:“看见了——”苗连看看连旗，连旗在飘舞，他一把扯下来:“别挂了，都让人把场子给踢了！从今天开始，夜老虎连没连旗了！没了，场子都被人给踢了，还有脸打旗？没脸！你们也都不配叫侦察兵了，不配！熊兵！孬兵！废物兵！”战士们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眼中含泪。

苗连大骂:“都他妈的看着我干什么？丢人都丢到家了，还看我！看我干什么？我他妈的在你们这个年龄的时候，没一个比我强的！现在在大功团当个侦察兵就了不起了？狗！一天到晚叫嚣不服这个不服那个，今天怎么都软蛋了？为啥软蛋了？”战士们不说话。

“就你们这个小样儿，别等上战场丢人了！一个军区特种大队就给你们收拾了，随便来个少校就给你们都灭了！还上战场呢，等着送死吧！穷叫唤什么？”小庄怒吼:“报告！”

“讲！”

“苗连，我一定会超过他们！”

“超过？你拿什么超？”

“我们夜老虎侦察连——敢打必胜！”苗连冷笑:“行，我等着看——年度演习，要是被特种大队包了饺子，你们就把这句话裹巴裹巴丢进茅坑得了。解散，各排带回。”他转身走了。

侦察兵们看着连长的背影，都觉到了一种屈辱和伤。陈排苦笑:“一排，带回。”一排战士们不动窝。

陈排瞪眼:“都愣着干什么？带回，回去总结。”一排战士们含着泪喊:“排长！我们要训练！”

“我们要把连旗重新挂出来！”战士们群情动，嗷嗷叫。

苗连走着，背对战士，脸上却出了笑容。没有人知道，这是他心设置的一个局。

从这一天起，侦察连开始了拼命地训练。也就从这一天起，小庄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他打心里不愿意看到苗连伤心。在他的意念里，特种大队伤了苗连，他就非得把那狗黑贝雷帽撕下来擦靴子。

十七岁的小庄，很单纯。

十七岁的小庄，不光鸟，而且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