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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大漠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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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拆了又是二十来招,古白文软鞭舞成了一圈白光,已把那短小的汉子圈在光影之中,狼牙钻的招式已透着缓慢,那脸上有刀疤的汉子见同不敌,眼看就要落败,忙一抡手中蜈钩剑,犹如急风拂柳,向古白文扑去。

阮天铎哪会容他逞强,一声断喝,一跃截住道:“要想以多为胜,你们要脸么?”刷!刷!刷几剑,把脸上有刀疤的汉子,迫得手忙脚

这汉子叫沈大刚,是四人中武功最强的,手中蜈钩剑不但招术绝,而且可锁拿敌人兵刃,哪知和阮天铎一照面,几剑被人家得来只有招架,气得哇哇怪叫道:“大家上,收拾这小子。”那胖大和尚和黑脸汉子,也看出阮天铎扎手,镔铁禅杖和三尖两刃亮金刀,两般兵刃往上一围,阮天铎知古白文应付那敌小的汉子绰绰有余,不用他耽心,瞟眼看胖大和尚与黑脸汉子,亮兵刃要来围攻自己,心里虽是不惧,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对敌,却显得有点紧张,因此不待两人围上来,手中剑一紧,一招海燕掠波,翻腕子削,脸有刀疤的汉子蜈钩剑腕底翻云,斜肩横推,哪知阮天铎的剑招古怪奇绝,半途已变作偷云换,剑点咽喉,同时一上步欺进,左手指快逾电闪,点中了这人的右肋的太乙,蜈钩剑呛啷一声坠地,人也推金山倒玉柱般倒下。

阮天铎尚未回身,陡闻身后金刀破风之声,忙肩缩颈,左脚斜步一盘旋,剑指并举,黑脸汉子收刀已是不及,还未看清别人出手招式,早已弃刀倒地,那胖大和尚原先站得远一点,他这一赶来恰是时候,见阮天铎才三五个照面功夫,既将两个同伴打倒,早已气红了眼,一声虎喝,镔铁禅仗一抡,倒赶千层,势若排山卷到,阮天铎见胖和尚的禅仗重,却也不敢用剑招架,凌空拔起丈来高下。

头前脚后,挥剑下击,胖和尚仅觉得眼前白光一闪,阮天铎的剑已刺入和尚右肩,和尚总算筋骨壮,未曾倒地,踉跄后退了几步,反似不惧,呆呆地站在当地,原来他是惊骇得楞住了。

原来这四人都是口北一带响当当的人物,和尚绝不曾想到仅三五个照面,即被这么个少年打败,因此反而忘了怕,只是惊得呆了。

阮天铎回身一看古白文,亮银软鞭虽已把那使狼牙钻的汉子圈在光影中,但要想马上把他打倒也不能,就喝道:“兄弟,你让开。”古白文见阮天铎瞬间既打倒三人,而自己对付这么一个,拆了三四十招仍未得手,不由心生惭愧,就较上了劲,哪里听他的话,亮银软鞭一紧,使出金龙鞭连环三绝招,金龙吐点咽喉,盘肘横扫,倏又变作玉带围,反腕下,猛地又是一招金龙摆尾,那短小的汉子躲闪不及,亮银软鞭着的他的左腿,古白文挫一带一甩,把那汉子卷起五七尺高下,甩出丈来远近,跌得那汉一佛出世,二佛涅磐,再也爬不起来。

阮天铎走到他身边,说:“兄弟,你这条软鞭很见功夫。”古白文脸上一红道:“大哥你是骂人呀!今天要不是你,我可完了。”说着,眼光一扫,见脸上有刀疤的汉子和黑脸大汉被点中道,在地上不能动弹,那胖大和尚仍站在当地,兀自瞪着一双怪眼,楞楞地。

古白文就喝道:“还不给我滚,今天饶了你们死命,若是你们再纠不休,下次可不这么轻易放过。”和尚垂头丧气的走到两人身边,给他们拍开道,脸上有刀疤的汉子一翻身坐起,气得干瞪眼,黑脸汉子也怒目圆睁,但是阮天铎提着剑站在古白文身边,都敢怒而不敢言,三人又走过去把被古白文打倒的那矮汉子扶起,由黑汉子搀着他,慢慢地走下土冈,那自称叫沈大刚的汉子才转过身来,对阮天铎道:“我哥儿几个习艺不,今天遇到了高人,怨不得别人,但总算领教了你老兄的绝招,请你赐个万儿,我们和你老兄是山不转路转,路不转水相连,青山不改,绿水长,他年相见,也好有个称呼,我兄弟必定刻骨铭心,永生不忘。”阮天铎虽说从未走过江湖,但这几句话也还懂得,鼻孔里哼了一声道:“我阮天铎是行不改名,坐不更姓,我还告诉你们,一月之后我就要人关,要是不服气,你们随时找我好了。”古白文忙喊道:“大哥,快别说了。”古白文深知,若一旦阮天铎把姓名告诉了他们,他们准会冤魂不散似的着你。

但阮天铎不但把姓名说出,而且还说出了今后的行踪。这四人还在罢了,绝不是阮天铎的敌手,但四人后面还有大来头的人物,古白文心想:“若是因为我,令他树下强敌,今后有个三长四短,自己怎么过意得去。”但阮天铎已经说出了,自是无法,但焦急之容已形诸于面。

谁知那姓沈的冷笑一声,对古白文说道:“丫头,今天你是找着靠山了,你别得意自有人前来收拾你。”说毕,转身飞快奔下冈去。

古白文气得面铁青,阮天铎见他仍是这般狂妄,气又上撞,说:“兄弟,我们不为己甚,饶了他,却还这般嚣张,让我再去教训教训他。”古白文一把抓着他,说道:“大哥,犯不着跟这般匪徒生气,让他们去吧!”阮天铎见古白文如此,心里好生怀疑,陡又记起了那姓沈的话,就说:“兄弟,适才那姓沈的叫你什么?什么亚…”古白文就怕他这一问,脸上一红,忙接着道:“那是我的小名。”阮天铎是个直人,也未怀疑,又问道:“他们追你怎的,看来却又和你没有深仇大恨,也不想伤你。”古白文顿了一下,说道:“大哥,你别问了,以后你自然知道。”说着,眼珠儿一转,两边脸上又现出圆圆的酒涡,问道:“大哥,我忘记问了,你这是上哪儿。”阮天铎道:“我往北,上都兰哈拉山,见我师傅去,兄弟,你呢?”古白文眼珠儿一转,眼皮儿一霎道:“我也往北,大哥,真巧,我们竟是同路。”阮天铎听说他也是往北,两人可以同道,心里很是高兴,虽然他没有说出那四人为何追他,但想道:“也许他有难言之隐。”因此心里也原谅他。

两人一看,那四人已去得远了,在草原上只剩下了四个小黑点,这才再又上路。

下得冈来,阮天铎要古白文骑上马去,古白文却始终不肯,阮天铎拿他没法,也只好由他。就牵着马并肩而上,路上两人谈谈说说,很不寂寞,古白文更问长问短,对大哥的身世似乎很兴趣,投师学技的事更问得很详细,当阮天铎又怒又恨地说到云娘负心别嫁时,这位兄弟更打起了全付神来听,他那脸上的表情是变幻莫测。

这天黄昏时候,两人来到了巴音毕戈。

这巴音毕戈亦是大漠中一个大站,东西接近沙漠,这沙漠不大,但也需要两工夫才能通过。行商客旅因无越过沙漠必要,多绕道而行,因此反而促成了这巴音毕戈的繁荣。

两人落了店,这里的店房和赛尔乌苏差不多,没有单间,这也有个缘故,大漠贫脊,俗语说:“衣食足而礼羲兴”在这大漠之中,男女老少同室作,怎能分得内外,草原之上,一个蒙古包也就是一家,本就没有男女的界限,你想,旅店怎会准备单间房屋,古白文向店伙要两个单间,伙计的就瞪了眼,而且这天住店的客人甚多,两人来到,仅剩了一间空房,那就是你不要也得要,没法,只好两人仍同住一间房。

阮天铎见古白文进店后要两个单间,心里就有些不悦,心说:“朋友尚且要抵足而眠,我们虽说才认识不过一天,但也算共过生死,你这般举动,敢是瞧不起我。”阮天铎嘴里不说,但面孔上透着不高兴。古白文人长得美秀,心也剔透玲珑,才一进房,古白文就说:“大哥,这就叫做在家千好,出门时时难,我就是有个怪习惯,和别人同房,我就睡不着觉。”阮天铎心里自责道:“我怎恁地多心,明明是他养尊处优惯了。”嘴里却道:“兄弟,出门可就得迁就点,再说,你要是娶了亲,敢莫也不和人同房么?”瞧,这古白文好面,阮天铎一句话,脸也红了,羞涩地道:“我么?这一辈子也不娶亲。”阮天铎哈哈一笑道:“兄弟,你怎么比娘儿们的脸还,其实呀,兄弟,我可不是占你的的便宜,书上说的那子都之美,我虽不曾见过这古代的美男子,但我敢说绝不能比兄弟你更美,就是那西子王嫱,亦不过是史书的渲染,若你是女儿身,怕不真会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阮天铎说得嘴溜,那古白文却蓦地一惊,尽管脸更红,可是一双秀目却注定在他面上。见阮天铎连说带笑,并无轻薄之态,倒是情真意真,这一来反而又羞上梨涡,头儿一低,一双柔荑玩起衣角来。

他这一娇羞不胜,反而更引起阮天铎一连串笑声。古白文被笑得没法,干脆躲出屋去,在门边一回顾,恨恨地道:“大哥,你再取笑,我不理你了。”阮天铎并非是个轻薄少年,见古白文躲出房去,倒真怕他恼了,忙一飘身赶出,那知才到门边,倏地面前人影一晃,阮天铎才待避开,已是无及,和那人撞了个怀,阮天铎顺手一抱,只觉得怀里软绵绵的,一阵似麝似兰的气息,直向鼻孔里钻。一看,原来是古白文猛地从门外退回。

阮天铎一撤步,古白文乘隙而进,一扭身缩在门边,阮天铎见他面上变了,忙道:“兄弟,这是怎的。”古白文抓着他的膀子一推,随手关上房门,同时示意他噤声。

阮天铎见他如此紧张,联想到白天那四人的追踪恶斗,心里已知有异,忙一飘身去到窗下,从破孔中往外一看,这时夜幕方垂,灯火黯澹,看不真切,也未觉有何怪异,转头一看,古白文也来到身后,一张脸已变得有似白纸。就低声音问道:“兄弟,你发现什么?”古白文一把抓着阮天铎的手臂,悄声微颤地说:“那老鬼来了,大哥,你得帮我。”阮天铎心里道:“你什么也不告诉我,我知道这老鬼是谁?”但见他恐惧十分,就说:“兄弟,别怕,我和你有祸同当。”他嘴里虽是这般说,但知古白文亦非弱者,今天在草原上面对四凶,尚且不惧,现在却怕得这般模样,知他说的这老鬼,定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厉害的魔头,但见古白文这般害怕,这样依赖着他,不由又起了他侠义心肠,又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心里就说:“我倒要斗斗你这老鬼。看你是如何了不得的人物。”古白文却似不曾注意他的话,侧耳在听,阮天铎也同时凝神,果然已听出有异,一阵脚步渐来渐近,就闻一个暴的口音大声说道:“伙计,可就是这一间。”伙计的似乎很害怕,说的话嗫嗫嚅嚅,听不真切,蓦地门外随又一声大吼:“丫头,看你能逃到那里去,还不给我滚出来,今天乖乖地随我回去便罢,我可一概不究,否则,我要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阮天铎听得又是白天那四个人的口吻,不怒从心上起,从炕上抓起宝剑,向背后带上一,古白文还来不及阻止,已猛地用脚勾开房门,侧身一跃而出,一看,天井里高高矮矮的站定五人,除了白天被自己打跑的四人外,还多了个比常人高出一个头的魁梧无比的红面老人,四人手中都拿着兵刃,那红面高大的老人却空着一双手。

见阮天铎一出屋,更加暴怒,有似洪钟的声音骂道:“好哇!果然还有一个小子。”又掉头对四人喝道:“你们说的可是这小子。”那手里拿着狼牙钻的矮小汉子就说道:“正是他,我们都吃了这小子的苦头。”红面老人呸了一声,骂道:“你们把我的脸也丢尽了,就凭这小子,你们四人也打不过。”四人对红面老人似很畏惧,被骂也不敢还嘴,阮天铎听他们开口小子,闭口小子,早气往上撞,堪堪就要发作,忽觉袖子被拉了一下,侧目一看,原来古白文已来到身边,四目相接,阮天铎又觉得手被捏了一下,知道古白文的意思,是要自己忍耐。

谁知那红面老人目光如电,古白文和阮天铎拉袖捏手,更把他气得来须眉更张,怒喝道:“好哇!果然你和这小子有一手,难怪你要跑了,我养了你十几年,岂肯容你这小子来白捡便宜,今天我不把你这小子劈了,怎消我心头之恨,小子,还不前来领死。”这红面老人一连串的几声小子,阮天铎怎还忍耐得住。也一声怒喝道:“老鬼住口。”声未住,倏地窜进,一招平沙落雁,猛攻老人下盘,招未到,蓦地翻腕,变拿为指,向老人玄机点去,这两着均是踏洪门走中,红脸老人绝未想到阮天铎这般冒险轻进,平素又是自高自大,狂妄惯了的,阮天铎出手快似电闪,不由他也是一楞,随哈哈一声狂笑,笑声同时,左脚一撤步,袍袖一挥,阮天铎手指尚未沾到红面老人的衣服,一阵劲风骤起,阮天铎已觉得一股强大力量推来。

阮天铎突然发难,看似轻敌,其实早有防备,见老人袍袖一拂,已知是昨夜古白文熄灯的云飞袖功夫,若容他拂到面上,自己哪还有命在,忙身形一倒,两脚就原势左箭右弓,倏的一换步“哧”的一声,右掌用上十成力,猛向老人右肋劈去。

老人一拂不中,似乎大出意外,怪笑一声道:“小子,你是找死。”左脚退步扭身,两只奇大无比的手掌,猛由肋下推出,双掌尚未与阮天铎的手掌接触,阮天铎已到狂风劲力袭到,心念才动“要糟”就听及“蓬”的一声,自己已被震退了五六步,才拿桩站稳,虽未受伤,但两只手腕却裂,这才知道老人果然不是易与,好在阮天铎练的是童子功,从小即经钟千里易筋洗髓,基禀赋均厚,掌力也十分雄浑,他虽被震退,但那红面老人似乎绝不曾意料到,阮天铎竟然能接下他这一掌,而未受伤,瞪着一双怪眼,反而楞住了。

阮天铎趁他这一楞的工夫,忙运气调顺腕血,知要和老人硬拚,何异以卵击石,但少年人心,怎肯就此认输,而且侧目一瞬,古白文见自己不是老人敌手,更显得惶恐惧怕,更起了侠肝义胆,心说:硬拚不成,我还不能游斗么,猛又扑向前去。

红面老人见他扑来,又哈哈一阵狂笑,笑声若狮吼,似是暴怒已极,不待阮天铎近身已双掌齐挥,虎虎风生,阮天铎一见也不由心惊,因老人旋展的竟是印掌功夫,俗名隔山打牛,又名百步神拳,阮天铎哪敢怠慢,攻势改守势,两脚飘动,运用师门绝学奇门游身循环掌的功夫,按八卦方位,顺逆反侧,移步换形,以柔来克老人之刚,阮天铎轻功已登堂入室,这样一来,红面老人竟一时奈何他不得。

红面老人见十多招尚未把阮天铎降伏,气得来更怒吼连天,暴跳如雷。

红面老人是江湖有名的人物,名叫铁飞龙,江湖上还很少有人能和他拆到十招以上,在口北一带更是令人闻名丧胆,今夜却遇到了阮天铎,竟和他斗到十招以上,你想铁飞龙怎的不怒,但阮天铎太溜猾,几次狠辣的脸招均被他避过,竟把他无法。

他怎知阮天铎已早浑身是汗,被他掌风得团团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