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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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大的黑褐方格斑蛇忽然盘据整个画面，眼睛散发着恶光芒，嘴巴张得老大，正在噬一条鱼。钟怡仁反地抖了下，皮疙瘩布双臂。

“放心，它没毒，照片只是拍得近，所以看起来恐怖，它大概只有五十公分长。”

“我对蛇、蜘蛛实在没办法有好。”她又打个冷颤。

他笑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怎么可能有人天不怕地不怕？”她说道。

“找到了怎么抓？”

“饲养的不会有毒，抓起来就好了。”见他说得轻松，她立刻道:“到时候你抓。”

“没问题。”他快道。

“再不然叫饲主过来抓就行了，反正都在同一栋大楼，他等一下会拿笼子过来，你让阿宝闻一闻。”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忧心道:“阿宝没见过蛇…”

“除非它以前被蛇咬过，不然不会怕的。最重要的一点是蛇才五十公分，不是会勒死人的臣蟒，而且没毒牙，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就算知道没危险，钟怡仁还是觉得蛇很恶心。

五分钟后，饲主把笼子带来给他们，一边不忘代他们要小心对待他的蛇。

“小史很温驯，你们千万不要伤害它。”挂着眼镜的男子有张苍白的脸，神情焦急。

“我们不会伤害它。”钟怡仁保证道。她才怕被它反咬一口。

“这是蛇钩。”他拿着一支约有五十公分、前头弯成c形的铁示范怎么抓蛇，随即又改变主意。

“还是我自己收着好了，你们一找到小史就打电话给我——”

“还是我拿着吧。”方羲和说道。

“万一你一时走不开身，或者蛇看到我们就跑，总得有个东西挡着。”阿宝好奇地嗅着地上的蛇笼子，不时吠叫两声。

“万一它去咬小史怎么办？”眼镜男出惊恐的表情。

“不会，我拉着狗链。”钟怡仁马上道。

“万一你没拉住，狗把蛇咬死了——”在一旁听着的小筑忍不住笑道:“你也担心太多了吧？”眼镜男辩解道。

“我担心的难道没有道理吗，你们不要以为——”方羲和突然伸手搭在他肩上，诚恳地说道:“你放心，我们的公司叫‘包君意’，绝对以客为尊，让你意，细节我们都会小心，不会伤到小史一寒。”然后，眼镜男原本紧张的表情慢慢放松下来。这一幕她不知看过几次了，不管客户不安、烦躁、哭泣或是发火，方羲和就是有本事让他们冷静下来。

她实在不知他怎么办到的，他总是一副同身受的模样，然后对方就莫名地放松了，或许是客户受到他的真诚，又或者他是达赖喇嘛座下的高徒，习得至高无上的慈悲力量。

“好吧。”眼镜男点头，终于出手上的权杖——不，是蛇钩。钟怡仁听见小筑在身后小声道:“你知道谁最会抓蛇吗？”

“谁？”她回头问。

“虎克船长。”她噗地一声笑出来，想到虎克船长左手的铁钩。

方羲和瞥了两人一眼，小筑笑嘻嘻地做个鬼脸，钟怡仁则是低头忍笑。

眼镜男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又叨念地代了一堆事后，才不舍地回公司办公。

抓蛇大业正式开始，方羲和拿着蛇钩与笼子，钟怡仁则是牵着阿宝煞有其事地在大楼里寻找踪迹。她应到小史躲在男厕内，可大概是男厕不招阿宝喜，就是不肯进去。

“每个地方都要检查——”她气吁吁地拉着不情愿的阿宝往男厕走。

方羲和轻松地拿着蛇钩与笼子，看着她红脸与阿宝拔河，忍俊不地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