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大开眼界的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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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断绝后路我还是留下来——说我鼠目寸光也好，说我小家子气也罢，有一个原因是，我舍不得把钱白白地送给z大，五千多块钱，纵然不算很多，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便宜了z大，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即便是离开，我还能回去吗？我早就回不去了。

退一步说，民办大学再不好，可它至少有这样一个舒适的空间，它可以让我离开惨不忍睹的高中生活，给我一个短暂的希望——让我随心所地在我所期望的地方生活，虽然，我所期望的它无法全部承载。

吴天用说，来到z大不是接受教育的，不过是买这样的地方来自习罢了。哪怕让我天天安静地在这里上自习，我tmd也认了。

因为我深知，我不是学习的料。

以我的资质和水平，名牌大学是断然考不上的。我无法做到班里的尖子生那样每起早贪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一直很奇怪并佩服他们可以那么用心地学习。而我，一节课上不到五分钟，思绪就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考不上名牌大学也不要紧，关键是我这人还眼高手低，一般的普通大学还看不上，一般的专业也不愿意读。

自考呢，如果新闻这个专业我不喜（播音与主持专业没有就没有吧，我可以假装它本不存在，我可以假装我本就不喜），我随时随地可以从自考所设置的专业里随便选一个继续读。法律，英语，金融，行政…机会多多，选择多多（靠，真变态！我现在都恨不得叫阿q了）！

大实话是:既然已然无法回头，无路可退，那就这样吧。我告诉自己，有时候人必须要对自己狠一些，老是留退路，不断地纵容自己，结果反而会适得其反。

虽然我不知道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否正确，虽然我不知道未来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不就是自考吗？那就试试吧，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我至少知道自己不要什么，我不要过每天培育傻子般的一年，我不要过那可怕的黑七月，我不想成为中国高考制度下那牺牲品大军中的任意一员。

我不要。

我是如此羡慕李雀，她什么也不想，很容易足，而且总是很快乐。

14。终于来了军训场地设在z大的足球场，说是足球场，实际上一片长了野草的荒地。z大虽说号称占地120公倾，但真正开发的却不到二分之一，没有开发的地方到处长了野草，听万邦的村民说，这里原本是片坟地，平时很少有人来。

足球场就设在了这没有开发的荒草地里，只不过象征地多了两个球门而已。2001届的四千多名学生就在这里，顶着炎炎夏开始了军训，倒也颇为壮观。初高中的军训有过类似的体验，我并不觉得多么辛苦，不过有些累罢了。但第一天军训我们班居然有八名女生昏倒，六名男生腿筋，到了下午站军姿时近一半的学生没有来，其他班的情况也差不多少。

（强烈推荐背景音乐孟庭苇《真的还是假的》:我听说军训很苦总是真的，但昏倒腿筋常是假的。充虚伪的苦脸哪，不过是随口说说打发教师的歌。）我听到吴天用在一旁大声地喊:"同学们，一定要坚持住，自考是一条非常难走的路，如果连小小的军训都坚持不住，又怎么能坚持自考呢？"现在他说得可真清楚，可早干吗去了？我的那个心啊，那个痛啊！几乎是发一样，我咬着牙，坚持着。

但看到林傲雪时，我不哑然。

我们这帮傻了吧叽在太底下暴晒的人同林傲雪相比，实在可怜得很，因为林傲雪不像是在军训，倒像是野炊:在林傲雪军训的时候，林阿姨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在我们军训的路边上提着西瓜、矿泉水等好多吃的东西，等到我们休息时她就急匆匆地过来帮林傲雪擦汗，或者喂水喝，俨然在歇场时给拳击选手做护理的专业人员。回到宿舍，一三餐两菜一汤，全部放在写字台上，她甚至为我们拖了一月的地。一个月后林阿姨回家，林傲雪哭得死去活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今天才深有触。

15。魔"罩"教官说到军训，不得不提下我们的教官，也就是被大家一直称作班长的人——宋熊钊，不知道z大从哪里找来的"部队"，也不知道谁给他起的这么一个名字，他给我们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听到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罩啊！教官就是教官，连名字都起得这么有个。"全场哄笑。

结果后面我们一个字也没有听到，尽被这"罩"给罩住了，所以遗憾得很，我至今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关键是每当我们起步走或者跑步时他老是喊:"鸭啊鸭（一二一），鸭啊鸭…！"还好喊的不是"啊"，否则会让人联想到他是否存在着过度的抑。

宋教官个子不高，也就170cm左右，他的眼睛很小，白净的四方脸上还长有几颗青痘，最惹人眼的是他那一对大板牙，笑起来时，门牙全部出，眼睛眯成一条线，就像一只傻兔子。

我一直想知道这个"鸭啊鸭"到底是哪里的方言，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因为我实在是不敢惹他。

宋教官的形象虽然很差，但这并没有妨碍他拥有强烈的本，他所表现出来的胆包天是我这辈子都没有想到的:军训第一天主要是站军姿，我们班总共49人，21名男生分成三列站在前面，28名女生分成四列站在后面。宋教官有事没事就往后面凑合，"抬头！"他时常地盯着某个漂亮女生，然后把手有意无意地碰下女生的下巴或者前，与此同时还一本正经地喊着:"，收腹！"学生呢，大多是敢怒不敢言，有老师在场时他还收敛点，老师一走就放肆得要命，同时惹急了前面的同班男生，有的小声地骂着，有的甚至肆无忌惮地叫道:"罩教官，给我们留两个！"每当这时宋教官就会眉头一皱，带着怒气一本正经地说:"严肃些！谁想去太底下站军姿就直说！"在太底下站军姿并不可怕，让人难堪的是在这么多女孩子面前站军姿。其实，反抗教官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但至少现在不可以。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帮学生里还是有很多打架不要命的主儿，之所以此时没有"下手"，一是刚来还不太了解形势；二是以往的经验证明，干架的时候打群架是最吃香的，占多少便宜不好说，肯定不会吃亏。现在人生地不，还是要本着"观察为主，安全第一"的原则。

原以为是宋教官在部队待久了，没见过女孩子，此时如放虎归山，他恨不得把所有女生都吃掉，后来经过我一翻仔细观察才发现，大同小异，前后左右的教官基本都以个人为圆心，以的眼睛抛出的视线为半径，在所有的女生中画圆。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发现，有的教官已经到了z大的女学生做女朋友，他们搂着那些女学生在z大校园里四处招摇，得意非凡。

所以后来有人问我:"你上学时军训过吗？觉如何？"我通常会这样回答:"军训？军训不过是为了那些没有见过女人或者很久没有接触女人而造成抑的所谓的-军人-找到伙伴而已。"休息的时候我们也唱歌，一些带着好多肩章的高层领导在时，我们就唱:"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

"记得我当兵的那一天，爸爸妈妈都来送我，他们紧紧拉，拉住我的手…"

"寒风飘飘落叶…

领导不在时，宋教官就伙同其他班的教官要我们全院的学生一起高唱免费歌曲，你能想像全院七百多人共唱任贤齐的《心太软》吗？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泪到天亮你无怨无悔地着那个人我知道你本没那么坚强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相总是简单相处太难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

或者集体高唱雪村的《东北人都是活雷锋》:老张开车去东北撞了肇事司机耍氓跑了多亏一个东北人送到医院五针好了老张请他吃顿饭喝得少了他不干他说俺们那嘎都是东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