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随风而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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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他立刻看一下!我等他的话!”谢清还跟他耗上。管家见他是真的着急,告了声罪,转身进门,让谢清一人在齐府的大门口站着。
过了一会儿,齐府的管家重新出来,对谢清说“少爷看了邸报,让老奴回谢相,一切政务偏劳您与王相了!”谢清目瞪口呆“搞什么?他真这样说?”
“是!”管家很肯定。
谢清刚想说“胡扯!”话到嘴边却成了“你家夫人与小公子还好吧?”管家一脸羞愧之“小公子尚好,夫人受了点伤,至今未醒!”谢清想哀嚎一声了。
“这个…景瀚还好吧?”谢清支吾了半天,还是问得十分模糊。
管家明白他的意思,一时也不好回答“…这个…少爷并没有什么不好…”谢清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只能离开齐府,不过,倒也明白,齐朗一时是不会出面理事了。
到了议政厅,王素已经在处理政事了,见谢清来了,起身取了一份公文递给他“这是宣政厅转的懿旨文本。”谢清一愣,下意识地接过,看了一眼,半晌才道“礼部存档,再誊录一份送刑部。”
“我亦是此意。”王素随和地道“谢相掌刑部,对此次的事情可有定论了?”谢清刚坐到书案前,听到这话,不由一愣“刑部还未查实,便是查实了一切,自有大理寺定罪,我能有什么定论。”王素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一笑“此事虽然牵涉不广,不过,事涉军,又有周扬刺客在其中行动,如今坊间言不少,只是,大多还没有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本来,我是想,两件事可以分开来处理,以有情报称周扬将刺杀朝廷大臣为原因说明军的行动,再用行动不力作为整肃军的理由,可是,宣政厅这份文本一公布,就意味着是谋逆大案,若是再让坊间言向着‘有军与周扬勾结行刺大臣’的方向发展,恐怕局势会更加难以收拾。所以,我以为,此事当速决为上。”
“王相言之有理!”谢清点头,思绪飞转,立刻有了主意“云氏矫制谋逆,燕州案刚过,中的意思很明确,连人都赐死了,翻案是肯定不可以,照着这个思路办吧!”
“矫制?燕州?”王素沉片刻,觉得并无不妥,便点头认可了。
得到王素的认可,谢清才提笔写了一张便笺,命书吏送到齐府,随即让人请刑部尚书,代清楚一切后,才开始与王素一起处理因为早晨那份诏书而起的谏表。
“齐相告假的奏章呢?”谢清随手翻了一下奏章,忽然想起齐朗告假的事情,王素也是一愣,随即道“齐相告假了吗?我想尚书台直接呈进了,毕竟,怎么不可能将齐相的奏章转到议政厅来。”谢清这才回神,自嘲地一笑“我都昏头了!”却又想起皇帝,不由真的有些头昏了!
玄颢是真的晕倒了,还是急火攻心后吐血昏,就在曲微回到太政后不久。太政的人急忙报过来,紫苏被吓了一跳,匆忙赶过去,听太医说状况凶险,但暂无危险后,才回过神,追究缘由。
其实也没什么好追究,曲微之前对紫苏说“皇上没有说什么”并不确实,玄颢代他清楚云沐雪的情况。这本也只是心存侥幸,毕竟他自己也不认为紫苏会饶了云沐雪,只是,万一还有机会呢?
曲微尽责地打听了,本也不是秘密,他都开始酝酿如何安皇帝,却遇上了云沐雪的尚仪。那位尚仪是奉命去为云沐雪敛葬的,按规矩,后赐死后,遗体应送还其家,但是,谢纹早上下了令,说云氏九族伏诛,云沐雪又是皇子生母,还是由中为其敛葬,便让这人去了。
曲微想了想,便道“皇后娘娘仁慈。你给我找几件云氏生前的用物,给皇上作个念想。”
“大总管,哪有什么东西啊?昨儿夜里,太后就让将燕…云庶人用过的东西全烧了,连今天敛葬的衣服都是皇后娘娘赏的一套素服。”曲微只能摇头,那名尚仪便想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神引起了曲微的注意,连忙将她叫回来,那名尚仪却惊惶不已,任他软硬兼施,就是不肯说,曲微只得让她走。
曲微也有心机。他是皇帝身边的耳目,但是,当初也被代要好好照顾皇上。皇帝对云沐雪的在意,他是知道的,想了又想,他也觉出不对了。
赐死的物药是从内医局调的。曲微以索要安神香为由去了内医局,看了昨晚的记录,只一眼,他就知道原因了。
知道了,曲微却不知该不该说了,犹豫着也就没发觉玄颢的那句“只是这样吗?”只是随口一问,他竟以为玄颢察觉了什么,便一股脑地全说了,刚说完便发觉不对,只见玄颢脸铁青,瞪大眼睛,半晌没说话,随后刚要开口,却猛地吐出一口血,随即便晕过去了。
“很好!”紫苏狠狠地摔了茶盏“曲微,你倒是聪明啊!”她的事情已经很多了,现在又出这么一出!
“赵全,封门,除了尚书台呈送奏章,所有人不得出入!”紫苏声俱厉,赵全连大气都不敢,立刻就退了出去。
从内殿出来的内官见太后的脸然沉,竟战战兢兢地开不了口。叶原秋见太后又要发作,便皱眉问道“可是皇上醒了?”小内官连连点头,紫苏立刻步入内殿,一进去就听玄颢在吼“滚出去!”跟在紫苏身后的叶原秋与其它人脸立时惨白,心中暗叫不好,随即又听到一句“朕不喝药!”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紫苏的心情很不好,冷笑道“皇帝是不想活了才对!不喝药?你以为你天赋异禀,伤病可自愈?”眼见玄颢要顶嘴,叶原秋连忙紧走一步,佯做扶持的样子,对紫苏道“娘娘,陛下还病着呢!”声音并不轻,玄颢被她这一打断,话倒不好出口了。
紫苏再度冷笑,却没有说话。
“你们好好伺候!回!”紫苏看着儿子毫无血的嘴与惨白的脸,也的确说不出什么重话了。
“母后,那也是您的孙儿啊!您怎么下得了手?”玄颢再也忍不住。
叶原秋知道不好,却再无办法,只见紫苏一手扯下隔门上的珠帘,细碎的水晶珠散了一地“你怎么不说那个女人本没为自己的孩子考虑?玄颢,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紫苏只觉得的心头一片冰冷,冷得她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
“就算沐雪有再大的罪,你也不能那么残酷地对待她啊!她是你孙子的母亲!”玄颢闭上眼就仿佛看到云沐雪倒在血泊中,生命一点点地失,直到死亡…
“残酷?”紫苏咀嚼着这个词,竟笑了“颢儿,看来哀家真的很失败,你竟然以为那样便是残酷!若是云沐雪还活着,你就会明白,什么才是残酷!”叶原秋暗暗叹息。是的,再如何令人痛苦的死法都不能算是残酷,因为那只是解的过程。看不尽头的痛苦才是真正的残酷。玄颢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了,竟然不知道那样的死亡已是紫苏最大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