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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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长恭的身份暴,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恒伽一行人趁着夜离开了突厥。长恭对那匹龙马不释手,将它取名为飞光也一同带了回去。将近凌晨时分,忽听一骑远远追来,众人微惊,待到那人追至身前,长恭这才吃惊地发现那人居然是小铁!
只见她轻盈的跃下马,一袭红衣如同盛开的海棠,浓密的黑长发随风飘扬,一双眼眸极为灵动,似还透着隐隐笑意“长恭哥哥,我要跟你回去。”长恭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道“你,你,那你哥哥呢?”
“我给他们留了一封书信,还让他们别来追我,不然我就躲起来不让他们找着。”小铁的眼睛亮若星辰,抿了抿嘴角“长恭哥哥,你不会赶我走吧?”
“我当然不会赶你走,只是,你千里迢迢为了就是找你的哥哥,怎么又想跟我回去?”长恭虽然心里欣喜,但同时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觉。
小铁小嘴一扁“都怪你啊,谁叫你临走前说的那么人…我,我舍不得你,长恭哥哥…”
“小铁,也许有一天,我会和他们在战场上相遇,这样也可以吗?”长恭低声道。
小铁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既然来了,就一起回去吧,”恒伽回过头催促着她们,目光掠向小铁时,眼眸内微微起了一丝波澜,接着又用笑容不着痕迹地掩去那一抹怀疑,用开玩笑的口吻道“长恭,你就别想这么多了,小铁是舍不得你才跟来的,又不是来作细。”他的话音刚落,小铁的脸似乎稍稍一变,但立即又被灿烂的笑容所替代。
恒伽不动声地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嘴角挽起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
“继续赶路吧。”——在出了突厥的地界之后,长恭一行正好遇上了孝琬派来的人,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计划已经暴,当下心急如焚地往邺城赶去。
而此时的邺城,也恰恰发生了一件不详之事。
高湛上朝的时候,太史奏称,白虹围再重,又横贯而不达。同时,赤星见于天。凡此种种,皆为除旧布新,大凶之兆。也好像是应了这个凶兆,皇上当晚突发气疾,咳不止,呼困难,吓得御医们整整折腾了一夜,快到凌晨的时候,皇上才好转起来。
“皇上,要不要喝些水?”胡皇后也在一旁担心了整晚,看他好了一些这才放下了心。
高湛摇了摇头,看了她一眼“你也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了,去休息吧。”胡皇后的眼中似有惊喜闪现,显然动于对他只字片语的关怀,又立刻摇了摇头“皇上,臣妾还是不放心,万一您又犯了病可如何是好。”
“去吧。”高湛沉声道。
她的脸上极快掠过了一丝惆怅,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对了,皇上,不知臣妾能否将您好转的消息告诉和大人,他已经在昭殿外跪了整整一晚了。”高湛惊讶地看着她“什么?”
“和大人担心皇上,但又不便打扰皇上,所以就在殿外跪了一晚,一是为皇上向上天祈福,二是为了最早知道关于皇上的消息。”高湛冷漠的脸上也略有动容,垂眸片刻,道“你出去的时候就让他进来吧。”胡皇后目光一闪“臣妾这就去告诉和大人。”不多时,和士开就匆匆走了进来,只见他脸苍白如纸,嘴也完全没有血,一看到高湛居然眼眶一红,似要落泪,哽咽道“皇上,您受苦了…”虽然见多了奉承阿谀之人,但不知为什么,和士开的一举一动,却令高湛觉得颇为受用,也许是除了长恭,从没人会在他面前这样直接的表出自己的情绪。
“和士开,听皇后说你居然在殿外跪了整晚?”他一遍说着,一边又咳了好几声。和士开赶紧上前扶住了他,低声道“皇上,其实臣还有一事要奏。”高湛喝了一口水,歇了歇气,道“什么事?”
“皇上,您这次突然发病,依臣之见,是和白虹贯的凶兆有关,如今当务之急,自然是要破解这个凶兆。”
“破解,如何破解?”和士开低了声音“皇上,您难道忘了乐陵王高百年了吗?”高湛瞳孔一缩“你是说——”
“皇上,乐陵王曾经贵为太子,这个身份用来为您应劫是再合适不过了。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和士开的笑意中带着一丝冷酷。
见高湛沉默不语,他又说道“皇上,乐陵王怀有异心,朝中也有部分旧臣一直支持他,恐怕留着他始终是个隐患。也许皇上认为现在他并无威胁,但是今臣冒死说句不该说的话,如今太子殿下年纪尚幼,若是对方等到皇上百年之后…”高湛拿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废帝高殷被勒死的画面,背后没来由的冒起了一股寒气。一直以来,就像是被受了诅咒一般,高家男子至今为止没有一个活到超过四十的,若是他也…那么恐怕他的后代也难免会重蹈覆辙。
想到这里,那被抑在心底的杀意犹如新发的野草,丝丝缕缕蔓延开。
“杀人以罪,自然要有借口。和士开,你说呢?”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和士开轻轻一笑“皇上,您忘了他写的那个敕字了吗?”高湛也笑了起来,眼中掠过了一丝狠厉决绝“来人,立刻宣乐陵王进!”——初夏已过,光已经明显炎烈很多。乐陵王府里的柳树枝上,隐约传来零散的蝉鸣。水波粼粼的池子,像是被骄渡上了一层光,水面上层铺的荷叶将这片光华染成一片碧。
乐陵王妃正坐在花园的凉亭里逗着出生不久的幼子,还时不时地吩咐侍女盯紧正在湖边玩耍的长子,眉梢眼角尽是温柔之。
“昌仪,这么早就起来了?”听到身后传来悉的声音,王妃笑地转过头去“百年,你来得正好,你看孩子一直都闹个不停呢。”高百年笑了笑,上前从王妃的怀里抱起了孩子,轻轻在孩子的小股上拍了拍“好啊,现在就不听你娘的话,看爹不打你的股。”
“嗳,你还真打啊。”王妃含嗔拍了一下他的手。
他笑咪咪地将孩子给了一旁的侍女,温柔地牵起了王妃的手,”昌仪,你的手怎么还是那么凉。
“王妃的脸微微一红,似乎正要说什么,又听到他的声音低低响起“自从父皇过世后,在很多人眼里,高百年就是一个死人,其实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每天晚上,总是很晚才能入眠,到了早上,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睁开眼,看着屋顶,确认自己是否还活着。但每次看到你和孩子,触摸到你凉凉的手,想到在这个寂寞的王府里,孤独的身边,还有你们,就会觉得生活还有些许期待。”王妃神一黯,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百年,我和孩子会一直在你身旁的。”高百年点了点头“昌仪,我也一直会在你身旁,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慌张,好吗?”王妃脸微变“百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