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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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来做什么？”莫财发一张原来就不太好看的脸整个皱了起来“你能不能给我安静一点，老是这么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他斥道。

“爹…”玉瑶不依的使出绝活——用她的大脚重重的“蹂躏”地板。

“我说——这是什么状况呀！”一个做作的声音长长的拉开来，原来是莫大夫人周巧云大驾光临。

语凝偷偷侧个身，发瑞玉钗跟在大娘的身后，仍是一副担心受怕的模样，八成是硬被拖来的，好吧！最好大家都去穆家，让玉瑶去烦死穆剑秋，她就可图个清静。

“夫人…”莫财发的眉皱得更紧了，汗也得更凶了“是穆公子邀语凝去穆家庄作客。”

“那好呀！”周巧云那两道画得细细黑黑的眉夸张的扬了起来“玉钗也一道儿去，免得凝儿不懂事给惹了祸。”

“这…”莫财发为难了。

语凝幸灾乐祸的看了穆剑秋一眼，跨上前一步正要对大娘的提议“力表赞同”时，穆剑秋攫住了她的手臂，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她只好耸耸肩，诡计被识破了嘛！

“莫员外”穆剑秋果决的打断这一团紊“寒舍最近佣仆人手短缺，想必无力伺候多位贵客，所以为避免怠慢了令千金，在下只好婉拒了。”他不卑不亢的拒绝，态度算客气却不容置驳。

“呃…”莫财发尴尬的说:“好啦！这事情咱们就此决定，谁都不准再提了。”话一出口，众人反应不一，语凝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却又意外的有吁口气的觉，周巧云和玉瑶四道毒辣的目光却凌历的朝她来，她只好“无辜”的垂下头。

语凝从不知道穆家庄是建在水上的，当她坐上画舫往主屋去时如此的想。

穆家庄整个的主屋是建在湖中央，而其他的画宇、阁楼皆分散在主屋的周遭，和主屋间是以船通；而这整个水域据说皆属穆家所有，着实大得令人咋舌。

语凝坐在画舫上，清风徐徐吹来，带着几分天的气息，使得她的心情舒畅许多。

“穆家庄整个都建在这湖内，这湖乃西湖分而出，虽没西湖美，倒也有几分幽静的诗意，住在这儿正好怡情养。”穆剑秋介绍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子不好，需要山灵水秀的华淬练啦！”她心中明明喜，嘴上也不愿赞他一句好话。

不料他竟不以为意的仰首大笑，打开白扇摇了两下，脸的惬意“如果你真要如此解释我也没办法，不过能得佳人相伴，如此景才有美哪！”他的大方让语凝发觉到自己的小家子气，反倒教她难以再刁蛮相向，只好撇过头去，宁愿欣赏风景。

画舫尚未靠岸，语凝就眼尖的看到岸上翘首企盼的美人，一个穿着绿衣衫的女子，她几乎是踮高了脚尖，伸长了脖子的要把这里的人儿瞧个仔细，那急切的模样倒叫人好笑。

“看什么看这么入神？”穆剑秋从她身后低下头问，那姿势极具占有的味道。

“哪！”语凝用下巴指了指岸上的人“看美人啦！有人迫不及待了呢！”她略带酸味的挖苦道。

“哦！那是绿聆，我的丫鬟。”他一派平常的介绍道，见她不为所动的面容，他又说:“难不成…”他话没来得及说完，因为船靠岸了。

“公子，你可回来了。”绿衫女人高兴的说。

穆剑秋微微一笑，红、紫、蓝、绿四女子中绿聆的年纪最小，最是小孩子心，每次穆剑秋出门，她能跟则跟，能等则等，对自己的主人可以说是无条件的拥护。

“她是谁啊？”绿聆甚是率直的问。

语凝没说话，她看着绿聆攀着穆剑秋手臂的两条青葱小手，不知怎的，觉得格外刺眼。

“绿聆，不得无礼。”穆剑秋微斥道“这是莫语凝姑娘，是穆家庄的重要客人。以后你就负责照顾她的生活起居，我想你应能胜任才是。”

“公子——”

“穆——”语凝和绿聆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打住。

绿聆瞄了眼自己的主子，咽了口口水还是决定说出来“公子，绿聆一向服侍公子习惯了，不想离开公子。”

“绿聆姑娘所言甚是。”语凝接口道，语气中不自觉地出一分自傲“我自己就会照顾自己。”穆剑秋的眉攒了起来，他实在不喜语凝对他客气万分，他宁愿她跟他舌战，至少不会如此拒人于千里。

“绿聆。”他严肃的唤道，导致绿聆有些慌张的看了他一眼“莫姑娘是我邀来作客的，我想你可以让人信任，所以才请你照顾…”

“公子！”绿聆失措的急喊“是绿聆错了，绿聆一定照顾好小姐生活，决不让公子失望。”她发现了自己逾距的行为，赶紧认错，再说，她怎能让她崇拜的公子失望呢？

穆剑秋意的差人带走她的包袱，语凝却更为快快乐乐了。

一行人来到主屋，语凝更觉到穆家庄的雄伟壮观，哼！怎么看就是个商样！她不服气的在心口批评道，房子没事建得这么大作啥？财大气！

不过纵使她心成见，还是不得不承认，穆家庄的建筑可比莫家来得有品味多了，尤其她大哥莫守秦那一进，堆金砌玉、雕梁画栋却只是徒染俗气而已。

“凝儿，我看你奔波了半天，先回房去歇着吧！”她倒不忘礼数。

“好吧！不过我爹过世已三年，惟剩我娘仍健在，那我就先为你引荐吧！”穆夫人和语凝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她虽有些年岁了，不过仍可见得年轻时定是个美人胚子，谈吐既宽容但又不失威严，语凝忍不住喜上她。

“剑秋这孩子个是狂放了点，你要多包涵！真受了委屈仅管告诉我，即便是我亲儿子，我照样教训。”董彩云对语凝也疼，做母亲的她怎么不知儿子在想什么？

语凝只微微一笑。

“好了，你刚来，一路上风沙什么的也得不太舒服，还是先梳洗一下，歇息歇息，等你安顿好，咱们再好好聊聊。”董彩云说，就当这儿是自个儿家，要什么吩咐一声可以了。

“谢夫人。”语凝微微一福，行了个礼，然后就退了下去。

穆剑秋本跟上，董彩云却唤住了他。

“秋儿，你留下来陪陪娘。”她从容的喝了口茶。

穆剑秋诧异的转过身，他娘何时这么需要他陪了？

“娘…”

“过来坐下。”董彩云不疾不徐的说。

“娘找孩儿有何吩咐？”他有些急噪的为。

董彩云睨了他一眼“没事不能找你呀！”她看了看儿子有些窘然的脸“别急、别急！该你的就是你的。”穆剑秋耸耸肩掩饰他的急迫。

“我听仲秋说你最近老着人家莫姑娘。”穆剑秋听了先在心中骂遍了杜仲秋的祖宗八代“娘，你别听仲秋那小子胡扯…”董彩云挥挥袖子打断他的辩驳“我只问你是不是真心喜人家莫姑娘？”

“我当然…”

“好，那就争气点，儿子！”她拍了拍他的肩“别让为娘的丢脸。”态度之豪让人难了解穆剑秋的几分狂放得自何人。

穆剑秋有些错愕，他本以为他娘会反对，没想到还嫌他不争气！不过有了娘的饿支持他更得心应手了，即使原本他笃定非语凝不娶，但多一个总是多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