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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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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照你的说法,我还得叩谢你“苦毒”我。’如玉讥讽。

‘讲这什么话,造反啊!’何英霞大声嚷嚷。气势不大点,会被这死丫头过。

‘这就叫拨反正,不敌正。’如玉眉一挑,‘忘了告诉你,从明天起,我每星期休假一天,薪水一万六,劳动基准法的最低工资。’‘你休想。’‘既然我们条件谈不拢,我还是去外面另谋出路。’如玉冷淡地说。

对这个家,她自认仁尽义至了。

她三岁丧母,父亲黎青云那时只是外国货轮上的船员,经年累月不在家,又不放心把她给年迈的祖母照顾,在她四岁时娶了后母何英霞进门,后头跟一个大她五岁的拖油瓶梦琼,隔年她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如玺。

在父亲面前,何英霞是一副自谦贤淑子的脸,待父亲一转身,就出剑拔弩张、放刁撒泼的晚娘面孔,当她是眼中钉、中刺,对梦琼、如玺则是恨不得挖心掏肺地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们。

他们是心肝宝贝,她是前朝遗孤,两者待遇悬殊得有如天壤之别。

父亲一个月十万元的薪水,不够家里的开销,当然跟她无关,问题还不是出在那一对慕虚荣、喜吃好的用贵的、非名牌不穿的母女身上,区区十万元怎够她们买高档货?寅吃卯粮到连父亲多年的积蓄都快被掏空了,紧急煞车的何英霞取出所剩不多的积蓄顶了自家楼下的店面,开了间叫‘红楼梦’的花店。

不愧是小源出身的,何英霞花的手艺好得让‘红楼梦’声名远播,除了每天络绎不绝的现场客户外,连公家机关会场鲜花布置的订单也如雪花般飘下来,忙得昏头转向的何英霞自是笑得不亦乐乎,虽然大把大把的钞票也像雪花一样,但何英霞却到失落,为了赚钱,她被绑死在花店,没办法和她那些姊妹淘喝喝下午茶、逛逛街、打打小牌、出国观光。

自诩对家庭贡献越来越大的何英霞,气-苍嚼丛礁哒恰d鞘倍林猩脚高的她动辄得咎,成了后母发怨气的对象,在成天打骂教育下的她,书怎么可能读得好?

本有台大外文系实力的她只考上辅仁中文系,像是被何英霞抓到小辫子似的,说什么读中文系没出息,与其后做低声下气倒茶水的小职员,不如培养一技在身,还说什么愿将花绝学倾囊传授,培养她当接班人…在父亲跟前说得天花坠、苦口婆心,还不是为了私利,既要钱又不想太辛苦,想重回以前的快乐时光,而把她丢在花店里是后母最险、诈、狠心、歹毒、两面三刀的诡计。

跟她不太亲的胡涂父亲却完全被莲花口、蛇蝎心的后母蒙蔽,为她作了错误的决定。她也不晓得该不该恨父亲的不察?还是后母太会做戏?如玉心有余怨。

今天手气背到家,一家烤三家香,回来还要受这个小蹄子的气,何英霞气急败坏地数落:‘你翅膀硬了想飞是不是?你这没心没肝的死丫头,我那时候没天没地做了四年也没吭过一声,我养你就是应该的是不是?’何英霞怒目瞪她。

这种睁眼瞎话实在是听腻了,要不是因为何英霞对父亲和如玺是真情真意,她早就对后母刀光剑影相向。

‘你养我什么?你只是没把我打死、骂死而已。’如玉尖锐地说。

最近她们的关系趋于白热化,是因她不再忍气声,逆来顺受。

‘你讲这什么话?要是给别人听到还以为我待你!’何英霞沉着脸。

别人是指父亲黎青云,父亲的返家是她的太平,何英霞箭藏弓收,一副贤良母的假面具,父亲咸以为何英霞视她如己出,浑然不知她的辛酸和血泪。

她之所以隐忍,不对父亲揭发后母的恶行恶状,是因她衡量过轻重,若将真相说出来,父亲刚烈的个一定会将何英霞扫地出门,而她不要如玺失恃、父亲没老伴。

‘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如玉直背脊。

‘你…越来越不像话!’何英霞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死丫头,存心想要气死我,以为我就拿你没办法…’何英霞的声音像猪惨叫那样地刺耳,她反手起脚上的高跟鞋,劈头盖脸地便向如玉抡来。

对何英霞恼羞成怒后随之而来的举动,她早有防备。

如玉伸手抓住何英霞拿着高跟鞋的手,一个甩手,脚一高一低的何英霞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如玺适时进半掩的铁门内,何英霞立刻声泪俱下,说:‘小玺,你大姊欺负妈妈…呜…’前者只是皱着眉头,扶起坐在地上赖着不起的亲妈何英霞。

‘妈,起来啦,这么晚了,我还要跟大姊收拾整理店铺,你赖在这里哭闹,我们怎么做事?’知母莫若子。他太清楚母亲作贼喊捉贼的习

如玺每晚都来帮如玉做洗刷地板的工作。

救兵没讨到的何英霞泪水像水龙头似地说关就关,脸怅然地走出去。

如玺像是喝如玉水长大的!何英霞怨叹地想。

‘如玉姊姊,怎么回事?’如玺问。

‘我告诉你妈,以后周休一天,晚上不上班,我要去补习,而你妈的反应你可想而知。’‘肯定是暴跳如雷。’‘我才不管她,我现在要做我自己,不再受她的管辖。’皮球被久了,终会反弹。不仅店内的事,连家事都落在她一人身上,每天做得半死半活,后妈也不会她,只会在蛋里挑骨头,嫌她东嫌她西的,她干嘛奴十足,她不会再是那对母女的奴隶。不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