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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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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事的,咳咳咳…”虎娃眸中闪著泪花。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呵,吃个饭都要出事。”那始作俑者无一丝悔意,大方地倾靠过来,手掌大方地抚著她的前后背。

“你、你你这人…”让他抢白一番,虎娃睁著大眼瞪人,边忙著拨开他的禄山之爪。

“唉,你啊,就是要让人担心才快活吗?”

“啊!”所有的怒气在听到这句话后奇异的消散。

不等虎娃反应,常家老爷已挥了挥手道:“哎呀,别顾著说话,吃饭吃饭,虎娃乖媳没事啦,喝个汤、吃片涮牛就没事啦!这牛片是东街老李送来的新鲜货,川烫一下就能吃啦,别煮久,久了就老了、韧了,没法入口即化,说到如何将牛料理好,问我就对啦…”他兀自说个不停,把一片片的烫好,分送到在座其他人的碗中,见儿子和媳妇儿像老僧入定对视著,动也不动,声音跟着提高“快吃啊!”

“喔…”虎娃猛地回神,见碗中鱼尚未食下,不知不觉又堆上其他食物,也不知是谁动的手脚,就见常夫人福泰的脸出现双下巴,呵呵地对住她笑。

“吃多一些,吃才有力气,有力气才能生娃娃。”虎娃脸更热,偷偷觑向身旁的男子,发现他正带著笑,温柔地瞧着她。

年初一常家的藥材生意只东街总铺开张,给城中的医堂方便,怕来了病人却买不到治病的藥材,其余的店铺全放大假,夥计们得过了年初五才会回来开工。至于受常家雇用上长白山采参、猎大兽的队伍,早在欧师傅带领下往北方出发了。

一大早,外头炮竹大响,锣鼓喧天,不少大商家请来舞龙舞狮队,挂上自家旗招,浩浩热闹闹地扫街拜年,整个京城笼罩著浓重的新年气味,逢人便说恭贺新禧,天再冷,来了人间也要消融。

房中帷内,一股温热的气顽皮地吹在她耳边,闹得她又又酥,忍不住呻闪躲,还是如影随形地拂来,偏不饶人。

“虎娃,起啦,咱们得去跟爹和大娘拜年。快点儿。”虎娃只觉头昏昏的,昨晚这男人教她玩酒拳,原来酒也有一套拳法,什么螃蟹爪八个、什么挤眼缩脖子的,印象中她一直输,一直喝,一直喝又一直输,恶循环,醉得不省人事,连怎么上都记不得了。

“喔…常天赐,你真可恶…呜呜呜…我头痛…”她眯著眼低咒,双颊红扑扑,酒气未消。

笑声沉沉,男子的手掌来到她两边太,以无比适宜的力道按著,他的指尖隐有魔力,释放出无形灵通,如以往他以银光为她拂去伤痕,这一次,则抹去了她脑中宿醉的不适。

“舒服些了?”

“嗯…”她不能自己地低,眨了眨眼,启语,男子的气息已然罩下,密密地含住她的小嘴。

她愈来愈习惯他的索取,方寸轻颤,身躯轻颤,与他换分享,而那些针刺般的头疼全在这一吻中消失无踪。

少顷,他抬起头,双目光,嘴角习惯地噙著笑。

“新年好,娘子。”虎娃没暇讶异那晕眩吐之为何瞬间平息,神智清醒著,见一俊脸悬在上方,眉目温暖、气息悉,又听闻他对自己的称谓,心跟著一,情愫悄悄。

常天赐一把拉起她,愉悦地道:“我让梅回家探望,这些天没丫鬟服侍你,我来帮你,咱们动作快些,得去前厅跟爹和大娘拜年请安,每年过年都得如此,然后我带你出去玩,好好体会世间过年的景象,外头热闹极了,就你跟我两个,谁也不让跟。”这个“谁”第一位就属阿七。

他说话时,手也没闲著,将虎娃单薄的中衣扯开,顺势在她香肩上啄了几下,愈亲愈得寸进尺,手探索著她柔软的身段,模糊低喃:“你真香…”

“常天赐!”她神智回转,猛地推开男人,醉酒带来的不适虽已消失,双颊绯霞不退,反倒加深。

“又、又不是小娃娃,我自己会穿衣服啦!”道完,瞪了他一眼,赶忙侧过身子将中衣带子系上,抢来搁在一旁的衣衫。

他发觉,只要她紧张了、害羞了、生气了,常喜连名带姓地唤他。

“我帮你。”低低一笑,男人像打不死的蟑螂,悄悄从身后靠近,气息热热地在她耳后。

“不要啦!”转头又瞪眼,见他摆出一脸无辜的神态,虎娃命令自己要狠下心,这男人坏得紧,只有她领教过。

“你才不是、才不是想帮我,你、你…想我衣服。”常天赐忽地哈哈大笑,一把扑抱子,那动作行云水,速度迅雷不及掩耳,像极兽类嬉闹时的挤推,对玩伴做出亲密戏谑的攻击。

虎娃惊呼一声,双手双脚却凭著意识自然回应,两个在一块儿在柔软的垫上滚了两圈,男子在她身上。

虎娃怔住了,大眼眨也不眨,瞬间,好似有什么讯息闪过,有某个地方不对劲儿…抑或是…太对劲儿了!

他们虽是夫,却是一人一兽,人有人的思维,兽有兽的意识,即便自己经历了长时间的修炼,在真身与人形之间自由幻化,她依然难以理解人类复杂的思绪,她和他,应该是有距离的,可是为什么…她能受到两颗心的撞击,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来与她无比契合的气息?

不知不觉地,记忆回,仿佛触动某个开启的关键,她想起多年前在官道上掳走他,在山中小屋度过一夜,后来她腿伤莫名痊愈,而他消失踪影…这事她旁敲侧击了一番,得到的回答模棱两可,但呵…一定还有什么,让她无法将一切串联起来。

他亦在瞧她,鼻尖顶著鼻尖,望进最深处。

“虎娃,你真可。”

“啊?”她傻呼呼的,尚未想出个所以然来,软颊和瓣已教他过,像兽类的温存却带著人的情,留下温润的意,这举动又让虎娃二度傻愣了,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张著美丽的大眼,呆呆地望住他。

下一刻,他轻笑,起身将她拉起。

“不能再玩了,快点!爹和大娘等得睡著罗!”如昙花一现,男人眸中的深意不著痕迹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