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偏逢路窄遇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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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中笙心中大怒,身子才一跪下.手在地上一按,身子已待腾空而起,可是他这里身子起了才尺许,尚未直,只觉得际软之上,又有一股极大的力道,撞了过来。
那股力道极大,令得袁中笙全身发软,一点力道也使不出来“砰”地一声,重又落在地上。
由于他刚才跃起之际,身子还未曾直,因之这一次落了下来,仍是膝头着地,跪在地上。袁中笙直气运转,手再在地上一按,人又跃了起来。
可是这一次,和上一次仍是一样,才一跃起来,际便突然一麻,力道全失,身子向下落来。
如是者七起七落,袁中笙仍不明白寿菊香是怎样发出那股莫名其妙的大力来的!
当他第七次落地之后,他了一口气,大声道:“我不愿拜你为师.你硬来也没有意思。”寿菊香冷冷地道:“畜牲,你不愿拜我为师,难道还想拜在别人的门下么?”袁中笙道:“我本来就有师傅的!”寿菊香一声冷笑,道:“你那饭桶师傅,迟早难活了,你还想他作甚?”袁中笙一听,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忙道;“你说什么?师傅!师傅!”他一面叫,一面又站了起来,可是才一站起“委中”上一麻,人又“扑”地跪倒,袁中笙心中怒极,猛地一伸腿。
他本是跪在地上的,这一伸腿,他整个人便伏在地上了。他站着,寿菊香有办法使他跪倒,如今他伏在地上的,寿菊香却也拿他没办法。
袁中笙倒在地上,并不起来,只是叫师傅,寿菊香目中怒意越来越甚,盯住了袁中笙,令得袁中笙心头,一阵一阵生寒,他叫“师傅”的声音,也渐渐地低了下去。
寿菊香一字一顿,道:“你再不肯拜我为师,我叫你受尽痛苦而死!”袁中笙的格,何等倔强,他大声道:“我不拜你为师。”寿菊香“桀”地一笑,手指已慢慢地扬了起来。
寿菊香手指才一扬起,袁中笙还没等有什么异样的觉,便已不寒而栗。
眼看寿菊香太真力一发,袁中笙就要遭殃之际,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道:“师祖容禀!”袁中笙一听便听出那正是霍贝的声音。
寿菊香一抬眼,道:“什么事?”门外霍贝道:“师祖,若是师祖肯暂宽一时,徒孙有办法使他肯拜在师祖门下。”寿菊香听了,半晌不语,才“嗯”地一声,道:“你师傅心怀不轨,已死在我手下了,你可有怨言么?”门外霍贝忙道:“师祖制裁,徒孙怎敢有怨言?”寿菊香道:“好,若是你劝得他听了,我令你转拜在他门下!你进来,带他出去,若是让他走了,我将你碎尸万段!”霍贝答应了一声,走了进来,袁中笙大声道:“你劝也白劝,不如明哲保身,不要招麻烦的好。”霍贝来到了袁中笙的身前,俯耳低声道:“袁大侠,救人要紧,你先跟我出去再说。”霍贝那句话,俯耳而言,低若蚊嗡,连寿菊香这样的人物,也未能听得到。
但因为他的话,就是附在袁中笙耳际说出,是以袁中笙听得十分清楚。他一听到“救人要紧”两字,心中便猛地一动!
霍贝连忙退开,道:“袁大侠,你跟我来。”袁中笙不再出声,跟着霍贝,便向外走了出去。袁中笙才一出屋门,便看到屋外黑地跪了三四十人。袁中笙一见屋外有那么多人,倒不吃了一惊,当他定睛看去之际,猛地看到,自己的师妹文丽,也在这些人之中,向屋门跪着。
袁中笙连忙叫道:“师妹”可是文丽听了袁中笙的叫唤,却只是抬头向袁中笙望了一眼,并不敢回答。
袁中笙待要向她走过去,可是却被霍贝一拉衣角,低声道:“袁大侠,此处不宜久谈,等一会再说吧!”袁中笙因为霍贝曾冒险告诉自己,师傅和冯大侠夫妇在此,所以便将霍贝当作了好人。
他却未曾想到霍贝之所以讲给他听那一点,而且,还告诉他这里并没有人看守,乃是想袁中笙前来这里送死的!
霍贝却是未曾料到,事情的变化,会如此意外,不但袁中笙的武功还在厉漠漠之上,而且寿菊香又看出袁中笙骨极好,要收之为徒!
在那样的情形之下,霍贝自然又使出了他另外一套的办法。
袁中笙乃是老实人,哪里料得到其中会有那么多的花样!
他一听得霍贝那样说法,望着文丽,叹了一口气,又跟着霍贝,向林中深处走去,走出了七八丈,便听得厉漠漠的声音,自那几间屋子处传了过来。
只听得她尖声叫道:“三个逆贼门下弟子,除霍贝一人之外,自今起,全转人我门下,若有不服,只管出声!”她的话一讲完,只听得一阵“师傅在上,徒儿拜见”之声,传了过来。
但因为霍贝和袁中笙两人,迅速地向前掠出,转眼之间,便已掠出了里许,那一阵喧嚷之声,自然也渐渐听不到了。
等到他们两人,奔出了两三里.已到了树林深处,除了松涛声之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之际,霍贝才停了下来,道:“袁大侠,你去吧。”袁中笙听得霍贝忽然讲出了这样的话来,不一呆,道:“我去?”霍贝顿足道:“是啊,你还不走,更待何时?”袁中笙一听,心中不大为动!
他哪里知道霍贝早已看出袁中笙为人忠厚,在这样的情形下,就算拿子打他,他都不会走的,所以才擒故纵而已。
袁中笙摇头道:“我走了,你还有命么?”霍贝心中暗暗好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只要能救出了你,便已心意足了!”袁中笙心中更是动,他心想,不料寿菊香门下,竟还有这样讲义气的人在!
他更是大摇其头,道:“我不走。”霍贝苦笑道:“你又不肯拜在她门下,又不肯走,这不是叫我为一难么?”袁中笙歉然道:“我不是有意叫你为难的,我只是不想害你而已。”霍贝听了,长叹一声,道:“我的袁大爷,我在师祖面前,说能劝你拜入她的门墙,原是想将你救走的托词,就算你不走,我也一样不了罪了的!”袁中笙曾亲耳听得寿菊香对霍贝说,若是劝不听自己,便将他碎尸万段,是以此际一听,他反而为霍贝耽起心来,道:“这…便如何是好?”霍贝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有一个办法,又可救得令师,但袁大侠必不肯从,我不说也罢。”袁中笙忙道:“什么办法,你不妨一说?”霍贝道:“那便是袁大侠拜在我师祖门下。”袁中笙一听,面不一沉,道:“你这是什么话?”霍贝道:“袁大侠,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大丈夫能屈能伸,你此际一走,你自己可以无事,但是你的师长又如何呢?”袁中笙道:“正不能并存,水火不能相容,要我拜她为师,却是万难。”霍贝道:“自然是如此,但你在她的身边,觑机救了令师,到时,我也和你一齐远走高飞,世人必道你智勇双全!”袁中笙犹豫了一下,道:“如果也救不出我师傅,岂不是反坏了我的名声?”霍贝道:“事在人为,如何会救不出?你只要得她的信任,她自己身子不能动弹,还不是一切都要你代行么?这其中便大是有机可趁了!”袁中笙在一听得霍贝要他拜寿菊香为师之际,心中大起反,立即直斥其非。但是,在霍贝的花言巧语之下,袁中笙却又觉得霍贝所说的,有些道理起来。只不过他心中还在犹豫不决。
霍贝乃是何等明之人,他一见袁中笙沉不语,便已经知道自己的话,在他的心中起了作用。
因此他叹了一口气,道:“若是你执意不肯,那你绝不必顾我,更不必顾及令师的安危,就此离去,越快越好!”袁中笙一听,不面上变,道:“我怎能不理会师傅的安危?”霍贝打蛇随上,道:“是啊,那么你除了作作拜在她的门下之外,绝无他法!”袁中笙一步一步,在不知不觉间,走人了霍贝的圈套之中。这时,他也的确想不出还有什么好的办法,他双眼望着苍苍郁郁的树林,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道:“你想不出什么其他办法来了么?”霍贝一听得袁中笙这样问自己,几乎要高兴得大声笑了出来!他知道,袁中笙虽然还在问自己“有没有别的办法”但实际上,他这样问法,等于是已经接受自己的提议了。
他假作叹了一口气,道:“有别的办法,我还会不讲给你听么?”袁中笙听了,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