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亦友亦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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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乔一派大孩子般天真无的笑容朝两人道:“小弟迟来一步，令两位险遭魔手，真是万分过意不去！”两人惊疑未定，萧的脸更是难看之至，他宁愿轰烈战死在大天魔手上，也不愿被乔乔这个“情敌”所救。

这时分舵内的丐帮弟子也已被惊动，纷纷赶来现场，却又在江杰示意下退了回去。

局势的发展峰回路转，已不是人多就可以济得了事。

乔乔把手一招，在地上的玉手立即倒飞回他怀前。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法，那只惊鸿一瞥的玉手已然消失不见。

有大多的疑问填在两人心中，可是他俩都有着难以启口的觉。

无论从那一个方面看来，乔乔与萧江二人都谈不上半点情，其为人更是笑里藏刀，反面无情，若说会突发善心，那是天方夜谭。

他用来惊走大天魔的那只“武器”亦是令人匪夷所思。

江杰见萧毫无开口之意，他毕竟是地主，干咳一声，抱拳朝乔乔道:“承蒙乔兄相助，令我俩逃过一劫，救命之恩，江某实是不尽。”不管乔乔有何用心，但他救了两人一命却是不争的事实，江杰的格恩怨分明，绝不会因不对方的为人而抹煞了这份恩情。

乔乔齿一笑道:“江兄太客气了，小弟只是适逢其会而已，与江兄和萧兄相斗的那位人物武功高得不可思议，不知是何方神圣？”江杰大讶道:“乔兄真不知那人是谁吗？他就是天魔门门主大天魔。”乔乔剧震道:“什么？”乔乔的失态并没逃过萧的法眼，他沉声道:“乔兄对大天魔的事知道多少？”乔乔很快便平静下来，朝萧一笑道:“萧兄终于肯跟小弟说话了吗？”萧出一个意味深长又回答带讥讽的微笑道:“乔兄毋须顾左右而言他，对乔兄的救命之恩，萧某一样是铭五内的。”江杰心中一怔，只看萧的这种神情，便知他已回复了玩世不恭的子本。

与大天魔的一战和乔乔的出现，似乎又为萧的格上带来转变。

乔乔闻言一愕，但又很快笑道:“萧兄误会了，小弟岂是挟恩自重之人。”萧一晒道:“那乔兄可否答我，乔兄身上的那只玉手究竟是何来历？竟连大天魔那样的不世高手也要退避三分？”乔乔颔首道:“怎敢有瞒萧兄，其实小弟一开始并不知道对方的身分，只是见对方武功诡异，萧兄和江兄两人已危在旦夕，才忍不住动用了这只‘左掌天下’，果然真如传说中般具有降魔除妖之威，才能一举惊走大天魔。”江杰一震道:“‘左掌天下’！真是太史大侠无双玉手中的一只‘掌上天下’吗？”乔乔喜道:“原来江兄也知道无双玉手，那就再好不过哩，由江兄来向萧兄解释‘左掌天下’的来历，当会此小弟详细得多。”江杰没想到乔乔三两句话就把玉手之事推得一干净，浓眉一皱，正要开口，乔乔已萧道:“萧兄勿怪弟着急，实在是有要事在身，不能与两位促膝长谈。”萧皱眉道:“乔兄有话直说无妨，这里只有你我与江杰，都不是外人。”不知怎地，他总直觉对方是为了他而来。

乔乔一笑道:“萧兄果是明人，那小弟也就直言不讳了，事实上是冰儿小姐思念萧兄甚深，故特地派遣小弟来请萧兄前去一聚。”萧虎躯剧震道:“什么？”江杰所受的震骇未如萧之深，故他还能保持理追问乔乔道:“冰儿小姐现在人在何处？”乔乔不置可否的一笑道:“小弟曾答应冰儿小姐不能在人前说出她的居所，但小弟敢以人格保证适才所说句句实言，萧兄着想见到冰儿小姐，只有随小弟亲往一途了。”萧脸上浮现复杂之至的苦思表情，额上冷汗渗出，即使在面对如在天魔之的强敌时，只怕也没有如此慎重，江杰看在眼里，暗自一叹，心中已有计较，不等萧开口，已抢先向乔乔道:“此事关系重大，请乔兄在此先稍候片刻，待我与子商量过后，再出来答覆乔兄。”说完不管乔乔答不答应，自一把拉着失魂落魄的萧，就往屋内跑去。

江杰把脸贴到只离萧鼻梁一寸前的距离，以无比认真严肃的口吻道:“这是陷井，绝不能去！”萧立时苦笑道:“我有说要去吗？”江杰竖起一手指在他面前比划道:“你嘴上是没说要去，但脸上却已写了一个大大的“去”字，身为你唯一可以见贤思齐的良友，我绝不能让你去送死！”萧再音笑了一下，却没有立时回答。

江杰大喝首:“向真，大天魔他俩威利都办不到的事情，‘藏王’乔乔只三言两语便可以打动你了吗？”萧叹气道:“问题是我知道冰儿确实与乔乔有一点暖味不明的‘情’，所以他的话该比任何人都来得可信些。”江杰沉声道:“只是多些可信度，也不值得你拿命赌上，要知道乔乔的武功或许不及大天魔与向真师徒。但险毒辣处却绝不逊，何况他还拥有那只神鬼辟易的‘左掌天下’。”萧不解道:“到底那只叫做‘左掌天下’的玉手是什么来历？竟会得你和大天魔都如此看重吃惊？”江杰想了一下，反间他道:“你可知道一代大侠太史千秋的八绝技艺中，最烩炙人口的绝技是那两项？”萧没料到江杰会在这个时候提到太史大侠的陈年轶事，怔了一下，幸而他对太史千秋的事迹也知之甚深，沉了一下，便口答道:“太史大侠的八绝技艺千古传颂。但要论到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应该还是要属‘掌上天下’和‘掌底乾坤’这两项成名绝技，这也是太史大侠被称为‘掌圣’的由来。”江杰点头道:“说的不错，那你可知道太史大侠当年以左右两手分使这两项不世掌法，故这两项绝艺又被冠上了另一个别号，就是以右手运使的‘右掌乾坤’；和以左掌挥洒的…”萧一震道:“左掌天下？”江杰颔首道:“正是‘左掌天下’。”萧皱眉道:“但这又与乔乔身上的玉手有何干系？你该不会告诉我说那只玉手是从太史大侠的臂上砍下来的吧！”江杰失笑道:“当然不是，当年太史大侠以不到三、之龄，便能自创八绝技艺，隐然已有一代宗师的风范，尤其是以‘掌上天下’和‘掌底乾坤’两大绝技威震江湖。就连其父太史霸业也暗自心折，遂命其手下中四大天王之一的‘巧手’西门情话，以稀世金属‘寒铁玉’，打造成一双与大史大侠两手比例一横一样的一对玉手，并将大史大侠的独门内劲贯入其中，使得这对玉手在舞动之时，便自然能发散出太史大侠的掌上绝技。”萧听得动容道:“有这种事？但是玉手毕竟是死物。如何能够永保太史大侠的内劲不失？”对于萧一下便能指出问题的重心，江杰颇欣般一笑道:“那是因为据说‘寒铁玉’这种罕世奇珍若能在淬炼成形之时，便加以贯输入绝世高手之深厚内力的话，再辅以秘方打造，便可把那名高手的内力永远封在打造出来的兵器之内，待对敌时又可将其内劲出，任何人只要有此神兵在手，等于多了一名绝世高手与之并肩作战。不啻如虎添翼，当然打造这种‘寒铁玉’的秘法也是难如登天，当年‘巧手’西门情话也因制造这一对玉手，终落得心力瘁而死，其后秘法与‘寒铁玉’同时失传，是以千百年来，能以‘寒铁玉’打造而成的兵器，就只有‘掌上天下’与‘掌底乾坤’这一对玉手，故又被和乐之为无双玉手。”萧吁出一口气道:“也幸亏只有一对玉手。否则岂不早已得天下大。

江杰道:“无双玉手中的‘右掌乾坤’.据说能破尽一切的毒药暗器，而‘左掌天下’则是所有护体气劲、硬功、奇门幻术的天敌，其中神效，你我刚才都已见识过啦！”萧想起“不仅如此，由‘寒铁玉’所打造的无双玉手，更是水火不侵，分金断玉，比任何神兵利器更具威力，堪称天下无敌。”萧不解道:“既然这两只玉手有如此威力，为何其中之一却会不在太史世家，而出现在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诡异秘藏门’乔家的乔乔身上呢？”江杰摇头道:“这你可问倒我了，我只知道无双玉手铸成之后，太史霸业便与其子太史大侠反目成仇，四大天王一一战死，本是如中天的太史世家从此一厥不振，无双玉手也至此失去下落，或许辗转为‘诡异秘藏门’乔家人所得，代为传下来也说不定。”睁眼一瞪道:“总之，有着‘掌上天下’在手的乔乔，比两个向真加起来还要可怕，何况他对你早动杀机，我是绝不会眼睁睁的看你这么往虎口里跳的。”萧苦笑道:“没这么严重吧，既是冰儿亲自批点他来找我、他如果把我干掉，要怎么向冰儿代？”江杰大叹道:“我费了这么多舌，仍不能打消你那年少无知的情幻想吗？”萧的脸一红，但旋又回复正常道:“我有一些话要说，你先听听看如何？”江杰打量萧半晌，终后退半步，抱臂哼道:“好吧！”但不要想我会改变心意。”萧沉了一会，脸上出悠然神思的表情，以梦吃般的声调开口道:“当我艺成下山之时，曾经抱有远大的梦想，要以一己之艺，成就不世之名，与百多年来的大侠太史千秋、‘武神’独孤唯我、‘武尊’东方老祖等并驾其驱。”说到晕里，自嘲似的短暂一笑后，又道:“可是亲自涉江湖之后，才知武道世界的广大无际，远在我这井底蛙的想像之上，别说是雷去夏、应帝王、向真、大天魔等神魔两派中人的功力远超过我，就连你、花公子。乔乔等同辈新秀，单打独斗起来，也是胜负未知，想起初出道时可怜复可笑的梦想，真要羞愧的无地自容。”江杰还是第一次听到萧这么但白的表明心迹，一时哑口无言。

萧以乎并不期待江杰回话，自顾道:“这世上真正能令我动心的事物不多，但冰儿与对武学的探究却是其中之一，与乔乔同行去找寻冰儿，确是冒险之至的举动，更会让我直接卷入神魔两派的最终争斗之中，但换个角度来想，却可视为我习武路途上一个重要无比的考验。要是能过了这一关而不死，功力与实战经验将大幅增进。到时就该轮到应帝王和大天魔他们头痛哩！”江杰沉默片刻，方开口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有而发，看来自见识过应帝王与大天魔的出手之后，确为你带来很大的刺。

萧欣然道:“世上知我者唯江杰也，只有在亲身领教过‘武神四式’与‘六天魔功’的不凡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的修为在真正的高手眼中是如何的不值一晒，我已经攀上了一条不能权手的武道巅峰之路，如果放弃攀爬。只有坠入万丈深渊的下场。”江杰忧郁的道:“你将自己得如此之紧，可和右速则不达之理吗？”萧失笑摇头道:“怎会不知？但如果我想在短时间之内赶上如大天魔、应帝王之的不世高手，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一定需要的催化剂。”江杰叹道:“你这小子竟能这么的出口成章，表示这档子事一定在你心里盘踞已久了，既是如此，我阻止看来也是无用。”萧眼中出浓烈无比的情，语调却平静无波，轻声道:“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自己置于江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是我没有智慧的悲哀啊！但现在却不一样了，我已找到了肯定且明确的目标，仔细想想，我不就是为了挑战比自己更高强的对手，从中启发生命的意义而存在的吗”江杰恼道:“但我怎可让你一个人去冒此大险呢？”萧伸手搭上他肩头，一字一字的缓缓道:你和我所该走的路是截然不同的，我是一个孑然一身的子，无浮萍般想去那里就去那里，你却背负着比我更大的责任，更身为天下十万丐帮弟子之所望，岂能学我般姿意妄为。”江杰苦笑道:“你为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吗？但要我就这么弃你而去，恐怕会成为我一辈子背负的遗憾。”萧道:“就算你能与我并肩作战。在实质上的效果恐怕也没有多大帮助，更会破坏我原先拟好的计划，你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彻底产除‘杀手王’的剩余势力，阻止东方世家扩张的野心才是，要做到这一点，非得你在丐帮亲自坐镇不可。”目中奇光转盛，以无比诚挚的口吻道:“放心好了，我再不是一年前初出江湖的雏儿，任何人想要与我这个子斗智斗力，都将会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江杰脸晴不定，良久后才叹道:“把你的计划说出来听听看，我再决定要不要放你去玩命吧！”屋外的乔乔已经在原地站上近两个时辰了，脸仍是恒定如常，一点也没有显示出不耐烦的样子。

只是这份定力，已非常人能及。

不知等了多久，两人终于从门内走出。

萧如沐风般朝乔乔笑道:“有劳和百兄久候，我们可以动身了。”乔乔闻言一愕，连他都没想到只是在屋内兜了一转后，萧的态度竟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萧像是对待老友般亲匿地拍着张目结舌的乔乔肩膀道:“乔兄快带路吧，我实是等不及要见到冰儿了。”江杰淡淡道:“祝你俩此行顺利，我就不送了。”乔乔回过神来，了一口气后长笑道:“是得赶路了，冰儿小姐该等得很心急了呢！”说罢转身领先带路，萧望了江杰意味深长的一眼后，也尾随乔乔而去。

两人走没几步，江杰忽出声叫住乔乔道:“乔兄！”乔乔回头微笑道:“江兄还有什么事吗？”江杰沉默半晌，开口号产淡冷静却又字字如山的声调传过去道:“要是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乔兄能藏到天涯海角，我也会亲自将乔兄找出来，把乔兄碎尸万段！”以江杰的格，说出这么重的话来可说前所未有，他的口气更带有一种不容人怀疑的坚定，以乔乔那么深沉的心机，也不由听得一震。

面对江杰光闪闪的眼神，乔乔更到一切谋诡计在这岳立亭峙的真君子面前都派不上用场，就像乌云见到太只能走避一样。

乔乔勉强笑道:“江兄太多心了，我与萧兄是友非敌，又怎会对他不利呢？”江杰嘴角逸出一个子式的高深微笑道:“是友是敌，只在乔兄一念之间，乔兄好自为之。”再朝萧笑道:“一路顺风。”别过雄躯，背对着两人走回屋内。

萧像是毫不在意的朝乔乔笑道:“乔兄别把江杰的话在心上，他天生就是多心的格，我当然完全信任乔兄，否则怎会与乔兄同行。”乔乔暗忖你这句话才是最不能当真，他本是心中震怒，但很快便恢复冷一盘算道:“若论尔虞我诈，身为‘诡异秘藏门’当代最出弟子的自己难道还会怕了你两人不成？”想到这里，孩子气的好看笑容再度回到脸上，朝萧道:“小弟当然不会介意，萧兄能有江兄这么一个义薄云一在的好友，实是不可多得。”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从现在开始，将展开一段充明争暗斗的冒险旅程。

这天清晨时分，两人离开天水城的地头，来到往江进的官道处，连赶了一整天的路后，终及在夕西沉前到达汉城。

汉城位居水陆要冲，地活人肥，比天水城还要兴旺许多。

两人都有不言而明的默契要隐藏行踪，故专拣荒山野岭赶路，至此刻才有重回人世的奇异觉。

一路行来，乔乔都没有对萧提过他俩所要去的目的地，萧也像是完全忘了有这回事般，连旁敲侧击也不曾问上一句。

这种奇异的气氛，简直就像是两人在考验彼此间的耐一样，谁先忍不住问出话来，谁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