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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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星期三，褚妙丽的“早餐屋”不开门，留晴哲也不用上幼稚园，这天是他们母子一块儿出门玩的子。

这个星期三早上，留晴哲和平常一样在七点半起，却没有吵醒躺在他房间地板上睡着的母亲。

妈妈昨晚和干妈出去，似乎很晚很晚才回到家呢。

他乖乖地吃完早餐，看了一会儿书，在九点整的时候帮母亲烤好面包，还摆了一罐她最喜的黑樱桃果酱，并且为她倒了一杯柳橙汁。

留叔叔说九点半要来找他，他可不能让妈妈太晚起呢。

“妙妙，起了！不要赖！”留晴哲走回自己的房间，元气十足地喊道。

“晴哲，妈妈昨天没睡好，可以再多睡一下吗？”褚妙丽睁着是血丝的大眼，两个黑眼圈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更显得怵目惊心。

“你现在看起来很像老巫婆。”留晴哲老实地说道。

“谢谢你的赞美。”她苦笑着，伸手抓过儿子，给他一个早安拥抱。

“我们晚一点再出门好吗？”

“没关系，不然我们吃完午餐再出去好了。”这样他也可以和留叔叔说话说久一点。

“你一定是全世界最贴心的孩子了。”她动地说着。

“你先把早餐吃完，再回去睡觉好不好？你自己说过，早餐很重要的。”留晴哲拉着母亲，硬是把她从房里拖起身，推到餐桌边，盯着她吃早餐。

“你待会儿自己先看书，等我睡了，再带你出去喔。”她嘴里含着面包说道。

“没关系，我待会儿有事要忙。”留晴哲坐在餐椅上，小脸是雀跃的光彩。

“你要忙什么？”褚妙丽好奇地看着儿子脸上神秘兮兮的表情。

“不告诉你。”他抿着嘴笑。

褚妙丽望着儿子和留毅夫神似的脸庞，心头蓦地-紧。

“晴哲…你会想你爸爸吗？”她拉着儿子的手，低声地问。

“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不知道该怎么想他。”他老实回答。

“你想要有一个爸爸吗？”褚妙丽紧张地扯着头发。毅夫一定会找到她的——让他们父子相认，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留晴哲托着腮，认真地看着她，认真地思考着。

“我不知道我想不想要一个爸爸。可能要看是什么样的爸爸吧？”他郑重地说道，学起干妈的招牌姿势——双臂握在前。

“老天爷，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啊！”褚妙丽目瞪口呆地看着儿子，再次肯定他的伶俐口齿本完全遗传自留毅夫。

真是让人不平衡又不服气啊。她怀胎十月生了个小娃娃，小娃娃却一点都不像她。

“我怎么会知道嘛。”留晴哲皱了下鼻子，却忍不住偷偷地想——如果他的爸爸是留叔叔，不知道有多好。

“搞不好我的基因里也有明的成分。”褚妙丽自言自语着。

“干妈说我和你一点都不像，她说我比你像大人。”留晴哲马上戳破她的幻想。

“你赶快把面包吃完，赶快去睡觉啦。”褚妙丽乖乖点头，依言吃掉最后一口面包，慢地走回房间。只是，手才碰到门把，她又畏畏缩缩地回头偷看儿子一眼。

“晴哲…我…我昨天晚上遇到了…”天啊，她说不出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