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唉!”长叹。
“唉!”短吁。
“唉——唉!”长吁加短叹。
“唉!唉!唉!”是三声叹息,而且是非常无奈的,不得不叹息。
古老的紫檀木时钟一左一右地摇摆着,逝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它从不懈怠地提醒这一屋子的人时光匆匆,刚会走路的小娃儿都成老父亲了。
传了三代的老钟几乎和着水烟壶的老人一般岁数,它刻划上岁月而他额-上刻划着皱纹,随便一夹是十几只阵亡的飞蚊尘蚋。
他富过三代,他子孙堂,他年过七十依然健康无灾,他老老友都在身边无一亡殁,还有一只拦了他十五年的老土狗,照理来,他是有福之人应该开心。
可是他却愁眉苦脸,始终如不得志的老忠臣猛水烟,咳声叹气也难疏中沉郁之气。
是儿孙不孝?还是媳妇不贤?
其实街坊邻居都晓得他有一群孝顺的儿子,媳妇儿个个能干、明,恪守妇道,膝下众孙乖巧又伶俐尽讨他心,可以说社区里最好命的老里长了。
但是他还是心有凄然,觉得心头空地没一丝依归,老是放不下老祖宗传下的祖业,整天忧心难以成眠。
“唉!”长吁。
“唉!”短叹。
再唉…
“咳!咳!这是哪个兔崽子买的烟丝,想害我老人家早归天呀!”又涩又辛活似狗大便下去烤,嫌弃他老人家太多是不是。
不孝、不孝,全是不孝子孙,存心要他梗着烟头不过气,真是太不孝了。
“老头子,少一点烟,你瞧你得脸红脖子租的。”都几岁的人还像个孩子。
宋林阿妹轻拍老伴的背让他清清痰。
他老脸微红的大声嚷嚷。
“你管我多少烟,死了他们才会称心如意的分我家产,我偏要拖着进棺材也不分给他们。”正好,他们也不想要。
一字排开的子子孙孙少说有十几人,男的衣冠楚楚,斯文温和,一副事业有成的企业家模样,身上西装一律是纯黑没有第二种颜。
而女的不是风仙装便是旗袍,头挽着髻、脚蹬法国最新一季的香奈儿高跟鞋,面浅浅的微笑容忍老人家的胡闹,反正他再活也没几年了。
笑是最好的表情,不过耍起脾气的老太爷反而看得光火,认为他们不庄重,有违老祖宗的教训。
“你、你、你们在嘲笑我老不死对不对?寿衣早做好了就等我两腿一伸。”
“爹,小心你的高血。”没有的事要人家怎么承认。
不用儿孙准备,两老不早就准备了十箱老嫁妆,他们动都不敢动。
他生闷气地猛吹气。
“还有你,小混帐,你要不甘心就给我滚到忠义祠去磕无主牌位,你买的是什么烟丝想呛死我不成。”
“不是我买的,爷爷,你千万不要怪错人。”无妄之灾呀!宋正气喊冤。
“明明就是你拿给我的还想赖,你老爸生你有何用?”他瞪向那没用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