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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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陷在混疯狂悲伤的情绪中，不可自拔，直到瑞王快步赶来，将她扶起，抱到干净的上。

“你怎么了？”他焦急的问。见她不舒服，他也备受折磨。

听着他的关切询问，如愿勉强从悲痛之中找回理智，睁着朦胧泪眼，她细细打量被迫分开一年有余的情人。

“瑞…”一开口，她就忍不住哭泣，哭得不能自持。

“你想起我来了？”瑞王又心疼又喜的抱住她。

“全部…全都想起来了。”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如愿心痛得快要窒息，一个字一个字回道:“你奉旨入京，我也随家人进，大家对你的遭遇非常好奇，我们在宴上比邻而座，你告诉我许多民间的事。”瑞王是私生子，母亲出身青楼，被王妃所害。他自小落在外，直到长大成人才被他父亲接回家，成为继承人。皇帝怜惜他的遭遇，又赐了他一块封地，封号则是取他名字里的一个字，改为“瑞”王。

“我刚回到王府，本不懂什么规矩，也不晓得廷礼数，不知闹了多少笑话。”瑞王自嘲，往事历历在目，他邂逅了心的陵王府郡主，纵使有不愉快的记忆，也因她变得甜。

“你以前是个世故圆滑的商人，擅长逗人开心，却又像盛夏光，能把世间所有暗处照亮。”如愿回想她上瑞王的经历，终于破涕为笑。

“我有这么美好？”瑞王也笑了，低头看她含泪的容颜，恋道:“我只知陵王府的郡主好漂亮，一双别致的蓝眼会勾魂似的，被你看上一眼，心都要不见了。可我想让你看上一辈子，只让你看我一个。”当初他们那么好，她不高兴，他逗她笑，他有烦恼，她为他开导，只要见了对方就快乐得不得了。

他们约好了，要相守一生不分开，但他们还是分开了。

如愿闭上眼，泪如泉涌。

她记得自己着瑞王的那份真情，也拥有着对皇百合的依恋。两个男人的身影充斥脑海，战抗争，烈得快将她三魂七魄都撕碎了。

“我们回去，我立刻休了皇恋雨──”如愿困难的摇头，“对不起，瑞…”她不能跟他回去。

他们不可能回到过去，就算彼此仍着对方，也有太多牵绊令两人无法厮守终生的。

“你喜上皇百合了吗？”瑞王平心静气，温和的问。

如愿又哭了，答案仍是说不出口。

“是不是？”他加重语气。

她被迫点头，不断道歉。曾经对他的恋，此刻都化为摧心的折磨令她苦不堪言。

“那是虚幻的，你只是被他骗，离开他之后就会清醒了！”他试着说服她，然而，她仍是摇头。

“你有子，我…也有丈夫了。”两人的婚事都是众所周知的，不容儿戏。

她虽是心有怨气，但离开了皇百合，又怎么向疼自己的姬夫人代？即使她不顾一切回到瑞王身边，又该以什么身分自处？

两人各自婚嫁才一年，却要抛弃夫，厮守在一起…这种伤风败俗之事，会引来多少喧腾纷争，她死也不能让瑞王再承受打击。

“你和皇恋雨有过夫之实了，你不能抛弃她。”

“我又不是自愿抱她的，是她寡廉鲜惑我，而且只有一次。”如愿泣道:“我与皇百合却不只一次。”

“我不在意！”瑞王能理解她的苦衷，愿意包容一切。

可是如愿依旧摇头，“我…在意。”瑞王松手放开她，绝望的看她，像在看一个背叛者。

如愿在他的目光中，像被硬生生割了一块似的，痛不可遏。

她负了他，欠了他，伤了他，却无力补偿…思绪至此，翻腾的气血再也制不住，急速上涌，一口鲜血猛地从她嘴里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