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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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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鼓将残,月落星移,天变得黑沉沉的,大名城长街小巷,寂静如水了无人,萧瑟西风刮起灰尘漫漫,远处传来频敲更鼓,夜是那么凄凉。

蓦地——一条矫捷的黑影掠入百龄客栈翻入独院内。

突闻一声冷笑,-道:“打!”夜空中忽划过一道寒芒向那条黑影打去。

来人身手不弱,侧身疾闪一把捉住,沉声道:“符老,是我!”符竹青一闪而出,目惊容,道:“二谷主!你也来了。”来人是个四旬不到中年汉子,圆圆面孔,上蓄有两撇鼠须,眼神劲沉,——如电,嘴角咧了一咧,道:“小姐还在睡么?”符竹青尚未答话,忽听内面传出娇脆语声道:“二叔,你怎么也来了,请进,待侄女理整衣裳出见。”那中年人含笑道:“霞侄女,你耳目真灵!”说着举步飘入厅内。

大厅中灯火一亮,傅灵芝擎着一支烛台走出,笑道:“颜二叔怎么可离谷外出,谷主好么?”中年人道:“我颜鸿庆天生劳碌命,你等离谷后第三即赶来了。”傅灵芝面一愕,道:“颜二叔想必知我等遭遇。”颜鸿庆长叹一声道:“我于途中邀请一位知友,稍有耽搁,不想竟误了事啦!待我赶到你等出事谷中之际,正巧相遇五追赶那夺剑凶,我亦立即尾随蹑踪,五半途折返,仅我一人穷追不舍。”傅灵芝知道这位二谷主擅用心机,言多夸诞,道:“以颜二叔绝乘轻功,那夺剑凶必难逃出。”

“逃掉了!”颜鸿庆哈哈强笑道:“夺剑凶轻功比在下高出一筹,地形又极稔,在下只能从他遗留下的足迹判明方向追踪,但事后才醒悟他是故玄虚,引我误入歧途。”傅灵芝本想吐出剑未失去,及见柏月霞走出,暗用眼制止,话到口边又复忍住。

柏月霞向颜鸿庆裣-一福。

颜鸿庆见柏月霞玉容清减,眉笼淡忧,含笑道:“此非霞侄女之过,不要忧思太过。”柏月霞黯然一笑道:“家父亟须此剑,怎料竟在侄女手中失去,怎不叫人心痛如割。”颜鸿庆道:“我知霞侄女心痛,但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我已邀请数位武林高手赶来相助,紫电剑一有下落,谅不难找回,霞侄女何时动身回谷。”柏月霞颦眉一笑道:“侄女打算后动身。”颜鸿庆略一沉,道:“是非之处,不可久留,尽早返谷为妙,你就今起程吧!找回紫电剑之事,自有我来处置。”接着又道:“你等此行经过虽有风闻,但言人人殊,难免与事实稍有出入,霞侄女可为我一叙吧!”柏月霞道:“自然要向二叔禀告。”这时——唐梦周已将麦如兰安置在另一家客栈内,悄然飘入百龄客栈独院中,自有符竹青接着。

他来时,只在颜鸿庆踏入厅内之后一霎那,凝耳倾听颜鸿庆说话,忽心神一剔,喃喃自语道:“莫非就是此人。”符竹青忽低声诧道:“二谷主颜鸿庆足智多谋,又擅心机,武功极高,与谷主是结盟兄弟,谷主对他言无不听,计无不从,托以心腹之寄,奇怪今晚姑娘对他也说起假话来了,明明紫电剑还在咱们…”言尚未了,唐梦周摇首接道:“贵谷之事,在下本是外人,而且浅莫能言深,但在下可断言你们姑娘玉雪聪明,必有所知,符老,请速通知随行诸人,切不可吐紫电剑隐秘,否则,你们姑娘危矣!”符竹青闻言面一变,迅疾如风隐入暗中。

唐梦周星目中突泛出困惑惘神,只觉事态越来越复杂了…

符竹青匆匆返回掠在唐梦周身旁,道:“均严加嘱咐,他们都是无忧谷老人,均对小姐忠心耿耿,这个请少侠放心。”唐梦周点点头道:“请符老暗告姑娘,必须延缓在午后动身,越迟越好。”符竹青问道:“这为何故。”唐梦周道:“片刻之后,你们二谷主必告辞而出,在下意暗蹑其后,查明颜鸿庆隐秘,因在下见了颜二谷主后,临时改变心意,决意留下。”符竹青面一惊,道:“莫非少侠已有所见。”唐梦周点首答道:“在下早有所见,符老,你们谷主是何模样,说话语音举止神情可为在下一叙么?”符竹青向唐梦周低声叙出柏彦形貌、年岁、语音诸般特徵。

忽地,只见颜鸿庆慢步踱在厅外,口中尚说道:“霞侄女不必送了,早早动身为宜。”符竹青一闪而出,欠身抱拳道:“二谷主这就要走了么?”颜鸿庆冷冷答道:“江湖情势,瞬息万变,我不走怎么成!”说着一鹤冲天拔起,穿空如电,杳失在沉沉夜空中。

正上,大名府南通往桑家集小道上,草染霜白,枫红似火,但凉秋转寒,黄叶凋飞中瑟微寒意。

小道上肩挑负贩,沓戴途,今儿个是桑家集二五八当集之期,召来四乡人士络绎不绝。

在那不绝如缕行人丛中,小道上现出一匹赢弱老瘦骡,骑上坐着一个怪异老头,长着一付死人面孔,面目森冷落水,颔下蓄着一部狭白短须,喃喃自语道:“似这般走着,不知何时才可赶至地头。”猛一挥鞭,老骡竟跃往道旁稻田小径中,忽上忽下,一颠一跛,约莫走出二里外,踏入一片宽敞铺白沙道路。

这片白沙路径笔直通往远处一片翠篁环绕庄院,老头哈哈放声大笑道:“好啦,你也可以放蹄狂奔啦!”抖缰往那片庄院奔去。

才奔出不过十数丈遥,忽闻一声朗朗大-道:“朋友停住,这条路径不是任人可通行的!”道旁一株巨枫之上忽飞落两个大汉,玄巾扎额,肩戴兵刃。

只见一人怒喝道:“朋友,你要前往何处?”老头皱眉一笑,道:“小老儿需赶往大王镇赴朋友约会,怎知赶集的人多,行程缓慢,-是以绕道而行。”忽又面一沉,嘿嘿冷笑道:“路是任人马践踏的,又不犯着尊驾,难道此路立有官么?”

“这倒不是?”那大汉道:“老朋友请改道而行吧!”

“不成!”老头摇首道:“小老儿花了很大周折才松了口气,尊驾又要小老儿改道,请免开尊口吧。”一抖丝缰,便前冲。

大汉一声大喝,五指迅快如电向缰绳抓去。

老汉面一变,道:“尊驾是怎么啦!”右腕倏翻,拳心收箝。

只听大汉惨-一声,身形猛跌了出去,食中二指已然断折!血涌如注。

另一人面大变,喝道:“原来是会家子。”喝时刀光电奔向老头面劈去。

老头右臂望上一挥,笃的五指抓在锋利刀口上,冷冷一笑道:“你也不成!”那人心神震凛,猛望后撤,但吃的力气俱用上,却是纹风不动,不由脸大变,知遇上了武林高手。

老头哈哈一声怪笑,五指疾拧望上一勾。

大汉怪叫一声,庞大身躯如风车般震得向半空中飞起,咕咚摔在地下,虎口震裂,鲜血直望外冒。

老头冷笑道:“狗仗人势,也敢逞凶,我老人家还要赶路,没功夫逗耍!”一抖缰绳,鸾铃响动,奔出了五六丈远。

蓦地——道旁两侧突冒出十数名劲装汉子,手持强弓,弩已上弦,利镞上泛出蓝汪汪光华,分明淬有剧毒。

只听一声恻恻冷笑道:“老小子,竟胆敢在此撒野,你只再往前一步,可别怨我等心辣手黑。”老头缓缓下得骑来,苦笑一声道:“算不准是何等死星照命,还是我小老儿霉运当头,看来小老儿非下杀手是无法成行的了。”忽见庄院内飞掠出一脸清癯焦黄老叟,一身蓝布大褂,迈步如风奔至老头身前,三角小眼内,上下打量了对方两眼,厉声道:“朋友尊姓大名,为何在敝庄前撒野伤人。”老头嘻嘻一笑道:“小老儿姓孙,子孙的孙,但小老儿可要把话谎明了,因为赶集的人多,道上无法纵骑,小老儿必须在午刻前赶至大王镇赴老朋友约会,不想绕道而行,竟遇上尊驾手下蛮横无理,擒刀猛劈,如非小老儿武功不曾抛下,岂不成了刀下-魂。”老者哈哈狂笑道:“老朽姓边,单名一个广字,在此桑家集翠竹庄隐居多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孙老头双眼一翻,道:“我姓孙的可没犯着你姓边的,只不过借这条道上经过,这也算是忤犯了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