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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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到骄傲。”他的大掌落在她肩上，传来一阵温情。

“这种要求太过分，你顶多能要我这种残障人士不自卑，没道理要我骄傲。”

“你没花太久时间，就让自己从痛苦中站起来，你作的曲子红遍歌坛，光这些还不够让你自己骄傲？”

“作曲只是出自本能，我要独立、要活下去，我不懂有什么值得骄傲。没人听过小鸟会因自己能飞而骄傲，也没听过蜘蛛为自己会结网而自大吧！”

“你怎么知道小鸟在树上啁啾鸣唱，不是出自骄傲？”英丰反驳，和她辩论，他辩出兴味。

“你想太多啦，复杂的人类！”摇摇头，她不想抓着这个话题继续。

“对！就是因为人类复杂，才会发展出很多不同于鸟兽鱼虫的情绪，悲伤哀恸是—种、嫉妒比较是一种，同样的，骄傲自负也是其中一种。”

“所以我有权骄傲自负！但不见得，非要骄傲自负才能证明我是个人类。”

“你很聪明，我几乎辩不赢你。”

“你到现在才发现？”她假作惊讶，然后吐口气说:“没办法，我谦逊惯了。”

“真不懂，当年我怎么有本事欺侮到你头上。”

“那是我…”心甘情愿被欺负。是啊！心甘情愿，对他…她一向心甘情愿…

“你怎样？”他坐到她身边，要她把话接得清清楚楚。

“我善良。”转个话锋，她说:“谈谈你和大嫂吧！你们怎么认识、怎么相知，进而决定终身厮守？”落伤，她要求自己付诸祝福。

“她是我的学妹，大概同是台湾人吧，自然会惺惺相惜，久而久之，在旁人的眼光中，我们成为一对，有困难相互扶携，有快乐共同分享，我们培养出患难情谊。五年前，我们在妈咪的祝福中订婚，然后一路走到今天。”

“是你说得太轻松，还是我听得太模糊？你们是即将走人礼堂，相伴一生的人呐，怎么在你口中竟是这般云淡风轻？你们没有轰轰烈烈的情吗？没有同生共死的情谊吗？你们应该是不离不弃、应该是愿同尘与灰…”深气，咬住，再开口:“对不起，我太动。”

“情…”他对秋有情吗？没有！他对她有情、有义务，但是没有情。在很多年前的“曾经”他对小优有过类似情的觉，但是，他亲手拿刀断绝，现在，他还有权对她谈情吗？想亲口问上一声，但…不可能了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是怕透自己这条百步蛇了。

扣除对秋应尽的责任义务外，小优不再是十年前的她，她变得坚毅自主，变得果敢，她不再对自己唯唯诺诺、谨慎小心。眼下，是他们之间最佳状态了吧！

“是的，情…”是的，如梦似幻的情，那两年，她一直以为自己手中握有他的情，可惜…

命令令一九九一年盛夏十八君远行，翟塘滟预堆他二十二岁·她十八岁毕业典礼结束，英丰自大学音乐系毕业、小优高中毕业，并已推甄进人大学舞蹈系，所以，她不用再参加大学联招，比起一般学子都要提早轻松。

天蒙蒙亮起，太未升，英丰已然清醒。抱着怀中人，看着她憨睡的娇容，他笑容开。

昨夜，几翻云雨累坏了她，不然，她会在这个时间醒来，提着拖鞋，偷偷摸摸跑回自己的房间，不教人看见。

两年多下来，他们维持着这种关系，没让任何人知道。她是他的小‮妇情‬，一个可的地下‮妇情‬。

曾经，他估算过，半年内他就会腻烦这种关系，可是，他没有！他恋她的身体，一如往昔。两年中，她年龄渐长，身体更加成，完美的曲线蛊惑着他的意志力，他竟然再无法从身边推开她。他被制约了！

几乎是第一眼，他就喜上她，喜她的漂亮懂事、喜她的乖巧认真、更喜她以他为天神般地仰赖敬慕着。

接着，她成为他的妹妹，虽然口口声声说恨，时时刻刻挑衅憎恶，但他无法打心底真正恨起她。

然后，一个恶作剧的玩笑、一个假成真的生夜，她变成他的枕边人。

对她，虽冷漠，却不再憎恨，少了挑拨、少了情绪发，他变得平和。这改变看在大人眼中，以为他慢慢接纳于优母女，让全家人都松下一口气。

不知不觉，他改变；不知不觉，她进入他心中；不知不觉，他离不开她什么！他已经离不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