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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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虑一直睡到了丑时才醒来,这个时辰是一夜当中最深最静的时分,他却醒了,而且睁开眼便看到花像只虾米蜷靠在他身边,睡得很沉,眼角还
润着,头上甚至覆有一层灰灰的沙土没打理干净,连脸蛋都脏脏黑黑的。
他头一次看到花这副狼狈模样,不过幸好除了那些用水擦擦便一干二净的污尘外,她没有受伤。
这代表火葯爆炸前,他冲过来的速度够快了…严虑暗暗庆幸自己的轻功练得炉火纯青,才在紧要时刻派上用场。
不过…这是哪里?陌生的房间,不是严府,也不是花府。
他想起身,背上的伤却像火在焚烧,让他无法使力,要伸手去碰背,尾指却让人揪牢,他低头,看到她的手抡成小拳,将他的尾指握住。
他动动指,她下意识拳儿收握更紧,好似生怕掌心里的东西会滑出去。
严虑淡笑,不急着要挣她,反而更想抱紧她,无奈他浑身上下全是伤,每一次呼
都会牵动痛楚灼热的脉络,想将她勾到怀里也无能为力,而她除了用手握住他的手指外,其他部分都离他有好一段距离…他明白她是害怕碰到他的伤口,然而隔着楚河汉界般的远离,总是让他颇有微词。
无法动手,只能动眼。他贪婪地看着她睡在身边,让他同时想起与她离异的这段子,好几回夜里醒来,会习惯望向枕畔,已撤收的鸳鸯枕不再成双,即使藏起她所有存在过的证明,也抹杀不掉她存在于心中的事实。
他一直不承认思念她在身边的滋味,却可以费一夜休憩的珍贵时间愣视空了一半的
位,真不思念她吗?若未曾将她放在思绪里,便不会对
花抱持着同样程度的怨怼,将她毅然决然放弃与他的婚姻关系这股怨愤迁移到无辜的花卉上。
思念是无形无无味的,可以欺骗自己它不曾困扰着自己,可以假装它不构成影响,
子仍是这样过,光
仍是这样
逝,它只是会腐蚀一个人的心,一口一口噬着,伤口不会
血,也不会致死,但会痛,隐隐作痛着,无葯可医的,绝症。
严虑的视线胶着在她的五官间,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丰都在记忆里,他在重温,将这段
子里所遗失的份全补齐,他想吻她,好想好想,想得身体也紧绷起来,不可否认,他想念她,包含她的身子,他是个男人,有无法控制的
望,这
望不对任何人而生,只有她。
啧…可是事实证明,望是可以被浑身重伤所打倒的,一个几乎不能起身的男人还能有什么奢想呢?
他叹息,是无可奈何也是心余力绌,还是认命趴着甭动吧。
只是,当目光下挪,原本只是随意一瞥,又回到她脸上,严虑愣了愣。
他…刚刚看到什么了?
严虑皱锁双眉,想确定方才是错视地再看一次,这一看,让他愕然地眨不了眼。
花身上衣衫完整,唯一
下的是那件眼
的
大衣,它被搁置在桌上。
但那不是重点。少了大衣的阻碍,他看到花
那颗隆起的肚子…她是属于骨架纤瘦的女人,突兀冒出那颗浑圆的凸起,很难让人忽视它的存在。
她、怀、孕、了?!
这个认知让向来表情总是又冷又淡的严虑也不住蠢呆了起来,待理智一点一滴回笼,应该喜悦又应该愤怒的情绪已经被搅和成泥,混在一块分辨不清楚…
她腹里孕育着他的孩子,该喜悦。
她腹里孕育着他的孩子竟然还欺瞒着他,该愤怒。
她怀着孩子,不将对他的怨怼转移到孩子身上,不用去孕葯消灭他,该喜悦。
她怀着孩子,却爬上爬下扫大街追抢匪,奔驰跳跃…一回想起她那些危险举动,严虑的脸由青转黑,额上暴突好几条青筋。
然而,他今天护住了她,也护住了自己的孩子,这让他好欣。若他晚了一步…他不敢往下想。
他奋力抬起那只被她握住尾指的手,此时的痛觉真的不算什么,一点也不能阻止他想要与自己的孩子初识的冲动,他将掌心贴在她的肚上,虽然隔着衣裳,他仍能觉到孩子的存在,在他的掌间一碰一碰动着的是孩子的手脚…
严虑笑了,牵动全身上下都痛,但他止不住笑,像个傻子。
全天下的爹亲都有这种傻笑的权利,他只是晚了一点才享受到,假使不是背上伤得太重,无法挪动身体,他更想亲吻她浑圆的肚子,表达他滔滔不绝的动。
孩子,我是爹,初次见面,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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