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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所谓捉奸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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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声音又飘了来:“哎呀,殿下,请让奴婢先整理榻再…”东回头就是一声大吼:“别过来!”顿了顿,他缓和口气,对那女道:“出去吧,跟她说本睡了。叫外殿的也出去,休息去吧。”他僵硬着脖子转过头,瞪着我。

我坐好。

他也爬上来,坐好,半晌,憋出一句:“…是本眼花,还是真的?”我指着自己:“如假包换。”东侧头往上,看着头那块巨大的龙纹壁饰:“要说你从这里进来,本是不会怀疑---可你怎么找到进地道的秘门?”

“机缘巧合…吧?”我苦笑。

我从成一团的被子中挖出锦盒,递给东,还没来得及跟他说里面是什么,忽然听见有人在前殿吵闹。

“娘娘,殿下真的已经睡了!”温软却又隐含怒意的女声响起:“做奴婢的,怎么可以欺骗主人?方才明明听见殿下说话来着。”这是那个假太子妃的声音吗?

“不是的!娘娘,殿下有事要早起,自然是当真在歇息了啊!”

“还是让本(她已经是丹华的主人)进去看看吧,若真睡下了,掖掖被角,灭个烛火,也是心意。”那女子说着,声音越发靠近寝入啊呀,要是她冲进来看到我怎么办?

快逃!我跳起来去按密道入口的龙壁,谁知它纹丝不动!

指向窗台:“机关在那里!”他跳下往窗边跑,还没到一半距离,唰地又猛转身,飙回来扎进帐里。把纱帘遮了个严严实实!

就在同时。屏风后面转出女子的身影,端了盘子,径直朝着这边走来!

妈咪啊!

我脑中警铃大作。这下要是被发现,那岂不是名正言顺的捉那啥在

爬向铺的另一侧,我想要下钻进底下,谁知一摸才想起他们的都特矮,不进去人!怎办?

掀起被子,躲进去!

我连头带脸全蒙在被子里面,刚要口气。眼一睁。就看到东也躲进了被子里面,跟我一样蒙着头。

敲打!

“出去!你是东地主人。你盖住脸干吗!”我急了。咬牙切齿戳他。

这才反应过来。探出头去装睡。

一时间突然死寂,我只能听见东和自己地心跳声。那假太子妃则是连脚步声都没,直到最后,她才发出将托盘放在案桌上的响动。

细微的衣料声响,朝铺过来了!

“殿下?”她轻轻软软地唤。

地手突然一动,恰好碰到我的脸上,我捉住他,安抚地拍了拍。他反手过来抓了我一指头,用力捏。

帘帐底下的苏响起来,太子妃应该是开了帘子在探看。

我跟东集体硬化。

帘子放下,女子走开了,一会儿,桌案方向传来调羹碰撞碗沿的声响。

假太子妃自言自语道:“真有那么难吃嘛?”再过三秒左右,传来调羹被丢进碗里的骤响,然后是倒茶,大口喝水的咕咚声。

收回手,身体发抖。

我悄悄把头伸出被子外面,看到他死命捂住自己的嘴,明显憋笑憋得很辛苦。

假太子妃猛灌一杯茶水,缓过气,端起食盘,狼狈地逃了。

我透过帐望着她模模糊糊地背影,可惜不能看到长相。

乐得缩成一团:“她终于知道有多难吃了!哈哈!”

“…”我想笑,又有点说不清地觉,心里不舒服“我说,你俩和好了?”

“喔?有老妖婆在,本还敢说什么?”东坐起来,帐透气。

“到底为什么吵架?”他看我一眼:“告诉你也没什么,就是她不答应让本看她长啥样而已----你说,哪有这样的妃子?”我心里一动。那现在呢?”

“老妖婆在,她还敢蒙着脸嘛?自然是揭开了。”东哼了一声。

刚愉快起来地心情,突然又因为他这句话而莫名沉重,我皱眉问:“是么?那她跟八年前有什么不同没?”

“没啊…”东顺口答道,想想不对,歪过头问我:“,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八年没见过她?”

“…呃,”我眼睛一转“殿下跟我提过地啊!”

“有吗?什么时候?”

“当然有了…以前、以前呗!”我糊两句,马上把话题移开“今天晚上来,可不是跟殿下说这个地啊!那盒子里面是要给殿下盖印的东西,时间不多了,请赶紧吧!我还要在城门开之前送到礼部去呢!”

“多亏了秦小弟啊!”虽然是同乡同期地进士,趵斩却从没对我这么热络,我们一直都是君子之淡如水来着,难得当一回勾搭着下馆子的好友。

他说了要做东回报我,当然不能食言,虽然他的薪水吃不起山珍海味,奢侈一顿油水丰富的大餐倒是没问题。

“来,请了!”

“请!”这家的酒不错。我记得趵斩是个酒量不比我差的家伙,想不到他这回很容易就上脸,红扑扑地颇有些憨态。

“趵兄,记得在长州州府的时候,你可是千杯不醉啊!”我调笑他,顺便再灌一杯。

提到长州,趵斩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眨巴眨巴眼睛,忽而恍然:“喔,长州…那是…”他突然叹了口气。

“弃我去者,昨不可留,我心者,今之…”趵斩用指节叩着桌面,轻声哼唱起来“…对此可以酣高楼…”我和着他的调子念道:“---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上青天揽明月----”刀断水水更,举杯消愁愁更愁。

我可不想再接下去。

趵斩突然悲愤起来,了一支竹筷,沾酒在桌上飞快地写了个字。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寻扁舟!”随着最后半句诗,他指间的筷子咚地一声入桌面,足足两寸深!

我吓了一跳。

“趵、趵兄,你…”对了,他不是从来没有意向求取功名的吗?居于长州的时候,风闻名在外,文章写意潇洒,三拒朝廷赏赐的官职,他到底为什么蓦然转?他现在的不如意,又是怎么回事?

我再看趵斩的时候,他已经伏在桌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