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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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无官一身轻这种话，对一个闲不下来的人是完全没用的。

我继续住在曹寰家里，在他指导下系统地学习。虽然在翰林院我的名声可能不太好，但太学里面还是不错的，跟上舍生们偶尔见了面还会讨论一下自家老师布置的作业。

东从偷偷溜出来玩，发展到正大光明造访太学，跟我们一起上大课。

太学的大课跟现代大学的觉差不多，博士授在上面讲，几百人坐那里听。不过大家都认真的，老师也不点名，晚到的人坐得靠后一些，听不下去的人自己会起身离去。

传闻监国太子会不时跑来听课，太学生人数陡增，有京外官吏之子，有富商人家拜托名儒推荐入学，还有民间勤工俭学的旁听生（不是在籍学生）。学生年纪从十几岁到五十岁都有。

一时间太学气象大好，东结识了更多有识有志之士，越发不愿意被限制在皇城里面。

“秦小弟，来这边来这边！”张缇现在都上太学找我，不用在曹府外面等人传报了。他领着我去长州会所，给我一个包裹。

打开一看，是套粉蓝的女装。

“你上回让我准备的衣裳，纹样是我专程请绣娘制的呢，还成吧？”

“不错不错。”我大致比划了一下，袖子地长度正好。

“没超过五两吧？”

“没，用的料子不贵，就是裁剪得致而已，”张缇笑道。

“我知道秦小弟小气…呃不，是擅持家，所以就让人在细节多下功夫。也不用额外花钱了。”我瞥他一眼，叠好，包裹得严严实实地。

“穿起来，让张某看看怎样？”

“有备无患而已，谁知道什么时候要用呢？人长得一般，张大哥你就别太期待了。”我笑着，把他推出去。马上闩上门，笨手笨脚地换上女装。

话说那个假太子妃跟我眉眼像，坐那儿还蛮不错的样子，就是珠光宝气的看着太俗气，哼。我也想知道自己女地扮相究竟怎样呢！

…

不过这衣服怎么穿的来着？一条长，一层裙子，外面还要再罩一条薄裙…这都啥样式啊！哦，薄裙是衬在带里面的吧…带要打蝴蝶结么？

研究半晌，我勉强觉得铜镜里面那位看着跟街上女子穿地差不多了，继续打理头发。

黄丫头就黄丫头吧，梳两络长发来遮住鬓角，扎上绑书的红绳，啊。这样看着像丫鬟，不妥！

不知过了几个一炷香的时间，我还在跟长发混战。

张缇终于忍不住敲门:“里面的那位，还活着吧？这厢饭菜都备好了，你那衣服还没换妥呀？”我把门豁开一个小。警惕地看看天井里。确定没别人，迅速开门把张缇拉进来。

“早穿好了。只是我不会头发！”把红绳一丢，我沮丧地告诉他。

张缇好笑地拉着我转了转:“你不觉得部很紧么？”

“还好啦…”

“唉，容在下失礼了。”他说着，替我松开带，把罩在外围的裙子扭了半圈，再将带叠了一叠，重新系上。

这样看果然不同，薄裙形成了百褶裙一样的纹路，显得俏皮又大方。

张缇叹道:“想不到秦小弟考吏优良，穿衣却是大大地不合格啊！”他让我坐下，取来篦子替我梳头。我闭上眼睛，觉他在我发间纯地分路，挽卷，按折起，不好奇道:“张大哥，你替很多女孩子梳过头发？”

“没啊！”他说着，就手用篦子固定初成型的发髻，两手一起用余下地长发编辫子“以前我常常替娘亲梳头倒是真的。”

“令堂么？”真孝顺。

“嗯，她的头发比你好很多呢，一梳能到底，没有纠结的地方。”张缇轻笑“而且头发也浓密，都不用刨水养护的！”

“真好。”我羡慕道。

张缇开心地替我梳着，将辫子也盘了起来。

他又起了个话题:“对了，老这么秦小弟秦小弟地叫，要是你换成女孩儿地打扮，怎样称呼呢？”

“小姒吧！”我说。

“小四？”他听了，想想道“那就叫四姑娘吧？”叫什么都无所谓，代号而已。

“也成啊！”我点头。

“啊，好痛！”扯到头发了。

“啊，别动！”一炷香之后，梳理完毕。

张缇不愧是纯生，哪像我绳子都用上还是七八糟的，人家做好发型之后，只用了一把篦子和一簪，固定得牢牢实实---还有点过紧了，头皮的。

“可惜没胭脂水粉。”他起身退后一步，蛮得意地欣赏着作品。

我望着模模糊糊的铜镜，伸手摸摸头:“张大哥，这是什么发式呀？”

“黄花闺女梳的，所以举止要端庄矜持，知道不？”他指教着，又点点我的耳垂“这里应该要戴东西才对，怎么没耳呢？”突然那么一碰真，我急忙捂住耳朵，说:“小时候本来有的，没管它，自己愈合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张缇好奇道。

“理由很多啊！不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起身“反正现在就是这样了，还过得不错。”说着，我开始拆他梳的发髻，十分费力地全拆下来，再照着记忆梳过。反复两三次，大概明白该怎样梳了，就换下衣服，告辞回去。

从此无聊地赋闲生活就愉快了起来，我可以随时换身打扮出门晃，京城里面那条小河是风景不错的地方，对面就是茶楼，这边常有人钓鱼、养鸟，秋天又是一地软绵绵的落叶，坐在那里读书很开心。

带一篮子糕点和细碎的蒸过去，分给乞丐和猫猫狗狗…啊，真觉得这生活美好闲适得天怒人怨了。

“姑娘独自在此小憩么？”当然，搭讪的人也不少。

我不地看着书页上地影:“公子，秋难得啊，可你挡着它了！”

“啊，抱歉。”来者让到一旁去“能津津有味研读楚文古本，姑娘非常人哪！”我抬头对他笑笑:“一眼就认出这上面地鸟语是楚文，公子才是非常之人。”

“哈哈哈，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