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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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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

“是啊!因为你有个好老爸。”

“找他,我宁可死。”

“不管你愿不愿意,都是你给他机会出面啊!”火添的话一矢中的,恒峰无言以对。

他们谈了很多,但大部分都是恒峰在说。”想不到你力气这么大?”

“我家是卖猪的,我扛两头猪都脸红不红气不,何况是你。”火添提到他分解猪的技巧,小时候他爸拿屠刀追着他市场跑的趣事,把几分钟前还沉浸在童年伤痛的恒峰,逗笑的不可开

“为什么要帮我?”之余,恒峰也想知道原委。

“你帮我照顾我的盆栽。”

“什么?那个不是班上的娘娘腔种的吗?”恒峰只记得教室外面有几盆的黄小花,跟几团红的圆球花,都没人理会,一副快渴死的模样。恒峰看它们可怜,闲来没事就去浇浇水,摘摘烂叶子。

“我就是他们说的娘娘腔。”火添用歹毒无比的眼神扫恒峰。

“那些是金菊和火球花,其中几盆是铜钱草。”但一说到花草,火添的眼神又温和了起来。

“你?我靠,干脆说蓝波是衣索比亚难民算了。”想起2小时前,让恒峰痛到骨髓,昏昏吐的那记重拳,他还心有余悸。要恒峰相信火添是娘娘腔,门儿都没有!

“你不懂的?”

“我是不懂,你随便在班上找一个来开刀,就跟打我一样,看谁还敢半句闲话。”从火添的哀怨表情,恒峰想,可能是真有其事。不管火添忍耐的理由为何,恒峰决定不会让那些长舌公婆再说他半句。

“总归一句,人言可畏啊。”火添笑了笑,站了起来,伸手向恒峰要了.marl波ro。

“想的美,今天只能准长寿啦!”恒峰把烟收在袋里,在桌上拉了两烟出来。一起咬在嘴里点燃“没我想像中的难。”恒峰递了一给火添,火添接了过去然后说了些他听不懂的东西。

“温柔之必要,肯定之必要,一点点酒和木樨花之必要,正正经经看一名女子走过之必要,…”火添说,这是一个叫暗弦的人,在一首题目是《濡歌的行板》诗里说的。他念的原因,是恒峰让他受到“温柔的必要”

“一个哑巴说的话够炫吧!”听火添一说,虽然恒峰不知道搞这么多“必要”要干嘛?但恒峰觉得暗弦真的很了不起,残而不屈。16岁的那一年,恒峰很快乐,因为他认识了一个勇敢的哑巴,和火添这样一个好朋友。

雷跟电是楼下班的一对兄弟档,虽然同年级但不是双胞胎。他们是附近一带小角头的儿子。凶狠残暴?不,他们很爆笑。

打架?有人可以烙,稳赢的为什么不打。不小心踢到铁板?落跑再说,他们老爸说:“千金难买脚底油,溜为上策。”风火雷电怎么认识结盟的?恒峰和火添常在走廊大笑,雷电两兄翟拼了很不,说他们太嚣张。经过权衡双方调动的人数后,双方学长们决定让他们四个分别一对一单挑以平息纠纷。第一场火添对雷。第二场?看过鳄鱼撕裂兔子后,猴子还会自己送入期吗?

有趣的是,电在当场还嘲笑他的亲大哥:“不是说自己多强,连个矮子都打不过。”之后在几罐啤酒下肚后,他们四个变成了好朋友。很怪,但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恒峰说:“当时我们都很无聊,无聊到忘了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把羡慕和嫉妒搞混在一起,分不清楚谁是朋友敌人,我们像是隔着墙在互骂对方不是东西,当墙打掉看清楚后,就会发现没有什么好争的。因为我们都是学生,制服上编着一小条杠杠,杠杠说我们是高一,除了教官外,我们都应该相亲相。”于是火添的二胡同好会,又多了两个完全不会拉琴的社员。校方乐于见到问题学生不再校园游走,只要他们四个不惹事生非,学校就尽量放任他们自由。在学校找到容身之处的雷电更是脾气丕变,甚至安分地跟火添学起二胡。

“温柔之必要,肯定之必要,一点点酒和木樨花之必要,正正经经看一名女子走过之必要…”这首《如歌的行板》成了他们的镇社之诗。

他们偷开工厂的小发财车,用社费到附近的园艺店买了两株木樨花,放在社办里。社费?雷电从自己家开的电子游艺场,每个月轮开一台小玛莉的钱箱来充作。收杜费的当晚,他们会集体到雷电家开读书会,等他爸妈兴奋过头失去防备时再伺机下手。恒峰则从家里搬了一堆洋酒、香烟。而社长负责在背后盘计划玩乐等相关事宜。

监于温柔与肯定他们暂时还找不到(火添被他们三个同化,变得脏话不断、学着凶狠,不再忍别人的蜚言蜚语),所以他们决议要取得“正正经经看一名女子走过之必要”这很难,因为只要好看的女同胞从他们身旁经过,除了猛啸口哨和鬼吼鬼叫外,他们啥都不敢做(有无胆的匪类,指的就是他们)。遇到女中的学生他们更是把头逃窜不敢正视。

那一年,他们骑着摩托车逛遍台南县的每一个角落,去七股吃咸冰,到四草等搁浅的鲸鱼,在海边烤架营火,还在赤岛楼凿了一块百年老砖回学校。

教官斥责他们:“你们错过了生命中的黄金时期。”火添回了一句让师长都傻眼的话:“但是,你却错过了我们。”顿时训导处肃静无声,一位女老师还掉下了眼泪,走到火添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用不屑的态度瞪了主任教官一眼才离开。

“超吊!”恒峰跟雷电三人的共同心声“原来被人肯定的滋味那么。”恒峰说:“但,记住如果您还是学生,想要尝试有理行遍天下的觉,请您做好至少一支大过的准备再说。高一下学期末,火添被记了一大二小饼,我们一人一支警告。理由:目无师长。因为教官比天还大。”斑二,一种恒峰等待已久的“必要”终于降临到他身边。高三六班的转学生林晴雅,那就是我,他学姐。恒峰说:“你是着我得目不转睛注视的发光物体。像是萤火虫,微弱却耀眼。你搬来我家隔壁的那晚,从搬家公司的卡车前座走下时,我被电到了。不是你带电,而是你就是电。”午休期间,我总会一个人躲在后场的司令台边的椅子上吃中饭。苏打饼干,小鞭悦式矿泉水,一本画巷肌男与部半长裙女的书。这样就当作一餐,三个礼拜以来始终未变。而恒峰常常到我的身边附近游

火添说:“那个叫做罗曼史,是女生看的a书,男生a书的琼瑶版。”我不承认,驳斥火添的说法,他不懂,那是离我们女生最近的漫。

“那个又扁又瘦的女生哪里好?”从恒峰开始源源不绝地念着我的好,火添就在我身上挑三捡四,嫌我长相苦,身材烂,态度傲。直到恒蜂拗起脾气,把脸扳僵,他才愿意改口。

“好好好,不生气喔,她最了好不好。”跟哄小孩似的对话,在他们班上已经屡见不鲜,反正恒峰与火添已经是班上同学的绝缘体,注定要老死不相往来,所以本不理会同学对他们举动与对话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