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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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我。”

“晦，莉丝。这次才过一星期就联络了呀？”

“我在伦达路。”

“呢。”

“我在想，你愿不愿意接收这间公寓？”

“什么意思？”

“你住的地方像鸽子笼。”

“我喜我的鸽子笼。你要搬家吗？”

“这里现在没人住。”米莉安似乎在电话另一头沉。

“莉丝，我负担不起。”

“这是住房协会公寓，而且全都付清了。房租一个月一千四百八十，肯定比你那个鸽子笼便宜。而且房租已经预付了一年。”

“可是你没想过把它卖了吗？肯定值不少钱的。”

“大概一百五十万，如果房产广告可以相信的话。”

“我付不起。”

“我不卖。你今晚就可以搬进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一年内不必付一钱。我不能把它租出去，但我可以把你当成室友列入合约，那么住房协会就不会找你麻烦。”

“可是莉丝——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米莉安笑着说。

“我现在不用这间公寓，但也不想卖掉。”，'，j、姐，你是说我可以免费住在那里？你是说真的？”

“真的。”

“多久？”

“多久都可以。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可以免费住在索德区中心的公寓，这种好事可不是每天都有。”

“有一个条件。”

“我想也是。”

“你想住多久都行，但我在名义上还是房客，我的邮件会寄到那里去。你只要帮我收信，再告诉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就行了。”‘嗬丝，你真是超级怪物。那你要住哪里？”

“这个以后再说。”莎兰德回答。

她们说好当天下午晚一点碰面，让米莉安好好看一看公寓。莎兰德心情好多了。她走到霍恩斯路的瑞典商业银行，拿了号码牌在一旁等着。

她出示证件，解释说自己前一阵子出国，现在想知道账户里的余额。金额是八万两千六百七十克朗。该账户已经闲置一年多，去年秋天曾存入一笔九千三百一十二元的款项。那是母亲留给她的。莎兰德领出九千三百克朗，想将钱花在会让母亲高兴的地方。她走到罗森伦德街上的邮局，以匿名方式将钱捐给斯德哥尔摩某家妇女庇护中心。

莉卡关上电脑、伸伸獭，此时已是星期五晚上八点，她花了整整九个小时，为《千禧年》三月号做最后的润稿。由于玛琳全力投入达格的主题专刊，大部分的编辑工作只得由她亲自负责。柯特兹和罗塔也会帮忙，但他们擅长于撰文与查资料，对于编辑工作并不娴。她十分疲倦、酸背痛，但对于这一天和大致上的生活都很意。会计图表显示营运稳定，外稿若不能准时也不至于迟得离谱，员工们工作愉快。都已经一年多了，温纳斯壮事件仍旧让他们肾上腺素分泌旺盛，亢奋不己。

试着按摩一下脖子之后，莉卡觉得自己需要冲个澡，便想利用办公室的淋浴设备，却又獭得动，只是把脚跷到桌上。再过三个月就要四十五岁了，曾一度令她如此向往的未来已经开始成为过去，眼角和嘴边已经出现许多小细纹，但她知道自己的外表还过得去。尽管每星期上两次健身房，但出海远航时，要爬上桅杆却愈来愈吃力，偏偏每次都得由她来爬——因为丈夫有严重惧高症。

莉卡回想自己这四十五年的岁月，尽管起起伏伏，但大致堪称成功。她有钱、有地位、有一个让她十分快乐的家，还有一份自己喜的工作。她有个温柔、她的丈夫，结婚十五年了，她仍着他。另外还有一个懂得取悦人、仿佛力源源不绝的情夫，也许无法足她的灵魂，却能在她需要的时候足她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