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商队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不然我会用刀杀掉她的。”女孩冷冷地说，她的态度一点都不象在开玩笑。

征洋因为她的话身上发冷，不由仔细地看这个女孩:在南方的火由国，十二岁的女孩已经生长的亭亭动人，开始发育了，而这个据说是十二岁的女孩子因为身材瘦小看起来好象只有十岁，她黑的头发和褐的眼睛是征洋家族的人个个都有的，头发干黄，眼睛却炯炯有神，五官一点也不象她那个妩媚的母亲，红黑的皮肤和塌鼻子使她看起来是个丑陋的小姑娘，只有灵活的眼神转动间显得可一些。这个孩子轻易地说着那样无情的话，使征洋心里深深体会到她和她的母亲在一起生活的子有多么不快乐。

“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女儿，这是血缘的天，不会错的。”征洋尽力用温柔的口气说“所以你跟我回火由国吧，爸爸也许不能让你过奢华的生活，但是一定会努力让你幸福。我和我的子只生了四个儿子，她做梦也想要一个可的女儿，她一定可以成为你的好妈妈的，你有一个哥哥和三个弟弟，都是顽皮的不得了的家伙，但是都很善良听话，还有一只猫和两条狗，象你这么聪明的孩子一定可以和他们相处的很好的。”他不知道怎么向这个从来没有相处过的女儿表达自己的惜之情，伸手摸摸她的头算是表示亲切。

“爸爸，”落叶尽力的忍耐着，还是落下眼泪来“你知不知道你救了那个女人的命，也救了我的命…我以为自己一定会死的了…我做梦也梦见自己杀了那个女人然后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她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哽咽“我以为自己马上就要那么做了…我想要杀了她，想要杀了我自己…”征洋一把把这个孩子拥进了怀里，眼泪也落了下来。

就这样当征洋离开铁城时，带上了一个女儿。

落叶是个不说话，不热闹，古怪的小姑娘，商队里也有其他商人的子女，几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那些孩子相处不久就都玩在一起了，落叶却不和他们一起，她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喜坐在高高的货物上四处张望，征洋问她为什么不去玩耍，她也只是笑。

“爸爸，灵是什么？”

“灵就是灵啊。”征洋的嘴很拙，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你以前有没有见过灵？”

“有，灵中有一些是很喜旅行的，所以大陆上到处都可以看到他们。”

“那刚才大家看到那个灵为什么这么吃惊？”

“因为灵是属于喜森林的，他们一般不会到没有植物的沙漠里来，所以大家都在奇怪，那个灵到这里来干什么。”

“他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做吧？”

“是啊，他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做，不然灵怎么会来沙漠里跋涉呢。”落叶点点头，看着天暗下来的沙漠，心里想着，那个灵晚上要怎么办呢？沙漠的晚上是很寒冷的，他看起来那么柔弱，要住在哪里？吃什么东西？怎么度过沙漠的夜晚？她就顺着这个念头一直想着，连商队停止了前进，征洋叫她吃饭都没有听到。

落叶裹着厚厚的毯子靠着征洋，但是并没有入睡，她听着父亲的鼾声，自己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这个晚上的沙漠起了风，虽然把牲口们围起来当做了屏障，卷起的沙砾还是不时打在脸上。落叶为父亲拂去头发上的沙子，又为他盖好毯子。征洋醒着的时候总是这样那样的照顾着落叶，可是他一旦睡着了，不知不觉的就成了女儿在照顾他。

“谁！”似乎是前面守夜的人喝叫了一声，顿时整个商队都从梦中惊醒，紧张起来。征洋一下子把落叶拉到身后，警惕倾地听着。

“灵，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守夜人的第二句问话就平缓了下来。

“灵？”落叶甩开毯子向队伍前面跑去。

“旅人们，”果然是白天的那个灵，他在商队的面前，被篝火耀动的身影好象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正带着微笑说:“我在前面发现了沙豺的群落，所以来告诉你们，请你们明天向西偏离一些路线吧。”

“沙豺…”商队中传出了冷气的声音“热风沙漠中也有沙豺！”——沙豺是一种生活在沙漠里的猛兽，可以潜伏在沙子下面袭击猎物，而且总是数百只上千的一起行动，被它们袭击的商队或部落不会留下任何的生物，是沙漠中的旅人们最害怕的野兽。热风沙漠以前并没有发现过这种野兽出没，所以这支商队没有做任何抵挡它们的准备，如果不是这个灵特意来警告，明天的这个时候，商队中恐怕就没有活着的人了。

“尊贵的灵，我们对您的善意不尽，”商队的领队上前给灵深深地鞠躬，并且请教他的姓名。

灵淡淡地笑着说:“在旅途中大家本来就应该相互协助的，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他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向商队的人致意后就要离开。

“灵，你晚上住在哪里？你会冷吗？你吃过晚饭了吗？”落叶忍不住问出了她的问题。

灵注意到了这个瘦小的孩子，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你的关心，大自然会给我庇护的。”他边说边把手按在口，向落叶行了个礼。

灵的身影又消失在了沙漠的夜中，落叶一转身，就听到了几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孩子善意的取笑:“落叶，你不知道灵是不用吃东西的吗，他们是象树一样活着的。”

“是啊是啊，灵从来不住在屋子里，他们是睡在星空下的。”

“才不对，灵是喝风活着的。”

“我妈妈说，灵是会魔法的，他们可以从地下种出房子来睡觉。”

“灵是…”落叶摇摇头。她从小被母亲关在房子里，只对着一个老佣人和四面墙长大，既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也没有人教给她这些。幸运的是那个老佣人以前曾经是一个没落贵族家族的侍女，所以认识几个字，她略微教给了落叶一些，并且不知从那里找来了一些破烂的故事书和画册给落叶看——这样就可以让落叶自己安静的呆着而她能独自打盹了。落叶学到的文字少的可怜，看故事是一知半解，但是那些画册她是看的懂的:她最喜的一副就是其中绘有一片茫的草原，一位灵男子手持魔杖，风而立的图画。从图画下面的记述中，落叶知道这个灵是灵族的帝王，和圣光明王齐名的魔法师天音·远林。图画出自一般的画匠之手，灵的面貌也模糊不清，但是画上灵王飘逸的风姿还是住了落叶，她常常把圣英雄王等其他的传奇人物的画像丢在一边，只一个劲的对着这幅画看，想象当年这位灵王的英姿。

今天她第一次看见真正的灵，从第一眼开始就觉得这个灵和她心目中的灵王一模一样，就好象她梦想中的人物一下子走了出来一样。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灵王天音·远林早已辞世，灵族的王位也由他的儿子继承已久，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也许是因为灵们看起来都差不多吧？能够看到灵，并且和他说过一句话已经令落叶兴奋不已，怎么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地就是想着刚才和自己那样接近的灵，以及他和自己说过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