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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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把你怎么办呢?你让我把你怎么办呢?
他本不敢来见她,怕见了她,便舍不得放了她。
但是,大军境,危如覆卵,怎么能把她留下。
小蝉高烧退尽,醒来已不在大别山。
睁开双眼,那不是颜家方回轩的西厢房,不大不小的屋内光线充足,自家做的小几、小凳都有模有样,就好像是以前柱子哥给大做的那种。
那时候,她就老着柱子哥给她做鸟笼,做小椅子,做小碗,小锅…
突然,屋外响起人声。
“你干吗做那么多小椅子、小凳子、小鸟笼,你又不是小孩儿!”就像是被闪电劈中,小蝉整个人都呆了,那、那是鸣柳的声音…
“管你什么事,你怎么那么罗嗦!”天哪,那是柱子哥的声音…
小蝉捂住嘴:“我是不是到了天上?”
“刷”一声,屋里的帘子被掀开,走进来俏生生一个丫头,瞥了瞥上的小蝉,冷冷说:“你做什么捂着嘴,以为碰到鬼啦?”
“鸣、柳──”真的是鸣柳“鸣柳──”
“真是个孩子!叫什么,没叫过吗!”鸣柳眼里闪过水光,嘴里却仍是冷冷的。
“鸣柳,你、你没死吗?”小蝉要爬下,要去摸一摸是不是真的,却全身瘫软用不得力。
“什么死啊死的,咒我呢?!”鸣柳凶巴巴过来一把将她拉起,两行清泪却已簌簌下。
“你看看你,本来就土不拉几,现在更像个丑八怪!”
“鸣柳──”小蝉紧紧抱住鸣柳温软的身体,像小孩一样哇哇大哭。
“鸣柳,呜呜呜──我以为你、你…我、我…他也不要我了,我是丑八怪…呜呜呜…”鸣柳不断替她顺着背,心里也难受得紧。
哭声渐小,泪水已将鸣柳的衣服浸,小蝉不好意思地脸红。刚抬眼,又看到马骁马柱子。
“柱、柱子哥也没死吗?”威武刚强的柱子哥,举着手里的小鸟笼和小椅子,哈哈大笑:“我马柱子死翘翘,谁来替阿蝉妹子做这些好玩意儿?”小蝉红通通的眼睛看看鸣柳,又看看柱子哥,这、这简直就是上演复活记!
鸣柳先说:“三老爷把我和陆大夫拖出去,侍卫们一刀把陆大夫给宰了,我就吓晕过去。醒过来已经离开颜家。三老爷给了我钱,说我以后就不再是颜家的奴才了,我就一直在这里,直到这个家伙来。”
“我听见两声惨叫就以为鸣柳你死了,我还骂他杀人魔王…他、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没杀掉你?”鸣柳翻翻白眼:“他看我和你要好,就眼红呗!你越护着我他越是犯嫉妒,瞅见机会还把我赶出去啊!”这是什么理由啊?
可是,他不就是那种奇怪的人吗?
然后就是马骁说:“我那天在马车后面追,追了半天都没追上,累得在路上直气。结果几十个山贼趁人之危,差点就把我杀了,还把我藏得好好的耳坠子给搜走了。再后来就是个叫颜礼的家伙救了我,把我送到这里,还警告我不准踏入大别山区一步!”颜礼不就是那个把她押送给李玉珂的人吗?怪不得李玉珂会拿到那个耳坠子了。
可是他为什么说柱子哥死了,当时她气得都要毒死他!
“姓马的,你上回说是十几个山贼围攻你一个,上上回说几个山贼围攻你,这回又说几十个,到底多少人抢你的东西啊?”
“这个…我危之中哪能看得清楚,反正就是很多很多了…”
“喂,你这家伙很不老实耶!”
“什么,你到李家庄去问问,我马柱子顶天立地…”他们怎么了?小蝉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吵开锅,鸣柳和柱子哥…好像很配哦…知道鸣柳和柱子哥都还活着,小蝉又慢慢回复过往的无忧无虑和单纯快乐。有时候会有错觉,觉得以前一年半里的事好像都没发生过。
鸣柳给她敷好多各种各样的药,还带她去泡热热的泉水,身上的伤好得很快,红痕的颜越来越淡。脸上丑丑的鞭痕虽然还是很吓人,渐渐也开始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