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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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艺车间白天中午,这事好像有点闹大了,强炳林和监狱长邓铁山一道,突然亲临铁艺车间,来到位于铁艺车间东南角的那间小屋,实地查看了铁条被破坏的现场。在外面干活的犯人们透过敞开的房门,看到两位监狱长和一监区的监区长钟天水,一分监区的分监区长马得彦、三分监区的分监区长冯瑞龙,还有最先发现铁条被毁的那位民警,一起指指画画地说着什么。显然,他们并非在简单地听取民警的汇报,而是在进行一场讨论,讨论什么呢,无人听清。
狱政科监号白天下午,刘川和孙鹏被一起押出了狱政科监号,押到狱政科的审讯室里。
狱政科审讯室此后的一切情形变得更加不可思议,刘川和孙鹏不仅异乎寻常地被同堂审问,而坐在审讯桌后面的不再是狱政科的民警,而是监狱长邓铁山和副监狱长强炳林这两位天监的最高当局。
三分监区傍晚傍晚,刘川和孙鹏被责任民警庞建东接回了三分监区。
他们回到自己的监号时大家正在吃饭,无不惊讶地看着他们一脸轻松地走进屋子。
一个犯人疑惑地问了句:“哟,你们回来啦。”另一个犯人看看门外,小声问道:“没事啦?”三分监区晚上这天晚上,刘川和孙鹏坐在犯人当中,和大家一起看了电视里的新闻联播,还看了中国队与阿曼队的足球比赛。孙鹏看比赛时像往常一样全情投人,助威呐喊,如果不看刘川那张心绪不佳的面孔,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
监号晚上刘川打开麻雀住着的那只小纸盒,他看到那只可的小鸟已经死了。
监区、监号白天若干天后,天河监狱的监舍,车间,食堂,一切服刑人员活动的地方,这些地方的每一扇窗子,都由队长组织犯人们将窗上黑刻板的铁条一一拆下,然后换上了白的铁艺窗栏。在这些白的铁艺窗栏上“枝叶”蜿蜒茂盛,一朵朵绽放的“小花”生机,攀援向上,寻找着窗外的微风和光。枯燥森严的监牢因此显得活泼起来、亲切起来,显得更像一所学生的宿舍,一座士兵的营房,一处安详的社区…在大墙内被拘的每一个人,包括从来面孔刻板的班长梁栋,脸上都浮上了一层甜美的笑容。
三分监区白天刘川在与冯瑞龙谈话。
刘川:“冯队长,这事儿,希望分监区能向监区和监狱领导反映一下,这事真的是孙鹏主谋的,这事儿其实是我被冤枉的。”冯瑞龙:“这你就别推啦,我们分监区把报告都起草好了,准备往监狱给你报一个监狱嘉奖。现在好多服刑人员给家里写信者都说,他们现在每天早上一醒过来,看到的第一样东西,不再是漆黑森严的铁条,而是透着光的小白花,这一整天的心情都不一样了。这个窗户,对提高改造隋绪,确实大有好处。你知道吗,现在监狱局已经决定,要把这项人化监管措施推广到全局各个监狱去,你这是立了一大功啊,你就别推了。”刘川:“冯队长,这个功真的应该给孙鹏。我是想,如果孙鹏立了这个功,按照局里运动会的规定,他就应该有资格参加咱们的篮球队了,他要是来了,咱们队的攻防实力,还有篮板高度,那就能提高一大块了。冯队长,您是领队兼教练,您不想夺冠军啦!”冯瑞龙默然无话,若有所动。
篮球场白天天监篮球队新的一天训练即将开始,冯瑞龙站在队前,队员们列队聆训。
冯瑞龙大声地:“今天,我们要训练新的阵容,以右路的大前锋为进攻核心,要尝试一下新的打法,大家调整后的各自位置都记住了没有?”篮球队员们高声回答:“记住了!”冯瑞龙命令:“好,开始训练!”包括新人队的孙鹏在内,大家齐声应道:“是!”队员们士气高涨地跑进了球场。
孙鹏从冯瑞龙身边跑过,冯瑞龙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喊道:“神点!”孙鹏兴奋地:“是!”小珂家晚上小珂将四双白的球袜装进一只包裹,包裹由她母亲练地好。
邮局傍晚下了班的小珂走进邮局,像以前一样填了汇款单,又把那只装了球袜的包裹送到柜台前。她在汇款单和包裹邮寄单上填写的发件人姓名,仍然是季文竹的名字。
球场、监区、场白天晚上刘川坐在球场边上,换上了一双崭新的球袜,然后冲跑进场内,和全队一起奔跑传球。
刘川在场率队练队列行进。
刘川在小屋里练习跳绳,白球袜一上一下地快速跳跃…
一个管教走进屋子,对帮刘川掐秒表的冯瑞龙说了句什么,冯瑞龙叫停刘川。
监区外晚上刘川汗都没擦就穿了衣服跟那位管教往会见楼这边来了。
会见楼晚上这一天不是亲属探视的子,刘川没想到来监狱看他的,竟是东照市公安局的那位景科长。可能因为景科长身为公安,和邓监钟大他们又都相,所以被优待在一个单间和刘川隔桌相谈。虽然两人脸上都堆着久别重逢的笑容,但刘川一见到这张悉的面孔,眼中还是立即涌沧桑难言的心酸。
景科长脸上则出了朋友般的微笑,问道:“你还好吗刘川,我来北京出差,顺便过来看看你。”刘川说:“谢谢你,没想到你还想着我呢。”景科长:“怎么不想呢,你为我们做了那么多工作,我出来的时候林处长和我们队里的几个同志都让我问你好呢,说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都是要永远谢你的,那案子要是没有你的贡献,恐怕永远要石沉大海了。”刘川:“林处长和你那些同志都还好吗?我有时候也常常会想起他们,想起和你们在一起工作的那些子。”景科长:“我们都好的。”刘川:“小王那时候老惦记他小孩,他出来的时候他老婆生孩子,他儿子两个月了他都没见过。他儿子现在应该三岁了吧,好吗?”景科长:“好的,小孩可胖呢,这事你还记得呀。哎,对了,有件事我倒一直忘了。我这次来,还得还你二百零一块钱呢,就是上次你托我们给你女朋友买大卫杜夫牌打火机剩下来的,一直说还你,一直就忘了还。”景科长拿出钱来,刘川说:“呆会儿给我们队长吧。”景科长:“噢,你们不让收现金是吧,好,呆会儿我给他们。哎,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你们家的公司怎么样了?”刘川一一做了回答:“公司倒了。我腿脚还是不行,现在住养老院去了。”景科长点头无语,隐隐叹息。然后鼓励刘川说:“你们监区长老钟已经向我介绍了你的情况,说你在这儿的表现很好。去年虽然拿到记分证比较晚,但总分数还是后来居上,去年年底总分排在了全监区第六十一位。如果从获得记分许可证以后统计,就排到全监区第二了。第一说是你们班的班长,第二就是你了,值得祝贺。”刘川:“啊,我们班长去年一气拿了四门大本单科,还有八篇文章被《新生报》用了,再加上班长的职务加分,所以总分肯定比我高多了。”景科长:“我现在,老想起那阵你在美丽屋夜总会当服务生那段事,想想好笑的。刚接触你的时候觉得你脾气好,时间处长了才发现你脾气大。咱们在秦水那个杂货店接头的时候不是还吵过架吗,那时候你老冲我们发火你还记得吗?”刘川不语,脸上笑着,眼中含泪。
景科长见状,就此打住,转了话题:“哎,你那个女朋友呢,还在拍戏吗?”
“对,”刘川把眼泪忍回去,说“还拍戏呢。”
“她…”景科长不知如何相问似的:“还好吧,她跟你还有联系吗?”
“有,”刘川说“她还专门来看过我呢。”景科长欣地点头:“那就好,说明这个女孩还是重情的,那就好。那你就争取早点出去,和你,和你女朋友,早点团聚。”刘川说:“是。”球场白天刘川坐在场边休息,看场上队友打球,冯瑞龙见他情绪不高,便问:“怎么了刘川,不舒服?”刘川马上强打神:“啊,没有,没有。”冯瑞龙:“没有就上去活动活动。”刘川只好起身上场,和队友们练起了传球。
犯人食堂白天球队在食堂单独开饭,给他们打饭的厨子说:“人哪,只要身怀一技,就不愁没有饭吃。你看你们,会打球,吃的就立马不一样了,每天—个人保证俩蛋,隔一天有一顿牛。我在这儿十多年了,一天三块钱也吃了十多年了。你们现在一天的伙食费定的是五块,比我们有口福!”球队中锋说:“你净看我吃蛋了,你没看我们出多少汗呢。”厨子:“你们累,累得值啊,得了冠军加200分呢。”孙鹏:“冠军那么好得,你来呀。”厨子:“我没这水平呀。”中锋:“你会做饭呀,你平时肯定比我们油水大。”厨子:“哪儿啊,跟你们一样。”另一球员:“不可能,要不你这身怎么攒出来的。”球队吃完饭,往外走,路过小库房,中锋看门口放着一箱生蛋,顺手拿了两个,给了孙鹏一个,两人敲开喝了,恰被跟过来的刘川发现。
孙鹏问刘川:“要不要喝—个,我给你拿。”中锋:“蛋生着喝补!”刘川心惊跳,着声音:“你们不怕让人看见!”中锋:“没人看见。”刘川:“我和孙鹏是一个互监连保小组的,我不揭发他我和他同等责任!”中锋:“别介,你揭发他不把我也兜进去了,别介!”孙鹏:“刘川,你别生气了,我这也是为了体力呀。我是大前锋,他是中锋,我们在球队就是一苦力,我们没劲儿真是扛不住。得得得,我以后不喝了行不行。”刘川:“我跟你编在一个互监小组真他妈倒霉透了,你能不能…”孙鹏打断刘川:“哎,你骂脏字儿了,你骂脏字儿了,你说他妈的了,违反罪犯一生活用语的规定,得,我也不揭发你了,扯平,行不行?”刘川:“你揭发去!”孙鹏:“别了,刘川你现在顺风顺水,用不了多久积分就奔着头把椅去了,你别为这种小事丢分。我跟你说,我在外边也是当厨子的,这当厨子的人,在厨房吃点喝点你管不住,习惯了。得,下次我注意,注意,行了吧。”冯瑞龙带着其他队员从身后过来,说:“大家排好队,排好了走!”孙鹏和中锋马上规矩地排到队中,一本正经地行走起来,刘川也只好跟了上去。
球场白天球队正在练球,—个队长过来与冯瑞龙耳语几句,冯瑞龙不地说:“怎么又叫刘川啊,这离运动会开幕没几天了,现在是最紧张的阶段,怎么老安排他会见呀。”队长:“这是狱政科安排的。”冯瑞龙无奈地冲场上喊了一声:“刘川!”会见楼白天刘川被带到这里,与秦水市公安局的两位刑警见面。
这两个人刘川并不认识,他们专程来京的目的,不是看望刘川来了,而是拿了秦水公安局的证件和有关手续,到天河监狱提讯刘川来了。
刑警:“我们这次来,是因为范本才黑社会团伙的案子,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如实回答问题,不要有什么顾虑。范本才你认识吗?”刘川:“认识。”刑警:“范本才黑社会团伙已经被立案侦察。据我们了解,你曾经和这个团伙有过很近的接触,现在,我们有这么几个问题要请你帮助核实一下…”三分监区晚上刘川在谈话室练习跳绳,一位民警进来,把他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