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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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大惊失“到底怎么回事?”李良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个狠心“娘娘可还记得
中有个御厨名叫卢山的?”我想了想,点点头,李良道:“这个卢山,小人数年前在京城游
时结识了他,因为同是喜好厨艺而大为投契,时常一起切磋,倒也互相引为知己。他的那道清蒸鲈鱼还是小人教给他的。可后来,小人发现竟是入了…天地会的,还拉小人一起入会,小人胆小怕事,正巧又不能入
,一时心灰便跑去投了军,再后来遇到娘娘提起这个卢山,小人还以为是同名之人,可又实在太巧,那样的厨艺,都与我认识的这个卢山差不多,小人越想越不对,就想着回京来瞧瞧,谁想到,竟真的是他。”听到这,我再也坐不住,急道:“你是说…这个卢山是天地会的成员?”李良点了点头,我心中后怕至极,原来在福临身边竟潜藏了能随时要他
命的人物,想到这,我又皱着眉道:“他进
多时,为何要等到今
才动手?”李良叹息一声“娘娘,皇上身边防范严密,用膳前又有试毒之人,他哪有下手的机会?再加上小人这一年来的可以排挤,他早已没了为皇上做膳食的机会,小人只想让他知难而退,不要酿下大错,也不枉小人与他相
一场。只是今
皇上会见乡绅,他负责其中一道菜肴,小人看他的饿神
不对,恐怕他这次是想要最后一搏了,皇上用膳前有人试毒,乡绅可没有,娘娘试想,要是入
来的乡绅全部死在
中,传了出去,芑不是一桩祸事?”我“腾”的站起,怒道:“你即已发现,为何不阻止他?”李良道:“小人发现不对时,菜已传到乾清
去了,小人立即来找娘娘,希望娘娘前去阻止。”
“你…你为什么不直接去乾清?”我一面怒骂,一面已朝门口走去。李良竟
下泪来“小人这一去,便是害了卢山的
命,小人来找娘娘,是希望娘娘能饶卢山一命,他心肠不坏,只是误入了歧途。”说罢,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赐宴的时间就要到了,娘娘,救命啊。”我也不及细想,几步迈出门去,却在门口撞见了逐月,他脸
十分不好,我难言的望着他“你…等我回来,我就…”李良在一旁急道:“娘娘…再不去就来不及了。”他苦笑一下“就算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终究还是想着他。”
“我…对不起。”我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与他擦肩而过,不去看他一脸的失望,他回身一把抓住我,我刚想挣扎,却听他淡淡地道:“我送你去。”靠在逐月怀中,我的身体不自觉的有些僵硬,他紧了紧手臂,将我更加的圈在前,我不敢睁眼,只听到耳边飕飕的风声,没一会,他停了下来,将我放到地上“到了。”睁开眼,果然已到了乾清
的一隅,来不及与他说话,快步赶往乾清殿,到了侧门处,只听到殿内一片喧哗,我心中一惊,莫非已经有人中了毒?守门的
人见了我纷纷行礼,却不肯让我进去,再三坚持下,一个
人进去将常喜叫了出来,常喜
面的愁容,我连忙道:“里面怎么了?可是有人出了事?”常喜愣了一下,摇头道:“没有,但也快了。”我一皱眉,什么叫快了?常喜道:“如果里边那些人再
怒皇上,他们可就要出事了。”那就是说赐宴还没开始,我小松了一口气“怎么回事?”常喜将我拉进殿中“娘娘自个儿听听就明白了。”我藏身柱后,偷偷朝殿内张望,只见福临坐在龙椅上已气得七窍生烟,殿中一侧站着一些官员正在议论纷纷,另一侧的人则做平民打扮,应该就是淮河一带的乡绅,只见其中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正站在殿中,口中振振有词“凡天灾,安可以人力制也!愿圣上思之。”此时又有一人出列,穿着六品鹭鹫朝服,显然也是江淮一带的官员代表“皇上,微臣以为,捕虫之法尚勉强可行,然芑可捕虫而食?我堂堂天朝,怎能做这蛮夷之事?”福临缓了缓脸
,道:“捕虫而食只是权宜之计,以防百姓见粮而
,待民心平复,朝廷再开仓赈灾,芑不一举两得。”此言一出,殿上又是一片噪动,福临的脸
微沉,一个着二品服饰的官员扎出来打圆场道:“皇上,不如先捕虫治虫,食虫一事,可稍后再议。”福临略一沉思,点了点头,他这边退了一步,可那些乡绅仍是噪动不休,那个白胡子老头儿大声道:“圣上,除天灾者当以德动天,捕杀天使定召天谴,圣上三思啊。”第一百六十三章藉断这老头儿说完,他颤微微的跪下,他这一跪,那些乡绅倒有一多半跟着跪了,我见到福临的拳头越收越紧,不光他,就连我都有了想出去暴打那老头儿一顿的冲动。福临咬着牙道:“朕乃天之子,因救百姓而杀天虫,上天定然体谅,又芑会降祸于民?”那老头儿还是不起来,摇头晃脑地道:“圣上如何得知,在上天眼中,天子近而天虫远呢?又怎知上天不会为了天虫而降祸于万民呢?”福临脸
一沉“大胆!你竟敢说朕还不如一只虫子?”那老头连忙叩首“草民不敢。”我终于明白福临为何总下不了决心让百姓捕蝗,碰着这样顽固的人,也算是民意代表,打不能打,杀不能杀,倒真是头痛。看着双方各不退让,一时间僵在那里,我想得头都要爆了,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终于让我想到一条可行之计,招过常喜,低声道:“让皇上问问他们,是不是证明上天亲天子而远天虫,就肯接旨捕虫,如果是,我有办法。”常喜连连点头,悄悄退到福临身侧,低声与他说了,福临朝我这边望了望,我却心中一滞,躲回柱后,福临想了想。郎声问道:“若朕能证明上天亲天子而远天虫,你们可否接旨?”那老头儿和众乡绅皆是一愣,一个官员乘机道:“若上天有此明示,百姓芑有不遵之理?”众人听后互相望了望,也纷纷点头道:“正是。”福临小松了一口气。
“如此甚好,时已过午,朕于偏殿赐宴。众卿先行去吧。”一听赐宴,我一口气没上来查点呛死自己。差点忘了来这做什么,要怎么班?总不能跳出去大喊“菜里有毒”吧?眼见众人已开始退出大殿,我一跺脚。从侧门悄悄出来,急急的赶往偏殿。只要在众人抵达偏殿时在门口拦住他们。再找个借口先不让他们入殿就成。于是,乾清
内的
人就看到他们的皇后娘娘像发了疯似的拔足狂奔,也亏得我功底深厚,穿着那么高的花盆底也能箭步如飞。还没到偏殿门口。来喜从一侧钻出,一把拉住我。我急道:“快!来不及了。”来喜神
紧张地道:“主子别急,奴才已让人将那道菜撤回御膳房了。”他俯到我耳边轻声道:“奴才是假传了皇上口谕,皇上若要问起,还得主子担代。”我一愣,假传圣旨,这小子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来喜仍是有些紧张“是…逐月大人给奴才出的主意,说主子定然要这么做的,所以奴才…”来喜的话让我沉默了好久,逐月怪我在经历了昨夜后仍然想着福临,却也不声不响的支持着我,他岁我,又芑是情深意重这几个字可以概括的?这时常喜气
吁吁地赶过来“娘娘,走这么急是否有什么急事?”我连连摆手,这时福临也疾步赶来“惠,什么事?”听着他的声音,我心头一酸,摇了摇头,他笑了笑,眼底
是毫不掩饰地
意,上前握住我的手“怎么不…”我却下意识的一躲,他脸上表情一僵“怎么了?身子还是不说服么?”我耳中
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是僵硬的笑着,突然又担心颈上会不会
出昨夜的吻痕,不自然地转过身去,伸手将衣领又往上遮了遮,低声道:“没事,只是怕被他们发现了,给你惹麻烦。”福临将我转了个身,皱着眉看了我半天“究竟什么事?”我极力缩着身子,恨不能立刻钻到地下,生怕他发现我身上的不妥“我…我在想,那个证明的办法会不会有效。”福临松了口气般笑道:“原来是为这个,到底是什么方法?”我摇摇头“先不跟你说,我回去先试试。”他宠溺地一笑“不用担心,失败也不要紧,”他脸
微微沉下“大不了,对地方官员再施些
力。”我胡
的点点头,口中道:“也不可
之过急,物极必反,我先回去,晚上再告诉你怎么做。”
“好。”他松开了我,我急急的逃开,他叫住我哦“惠,你真的没事?”
“没事,”我回答得有些虚弱“等我的好消息。”走了两步,我又回过头。
“你…再去承乾看看鄂姐姐吧。”他点点头,我连忙回头,快步跑开,怕留在那里,我会…不能自已的失声痛哭。回到坤宁
,我还来不及难过,便看到一个穿着总管服饰的太监领着两个人跪在那里,那两人正是卢山与李良,见我进来,那太监连忙高呼“娘娘千岁。”我看了看卢山与李良,卢山端着一盘菜肴,
脸的愤慨,李良则搭拉着脑袋,淡淡地道:“怎么了?”我还没去找你,你们倒找上门来。那太监连声道:“娘娘名鉴,这两人不知因何事在尚膳间撕打起来,口口声声说要到娘娘面前求个公道,说与人命有关,奴才不敢做主,擅自将他二人领了来,娘娘恕罪。”我摆了摆手“行了,你先回去。”那太监如释重负,连忙谢恩退下。
“你们跟我来。”带着他们进了暖阁内,又摒去众人,只留下来喜,我朝着卢山道:“卢山,你好大的胆子!”卢山“扑通”一声跪下“娘娘明鉴,小人是冤枉的。”我一皱眉“是冤枉你下毒?还是冤枉你入了天地会?”卢山瞪着李良道:“不错!小人确实入过反会的,也曾意图谋害天子。”来喜不动声地退至我身边,暗暗戒备。卢山又道:“只是小人已经醒悟,此次皇上召集是、乡绅更是为了救民治虫,小人再没良心。芑会趁此时做这无益于百姓之事?娘娘,这是小人负责烹制的其中一盘菜式。”说着。他将手中一直端着的菜肴放下,直接拿手抓起,大口
下。直至菜无盘光。我疑惑地看着他,道:“你是说你并未下毒?”
“正是。”卢山一指李良“都是这李胖子冤枉我。”李良抓了抓脑袋。
“我…我也是看你今天早上魂不守舍的,而且行为诡异,这才有此推测。”
“不错,”我说道:“就算你此次并未下毒。但你仍是天地会的人,本真得好好想想怎么处置你。”卢山一急。一
股坐到地上,伸出脚来,来喜立刻蹿出制住卢山,卢山被来喜扭住双臂,哀嗷一声“娘娘,小人是要解释自己今天为何如此。”我示意来喜放开他,他
着气道:“娘娘,恕小人无礼了,”说着,他伸手
去鞋袜,这一看,我倒是一惊,只见他的脚底一片焦黑,好似被烧灼过一般,李良大惊道:“你的脚怎么了?”卢山也不理他,看着我道:“娘娘,小人年轻时的确是入过反会的,入了会,便要在脚底刺字,小人在
中这么长时间,早已看出当今圣上不是无道昏君,再加上李胖子入
,我也明白他的意思,前几天他找我彻谈整夜,让小人弃了那反会专心生活,小人听后觉得有理,心一横,就将脚底的字烧了,以期退了那反会,谁知道还没养上两天,一个厨子便回家奔丧去了,只好由小人顶上,小人的脚
成这样,又站了那么长时间,行动间怎么会不显得诡异?”一场谋反活动竟然只是个误会?我无语的看着李良,李良也讪然的望着我,又看看卢山,叹道:“兄弟,是老哥我错怪你了,还让你败
了身份。”卢山看了李良半天,也叹道:“兄弟也知道你是一片好心,罢了罢了,要生要死,只凭娘娘发落吧。”我
了
额角“你确有悔意?”卢山点头道:“只要当今天子圣明,又何必非要复明?况且那复明也只是为了某些人而复,又与百姓何干?”我点点头“你倒想得明白,只是…你虽已悔过,但这
内是不能再待了,你就出
去吧。”卢山也不多言,磕头谢恩,来喜到我身边轻声道:“主子,他可是反贼。”
“还不兴人悔改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念在他尚肯坦白地份上,就再给他一个机会罢。”李良看了看卢山,朝着我道:“娘娘,小人…也想辞了这御厨的差事。”
“哦?”我奇道:“这不是你的志愿么?”李良道:“中太过复杂,又不能随心创新菜式,小人宁可出
。”
“随你。”我没多大心思再理他们的事,只是让小林子领着他们去内务府办了出的手续,此事亦算完结。随后,我又让来喜按我说的方法备齐东西,这法子只是以前在电视上看到,也不知灵不灵,来喜一脸疑惑(小说网,,)的折腾了半天,始终是不明白我要做什么,直到最后,试验成功,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我的心稍稍放下,淡淡地道:“去告诉皇上,明
就按这些东西准备,再捉些蝗虫,最好将地点设在
外,让万民前来参观,消息才能传得快。”来喜转身
去,我叫住他“先不要告诉皇上怎么做,只让他准备。”我生怕他一时兴起,也
来玩玩,要是漏了风声,便不再可信。来喜应了一声,迅速去了,我这时才觉得身上一阵疲累,回到寝
,刚坐到
上,却又想起昨夜在这
上发生的事,不知怎地,身体一阵燥热,连忙将幔帐拉下,挡住视线,起身坐到梳妆台前,又拿出那块玉佩贴在心口,这时一阵悠扬的箫声在坤宁
内飘
,箫声中有不愿,有不舍,还有着淡淡的忧愁,我低头看着那块玉佩,恋恋不舍的将它放回盒内,终是狠心下了决心,当断…就断吧。
第一百六十四章智解天祸出了寝,小林子他们已习惯了远远的伺候在那,对这是不时响起的箫声也有些见怪不怪,我冲他们扬了扬手,一众
人欠了欠身子,退出寝
的院落,我朝四周看了我看“逐月。”箫声瞬间停止,逐月却迟迟没有现身,我坐在石凳上,低声道:“你…在怪我?”
“没有。”声音从身后传来,永远那么温柔,像是怕吓到我一般。我回头望着他“想不想听我的决定?”逐月没有回答,我轻声道:“等过了明天,你…就带我走罢。”逐月脸上添了一抹难言之“你是因为昨夜之事才做如此选择?”我怔忡的望着他“不全是,我之前…也在犹豫,他毕竟是皇帝,留下来,说不定会重蹈覆辙。”
“皇上他答应过要带你出。”
“我等不起,”我干脆地道:“况且他知己无数,我不想让自己再次伤心。”他眼中亮起一丝希望“就算没有昨夜之事,你也会选择跟我走么?”我毫不犹豫的点头,我选择了说谎,既然我注定要伤害一个男人,那为什么还要伤害另一个?
“虽然现在我对你还不是那样的情,但我会努力…让自己
上你,你会等我么?”我脸上虽然笑着,但心里却无一丝笑意,我深深明白,此生若让我再
上第二个男人,已是不可能了。逐月笑了,不知为何。他的笑容与平时有些不同,多了几许不舍“其实昨晚…”提到昨晚。我的身子不自然地缩了一下,他话说到一半。并未说完,只是盯着我,像是在想着什么事。他…不会是在回想昨夜的事吧?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突然觉得自己像是**
的暴
在他面前。连忙回过身去。
“明天。我来接你。”空中只飘来这句话,回过头,他已消失不见。过了不久,来喜回来说已将事情告诉了福临。他果然大为疑惑,我知道一会定会赶过来问个究竟。于是我躲回寝,将烛火全部熄灭,造成已经入睡的假象,平
是极易渡过的一夜,不止今
为何这般漫长,事情兜了一圈,终于又回到起点,也许我终究是没有逃过宿命吧,虽然我不认命,但事实却让我难以面对。那一夜,我知道他来过地,但却没有打扰我,整整一夜,我没有回到
上,而是坐在
边直到天边泛白,深
了一口气,打开房门,来喜守在门外,我淡淡地一笑“叫人来,替我梳洗吧。”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穿上皇后的朝服,也是我最后一次做她的皇后了吧。由于我坚持要盛而行其事,此次“天子”与“天虫”地较量被安排在**外举行,招百姓,设高台,务让万民皆知。我到了乾清
与他会合,即刻出发前往**,他始终是一头雾水的,苦着一张脸问我:“到底要怎么做,我想了一晚上。”我朝他笑笑“信不信我?”他点点头,我轻声道:“那就行了。”福临突然抬起我地头“怎么了,眼睛红红的,昨晚没睡好么?”我摇摇头,突然问道:“昨
去看了鄂姐姐吗?”他一愣,点头道:“我让常喜过去查看,他们还是没有出来。”我不
忧心,从他们“闭关”已过了二十天,他们不会死在里边了吧?
“惠,今晚…”他说得有些小心“我去找你好么?”我微有些错愕,他说要去找我,那是指他想…自我们有了合好的苗头,他从未提起过这个要求,每天送我回去,也只是多留一会,就自行回乾清去,我知道他是不敢,怕唐突到我,但今
为何…“好么?”难得他堂堂天子,竟为了这事小心翼翼,我心中堵得厉害,轻轻点了点头,他欣喜的看着我“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我也是。”我的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到。欣喜让他地觉不再
锐,他没发现我的不妥,看着御辇朝
外缓缓驶去,他握着我地手,轻声道:“我们可以先想象一下,到了那一天的时候,我们也应该这样,一步步的向外走,永远…我的眼眶热热的,飞快的眨着眼睛,将头别向一侧,不会再有那么一天,就算有,陪在你身边的也不会是我。很快,便到了**外,御林军已将高台严密的围守起来,外围则站
百姓,各官员与乡绅代表已坐在高台之上,见御辇出来,连忙下来,见到我虽有些惊疑,不明为何我也跟来,但还是将我们
了上去。台上的东西已准备齐全,一边架着一口装
了油ide油锅,另一边的长桌上放着数十卷圣旨,那是要各地捕虫的旨意,如果今
成功,就当场颁旨。我与福临入座后,朝来喜望了一眼,来喜转身而去,众人齐齐下跪,高呼万岁,起身后又
面的疑惑,都等着看这年轻的天子如何证明自己比那些“天虫”更得上天关照。一名司仪太监走出主持了几项可有可无的祭天仪式,接着,就要入了正题,福临望了我一眼,我拍了拍他的手,起身走到台中,缓缓的望了一下台上台下的人,四周一片寂静,我高声道:“今有天虫降临,百姓认其天使,畏之而拒不捕杀,实在蠢钝至极。”此言一出,围坐在一旁的官员乡绅不
开始小声议论,一些对捕虫持反对意见的人更是脸
不佳,我接着说:“吾皇上受天命,乃上天之子,世间一切生灵都应以吾皇为尊,众受皇命捕杀天虫,乃是顺应天命,然有愚人对此怀疑,竟指天子之躯低于天虫,吾皇仁德,不以治罪,为安民心,特于万民之前亲身验证,望眼见者广而告之,以扬吾皇天威,使百姓安心治虫,上下一心,共渡难关。”说罢,我命人点燃油锅下的薪柴,过了一会,锅内油开,不断翻滚,我示意
人将捕捉蝗虫呈上,一只由竹篾编成,外覆白布的竹笼内装
了不断飞舞的蝗虫,看着笼内不断蹿动的影子,我身上一阵寒战“丢下去”我指着油锅淡淡的下着命令,这时,昨
在乾寝
力谏的那个老头儿高呼道:“娘娘不可!”其余众人脸上也是一片惊恐,顺治走到我身边,看着那有些犹豫的
人,一把夺过竹笼,整只丢下油锅。瞬时间,滋滋声四起,一阵焦香缓缓飘出,不消片刻,那笼“天虫”已经全部上了天堂。炸了半天,应该也都
透了,吩咐
人将竹笼捞起,打开来,将炸得金黄的“天虫”倒入盘中,向万民展示,这时有些百姓已跪至地上,不断祷告上苍,我高声道:“天虫入油锅而烹,就已证明上天
本不在乎它们的生命,否则,岂不保佑它们入油锅而不死?”此时台上也有些哄
,显然没人在听我的话,我也不急,安抚了一下福临,叫人将炸过蝗虫的油锅撤下,又重新换了一锅,来喜在不远处朝我点了点头,我的心已放下一半,这油锅不似刚才那锅烧了好久,只烧了一会便已见翻滚,我握住福临的手,与他十指扣紧,高高扬起“上天之子,必受上天庇佑。”说着,我扣着他的手朝油锅内探去,福临一惊,众人已惊呼出声“皇上不可!”百官万民皆叩首:“皇上保重!”我看进福临的双眸“信我吗?”他脸上惊疑之
顿消,坚定的点了点头,紧了紧我的手,我们一同将手缓缓的探入翻腾的油锅之中。台下众人已纷纷掩面,不忍再看,台上之人只知不停的磕头,我原本心中紧张至极,直到偷偷用小指探了探油锅,才放心的将我与福临的手浸入油中,油温还是有些烫,但不足以对人造成太大伤害,身旁的
人惊诧得大叫出声,众人纷纷抬头,无不大惊失
,福临看着我们浸在油中的手,眼中充
狂喜,而后又是深深的疑惑,我的另一半心这才放下,也不敢再泡下去,立即抬起手臂,将我与福临还滴着油的手展示于万民之前“天佑吾皇,众人还不接旨?”鼓吹天命,不知道我这样的行为算不算大搞封建
信。短暂的寂静过后,跪倒在地的民众自发高呼“吾皇万岁!”台上的官员乡绅一个个
动得热泪盈眶,那为首的老头儿含泪高呼:“圣上乃哦真命天子也!”旁人也齐声道:“吾皇万岁,微臣草民接旨。”福临兴奋的无以复加,他不断望着我,眼中除了好奇,还是好奇,我捏了捏他的手,轻声道:“尝尝天虫的味道如何?”他略一沉
,挥手招过那端着盘子的
人,看着盘中的虫子,他的喉结颤动一下,直到常喜上手呈上御用的筷子,福临又看了我一眼,接过筷子,加了一只放入口中,我身上起了
身的粟米,垂下眼帘不敢再看,此时众人再不拦阻,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福临胡
嚼了几下,便将口中之物咽了下去。于是众人再次高呼:“吾皇万岁。”趁此之机,我连忙朝来喜使了个眼
,他飞速上前,招呼人将那个那油锅撤下,又将摆着圣旨的长桌移到中间。福临拉着我走回御座,落座的一瞬间,我看到他狠狠的皱了一下脸,也难怪,要是我
了那么一只虫子,我说不定会立刻昏过去。此时众官员都已跪到长桌之前,等着接旨,看他们的神
,相信从此之后,除虫再不会是什么难事。
第一百六十五章决别回的时候,福临
脸的兴奋的握着我的手,却又怎么也想不明白,我低声道:“是假的,以后不可再试。”福临也学着我低声道:“我知道是假的,可为什么…那油明明是滚了。”我一抿嘴“滚的不是油,是油下边的东西。”福临微有些吃惊“还有东西?怎末我没看到?”我俯到他耳边“是醋。”其实这是我在电视上看到的,以解神婆神汉为什么能手入沸腾油锅之谜,一口锅中,倒三分之二的油,再倒三分之一的醋,静置一会,醋会下沉,而油会漂浮在醋之上,油的沸点很高,那么一锅油要烧很久才会沸腾,而醋的沸点比油要低得多,这就有了下层的醋沸腾,而上层的油也跟着翻滚的假像,实际上那是的油温还很低,远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注:详见中央十台《走进科学》栏目,不过各位大切莫轻易尝试,汗!)听我简单的说完,福临瞪大了眼睛,像是怎么也想不通,沸点对他来说,还是个新鲜词,我一时也找不出更好的解释方法,忽然又想到,我今天的行为,也是帮封建王朝做了一回“愚民政策”了,不知算不算拖慢人民进步的帮凶。很快,御辇又回到乾清
,那里聚了很多人,是以太后为首的后妃军团,见我们下了车,太后快步
上,不由分说抓起我二人的手细细查看“这…”我轻笑了一下“有天子皇气护体。沸油又算得了什么?”福临笑笑“此次多亏惠儿。”太后惊疑不定的望着我,我飞快地朝她眨了眨眼睛。此时众
妃走上前来纷纷与我和福临问安,脸上俱是既惊且喜地表情。眼睛又瞄着我们的手,与众人进了屋,各自坐了。少不得要恭维福临一番,什么上承天命。天佑大清云云。不止怎么,听着这些话我突然有些倦意,正走神的功夫,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哎?怎么不见若妃前来
接皇上呢?”
“定是仗着自己得蒙圣宠。不肯与咱们一路呢。”
“可不是么…”听着这些夹带
地莺声燕语,我心头一阵厌烦。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是江湖,而后
,是一个金碧辉煌,却又杀人无血的江湖,一个天下江湖的缩影,一个只为女人开放地江湖。扫了一眼众妃,佟妃,静妃,淑惠妃,贞妃…她们的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恐怕连她们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呢。在众人的错愕目光下,我缓缓地起身,转身看着福临轻声道:“送我回去,好么?”福临笑笑,起身拉住我的手“倦了么?”我点点头,他回首朝着太后道:“皇额娘,儿子先送皇后回去。”太后摆了摆手,我深深的看了太后一眼,这个慈
又不失狠辣的女人,永远知道何时进,何时退,她是不出户,整个江湖却尽在她地掌握之中,而其她人呢?不过是她手中翻
的一子云棋吧。回坤宁
地路上,我始终沉默,福临却像一个兴奋的孩子,手舞足蹈的说着今天的事,好像我并未到场,他负责现场重现一般。御辇缓缓停住,我下了车,转头盯着他,他笑笑“不进去?”我努力弯了弯嘴角,点了点头“你…闲回去吧。”他想了想“那好吧,你先歇着,我晚点过来。”我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想让风吹散我眼中聚集的雾气,他转过身,刚走了两步,我又忍不住出声“福临。”
“嗯?”他回头看着我,笑道:“怎么了?又想让我送你进去?”我摇摇头,猛的扑过去抱住他,抬头吻住他的双,他讶于我的举动,却很快反客为主,当他吻上我的颈子,他再也忍耐不住“我送你进去。”声音中
抑了太多的**,不顾我的反对,他一把抄起我,将我抱在
前,抬脚朝
内走去。我靠在他
前,贪婪的汲取着他的味道,或许…或许我可以瞒下那件事,如果我求逐月,他一定不会说出去,那样,我就可以留在他身边,就算我心中痛苦,那也没什么,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正想着,福临前进的步子突然停住“逐月?”我转过头,朝前方看去,逐月站在寝
门前,脸上没有表情,眼中也看不出心事。
“我来带她走。”逐月淡淡的开口。福临一愣“什么?”我的思绪瞬间归位,苍白着脸从他怀中站起,福临拉着我的手朝逐月道:“她不会跟你走。”逐月没有回答福临的话,只是看着我“是么?”我的眼泪几乎马上落下,慢慢的挣开福临的手,福临大为困惑的望着我“惠…”我不敢再看他一眼,转过身,缓缓朝逐月走去,福临不可置信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这…惠,你要做什么?”我仍是走着,泪水却已溢出眼眶,逐月盯着我,却始终没有说什么,忽然我的胳膊让人从身后拉住,福临大声道:“惠,你醒醒!”我细细的看着他,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佩,到他手上,他的脸
变得很不好我轻声道:“破镜岂能重圆,就算重圆,上面的裂痕也永远不会消失。
“福临连连摇头“我不信,你明明让我永远别再离开你,是他你对不对?”他说着将我拉到身后,转身朝逐月厉声道:“我绝不会再放开她,你走,不用再想你师傅的承诺,从此你与皇家再无半点关联。”逐月仍是淡淡地道:“我也不会放弃她,不记得吗?只要惠儿决定。我们便甘心遵从。”福临缓缓摇头“是你一直不明白,惠的心从没离开我。现在也是如此。”逐月盯住我“要我说么?”
“不!”我惊呼一声。逐月他…竟在要胁我?那件事,怎能让福临知道?我突然有些不认识眼前地人了,他是那个只会对我温声呵护的人么?怎会如此无情?我绕过福临。
“我是…心甘情愿要跟他走的。”福临脸上是
茫,手足无措地道:“怎会?我…我们不是已经说好…”我摇头。
“我不再相信你了。帝王地承诺,我要不起。”
“不,”他抓住我“你要的起。我已做好了打算,等政事稍缓。我们就…”逐月冷哼一声“惠儿,还想再度受骗吗?跟我走。”福临怒发冲冠,冲到逐月面前道:“逐月!别以为你与我自小长大我就不忍杀你!”逐月也沉下脸来“你有千军万马,想杀我自是容易不过。”
“那你就走!走得远远地,永远别再回京城!”一抹冷笑逸出逐月的双“惠儿,见到了么?皇帝终究还是皇帝。”一句话说得我也有些
茫,他终究还是皇帝…吗?逐月静静的看着即将爆发的福临“你是皇帝,想什么就是什么,可就算你留住了惠儿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又有何用?”福利地身子轻微的晃了下,他回过头,看着我慢慢地道:“惠,你真的…想跟他走么?”我不敢与他的目光直视,迅速地点了下头,他就那样愣愣的站在那,一言不发,我狠下心走过他身边,站在逐月身侧,朝着他轻声道:“你…还是多去看看鄂姐姐,等她醒了,就封了她做皇后吧,他一定很开心。
“福临没有说话,我担心地望着他“不然…你就带她走,从此天空海阔,再无拘束。
“福临苦笑了一下,眼中是心酸,我心疼的几乎不能思考“不然…再不然你就…就…”
“就如何?”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要命“没有了你,我还能如何?”我心中大痛,狠攥了一下拳头,就想不顾一切的冲回他身旁,告诉他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他无论能不能接受,无论他还要不要我,我都是那么深着他。可
到我
上的手臂让我放弃了这一想法,荣惠,你真是个懦弱的女人,你宁可让他以为你狠心离去,也不想让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留有一丝污点,你怕他在知道实情后对你
出鄙夷的目光,所以你又逃了,像一只愚蠢的鸵鸟,就
你给自己深深埋进沙里,假装一切从未发生,假装一切仍是那么美好。
“我…不想再等了,对不起。”短短几个字,似乎尽了我所有的力气,福临一脸悲伤的看着我,轻声说:“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如果是,你为什么要哭?”我闻言眼泪
得更甚,转眼已泣不成声“以后,别读那么多佛经,那东西读多了没什么好处,别再任
,多陪陪身边的人,就算没有我,你也会发现自己过得很好。”福临心疼地道:“别哭,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做出这样的决定?”我胡
的擦了擦泪水,连连摇头“没有,我只是…不舍得离开这里。”福临的眼眶微有些发红“你舍不得坤宁
,却舍得我么?”我扭头看向逐月,颤着声音说:“走,快…”再不走,我就再也…走不了了。逐月没有丝毫犹豫,他搅住我的
跃上屋顶,来喜也跟着跃上,此时一道身影从旁蹿出,不由分说与逐月过了几招,是追星,他脸
同样有些难看,冷冷的看着逐月“你不该带她走。”逐月沉声道:“让开,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追星丝毫不让,两人就这样对峙着,而我,靠在逐月怀中,眼睛却盯盯的望着下面的福临,四目相
,已胜过千言万语。
“追星,够了。”他看着我,淡淡的开口“让他们…走吧。”追星却犹豫了一下,目光停留在我身后好一会,我不知他在看什么,只知道她的眼中,同样充矛盾。福临突然笑了笑“惠,有一首歌,早应唱给你听,但是上次
得一团糟,一直也没机会唱,想听么?”我没有言语,收回目光靠回逐月怀里,耳边传来福临有些黯哑的声音,极不稳定的声线让我明白他此时心中有多么的…不舍。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平静的心拒绝再有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
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是鬼
了心窍也好是前世的姻缘也好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是命运的安排也好是你存心的捉
也好然而这一切也不再重要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虽然岁月总是匆匆的催人老虽然情
总是让人烦恼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现在说再见会不会太早怔怔的听着她的歌,我没有抬头,除了玄烨,别人不可能会唱这首歌,原来七夕当晚他就是想唱这首歌给我听,泪水已将逐月的衣襟浸
,逐月迟疑了一下,轻声道:“你若是…”我摇摇头“走吧。”逐月回头看了看福临,突然双
轻启,我没听见他发出声音,课福临却愣在那里,他神情
动,似要开口说话,但在那之前,逐月就抱着我飞身而起,他的声音传来之前,已被轻风吹散,我自己见到他一脸的急
,接着,便被红墙挡住了视线,我的心瞬时间,空空如也。原来,那句话是真的。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
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
你,而是
到痴
,却不能说我
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
你,而是想你痛彻心扉,却只能深埋心底;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想你,而是彼此相
,却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