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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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上天的高明之处,让你觉得已经跳出了他的掌控。殊不知却仍在他的掌中。”
“还是那句话,您后悔么?”
“已经做了的事,就永远不要后悔。”太后神情坚定“其实通过这次的事,我也想得明白,董鄂氏肯为皇上牺牲命,我又何必苦苦相,一切,就顺应天意罢。”我点点头“理应如此。”
“还有三年?”太后的声音沧凉至极,我心酸地点点头,三年后,他会出家?还是会死?
“是福全还是玄烨?”太后目光咄咄地看着我。
“是玄烨。”太后轻轻闭上眼睛,我轻叹一声,退出门去,太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答应我,在那天到来之前,留在里,别让他到最后还那么伤心。”陪他走到最后吗?自那天起,太后将玄烨接去慈宁抚养,这一举动使得众人投在荣亲王身上的目光又转移到玄烨身上,皇贵妃重新拥有儿子后整深居简出,后诸事仍是由贵妃佟佳氏负责,中一切好似又恢复了正常,顺治整勤于国事,对后的点召尽量均衡,与太后的关系也似有好转,一切都那么有条不紊,只是再没有来过坤宁,所有的一切,真的好像回到三年前,我刚刚来到这个朝代的时候。玄烨过来看我,没有佟妃跟着,只他一人,他沉默了很多,我知道那是对我的歉意,他说当他得知我怀了孩子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我会夺了他的未来,但是现在,我却向太后说出了他会继位的事实。
“你曾有过捷径,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为了你的母亲。”他仰头望着我“人生不仅是只有权势。”我轻笑“这就对了,帮你的人是你自己。”我的子又恢复了当初的简单,来喜(小说网)的休养了大半年后,终于回到了京城,只是我不敢留他在身边,赶他回慈宁去。在我身边的人,都会很苦。没过两天,来喜又收拾了包袱回来,笑嘻嘻地对我说:“办砸了差事,太后要打奴才板子,奴才只好逃回来了。”我靠在院中躺椅上,听了他的话只是笑笑,闭上眼继续享受习习凉风。来喜怪叫着呼一声,凑过来不停地讲着他养伤时的趣事,只口不提袭人与湘云,对于他的我有些动,却又发现他几句话不离一个人。追星。他不是向来不齿追星对他的严格要求么?怎么突然脾大转?而且,那个万年冰块脸真的有那么多趣事?耳边又隐隐响起幽怨的萧声,来喜结束了他讲了n多天的故事。起身离去,一阵轻风拂过,我身边多了一人,白衣胜雪,随洒意,是逐月。他在年初时硬被顺治派出去,直到端午节那天的最后一刻才赶回中,赶在张德海之前挡在我身前接住了那把早已失了力道的匕首。他说他离时曾来看过我,只是我不知道,他说他本想给顺治最后一次机会,可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我闻言轻笑,这样不是很好?他说,你还愿跟我走么?我沉默了良久,我答应了太后,要再留几年。你留下,不是因为太后,而是因为你的心。他这么说着,然后,每隔几,便会来坤宁吹曲子给我听,偶尔陪我聊天,或者一言不发地陪我赏月,我不知道自己留下的原因是否跟他说的一样,只是一想到离开,我的心就会空空的。没了着落。顺治在忙碌了三个月后终于再度来到坤宁,但却没有直接进来,而是派了常喜来问,问我想不想见他。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我们之前应了前句,却没有相思成泪,只有淡淡的愁。
“我做得好么?”我轻笑“很好。”我拿出棋盘“想下棋么?”他咧嘴一笑“好。”那天我们下棋下到很晚,五子棋,我只会这个,不知为何,他却常常失误,看我因胜利而扬起微笑他的眼中就会添加一抺欣。第二,他又来了,我没有见他,从那以后,他每月只在那前来,有时下棋,有时抚琴,也会谈天说地,现在我们更像是一对朋友,一双知已,珍惜相见的时间,以保持心头的温暖。
第一百五十四章佳人若雪现在的坤宁,在中绝对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大家都知道皇上对这里有种特殊的情,但又不明白与皇后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问也不敢问,提又不敢提,久而久之,坤宁被人刻意的遗忘,只记得这里住的人,皇上曾经极,但也极恨。次年二月,在顺治的寿辰过完没多久,中又来了另一件喜事,洛颜出嫁了,嫁给费扬古,那个只会欺负她的男孩儿,这半年来的所有场合我都曾出席,洛颜也不敢勉强,只是在出嫁前一个晚来到坤宁,与我夜话直至天边泛白,我问她是否因为对逐月失去了信心所以才选择了费扬古,她却说每人都有每人的缘分,不能强求。可也不能逃避,只能直视内心,勇敢面对。对于情,她看得比我通透处多。临走时,她笑着说“皇嫂,如果我是你,我也不知该怎么选了。”我笑笑“这样就好。”随后,我便催促着她回去打扮,嫁得晚了,费扬古还不得杀进来。洛颜走后,我的思绪又飞至天边,怎么选呢?逐月情深一片,让人会不沉溺于他有温柔之中,可越是这样,越叫人不忍伤害他。福临呢?一想到他,过往的种种一股脑的涌进脑海,那样的路,我不想再走一次。为什么一定要选呢?现在这样,不是很好?顺治十六年,离上次已过了三年,三年前我苦苦的坚持,现在则又回到了原点。刚进五月。初选就已开始,仍是由佟妃主持。宛如由于表现得力,顺治为她晋了妃位,贞妃。得知这个消息后,我会心一笑。佟妃的子无论怎么收敛。还是事事想拔头等,现在她的旗下又多了一员力将,来处选秀女地威胁,自中又少了几分。五月初五。是端午节,也是湘云的忌。我换上身素衣,带着来喜来到火场,简单地拜祭过后,我将折了几天的元宝慢慢投入火盆之中,湘云,一年了,你们过得好么?回转途中,经过御花园,来喜极力说服我进去狂狂,也好,一年来我甚少出,几乎快忘了这御花园中的致美景了。
“姐姐,姐姐!”突来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顺着声音抬头望去,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正手脚并用地抱在树上,一脸急地叫着我。我走到树下看了看来喜,失笑道:“倒很有你当初的风范。”来喜撇嘴道:“谁像她那么难看。”那女孩儿眼睛一瞪“你说谁难看!”不喜正要回嘴,我笑了笑说:“行了,快去把她下来。”来喜也不说言,纵身而起,轻轻松松的抓住那女孩儿的衣领将她拎了下来,我笑道:“果然成了高手了。”来喜得意在一笑,那女孩儿落地后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那棵树,抓住来喜地胳膊道:“公公哥哥,你好厉害,能不能教孝我?”来喜急忙甩开她的手“你哪来地?怎么没规矩?”女孩儿吐舌头“我是太动了嘛。”说着她又到我身边“姐姐,我叫若雪,是此次待选的秀女。”
“秀女?”来喜夸张的张大了嘴,我也有些诧异,只道她是哪个里的女,没想到竟是个待选的秀女,这才仔细打量了她一下她,圆圆的脸上嵌着一双大眼睛,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双,虽不是绝美,但却另的一种灵魂之气,若雪听了来喜的叫声埋怨的瞪了他一眼,嗔道:“干什第惊讶?难道我不像么?”来喜道:“哪里像?谁见过秀女爬树的?幸亏你没让别人看到,要不然,早把你逐出去了。”若雪笑道:“只要每天开开心心,就算被逐出去,也无妨啊。”她的人生态度倒让我很欣赏,只是不知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初选刚过,她此时应该储秀等待复选才是。
“你莫不是偷溜出来的?”若雪连连摇头“今儿是端午节,皇上带着各的娘娘去慈宁给太后请安了,所以唐月姑姑才让咱们出来透透气。”
“唐月?她还在储秀么?”
“是啊,”若雪点头道:“姐姐认得她?”说完又一吐舌头“唐月姑姑自然是很多人认得的,不知姐姐在哪一当差?”来喜一皱眉头,怒道:“你长没长眼睛?这是”
“来喜。”我叫住他,我这副素面朝天的样子的确很让人误会,不过这样也很有趣。若雪朝不喜道:“你才没长眼睛呢!”不喜明白我的意思,但仍不甘心地道:“长眼睛了还看不清眼前。”若雪不服气地道:“我看得清清楚楚,又不是李白!”来喜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关李白什么事?”
“李白眼神不好啊,而我眼神好得很。”我奇道:“你怎么知道李白眼神不好?”若雪一板脸“有诗为证。”她清了清嗓子“前明月光,咦?是地上霜!那么近的东西都看错,还不是眼神不好么?”听着她的歪论我一下子笑出来,来喜的眼神却闪动了一下。若雪朝他做了个鬼脸,又拉着我问道:“姐姐还没说呢。”
“我住在坤宁。”这不算是骗她吧?若雪一听,好奇的睁大眼睛,紧张有把我拉到一旁。
“姐姐,那你一定见过皇上喽?”我笑着点点头,她又道:“皇上是不是真地像传说中那么优秀?”
“嗯还好吧。只是有时脾气大了一点。”若雪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脾气大?如果小心一点的话。应该也没问题吧?”我不明所以的望着她,她笑道:”看来在中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来喜突然着脸道:“别痴心妄想了,依你的子若是留在中。定有一天会死无葬身之地,我劝你还是想办法躲过复选。早出去罢。”若雪灿然一笑。
“你不用吓我,进前我娘跟我说,皇上是天下间最优秀的男儿,注定会有很多女人喜。也必然会有争斗,不过只要我用真心待她们。她们定然也会用心待我,我又什么好怕地?”看着她灿烂的笑脸我的心头掠过一丝烦躁“你地想法未免太天真了。”她笑了笑,却不接着我的话,只是问道:“姐姐,如果我被封了名份,留在中,以后能不能去找你?”我淡淡地道:“你应该现同届地秀女多多亲近才是,找我做什么?”她地脸蛋黯淡下去“她们都不太喜我呢。”我该说她天真么?抑或是蠢?
“你知道为什么吗?”她没有说话,只是眨着眼睛望着我,我轻声道:“就因为你对她们用了真心。”说完,我回头朝着来喜道:“我们回去罢。”走出好远,若雪的声音才再响起,她地那里大喊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没有停下,当然更没有回答,带着来喜拐了个弯,出了御花园,来喜一路沉默,让我有些不习惯,直到了进坤宁,来喜突然道:“她跟主子很像。”我一愣,失笑道:“我竟不知道自己也是她嬦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来喜低头道:“主子自是没有她那么天真的,但有些地方却很像。”我盯盯地看着不喜“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来喜半天没有言语,过民好久才道:“那样的子,皇上也定然喜吧。”
“你就在担心这个?”我哧笑一声,:他喜地人多了去了,况且我们现在只是朋友,他喜不喜谁,已经与我没有关系了。”来喜微皱眉头道:“是这样吗?主子难道想与皇上一直这么下去?就不担心主子在皇上心中的位置终有一天会被别人取代吗?”
“不知怎地,听来喜这么一说,我心中竟的些不快“听不懂么?我说我与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心中是谁,有什么位置又关我爰事。”
“若真是如此,主子因何不肯与逐月大人出?”来喜一反常态的问我来,我一时语,来喜又道:“如果主子的心跟口上说的一样,那主子就与逐月大人走罢,何苦还留在这继续伤心。”
“胡说什么!”我转身走进寝,将来喜关地门外,这个小子,真是翅膀硬了,居然敢跟我这么说话!对于顺治,我是下过决心再不会回头的,与他做朋友比做夫简单得多,可为什么听了来喜这一番话我心中竟会有松动的觉?荣惠,付出了这么多代价,你还没学乖么?当天晚上,顺治来到了坤宁,他比往常早来了十天,我原不想见他,可是想了想,又让他进来,他很高兴,我却一直惦念着不喜的话,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察觉到我的不专心,放下手中的棋子,轻声道:“怎么了?有心事?”
“没有。”我条件反般的回答,他笑了笑“今天出去了?”
“嗯,”我点点头“今天是湘云的忌他眼神一黯“对不起,如果当初不是我下令”
“不关你的事。”我重重长长地出了口气“他们一心求死,谁也挡不住,不过这样也好,两个相的人最终能走到一起,不论是何种形式,他们都是幸福的。”听着我的话,顺治失礼了好久,我叹了口气。轻笑道:“今天我碰到一个人。”他的注意力被我引回来,我接着道:“她叫若雪,是待选的秀女。很地趣,你应该见见她。”话一出口,我便有些后悔,就算我不说,顺治还是很快就能见到若雪。为何我偏偏还特意在他面前提起?我到底想证明什么?顺治半天没言语“很有趣?”我点点头。
“也很真。”
“真”我发现他又走神了,身为皇帝,常常走神可不是什么好事。他看着我,轻声道:“任何女人在我心中,都不及某人。”我避开他的目光。起身走到树下,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的心中还是会有这种淡淡的悸动?我努力平复着心情。轻拂着眼前的柳枝,低声道“鄂姐姐确是人间难见的好女子。”顺治缓缓地踱到我身后,他没有出声,我却能到他在叹息,月亮在我们身后高悬,我们地影子叠在一起,看上去异常亲密,我呆呆地望着地上的两道身影,微有些失神,忽然他动了一下,接着讪然地收回。我们之间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四阿哥怎么样?”我率先打破沉默。他摇摇头“不知怎地,身子始终有些虚。”有些虚?那就是没有生命危险,早在去年,我就已经做好参加这个小人儿葬礼的准备,谁想到他竟熬过了夏天,就要活过第二个夏天了。难道历史还没回归到正轨上去?就算我退而不出,还是对历史有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