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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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窗外收回目光,转过身,看着子。
“早上好,亲的。”加拉说道,语气充了歉疚之意。
“嗯?”特罗派尔咕哝道,装模作样地伸伸懒,又是打哈欠,又是挠脯,丑态毕。加拉身子发颤,一言不发。
特罗派尔捡了两张沙发中较好的一张,一股坐了进去,一条茸茸的大腿从裹着的毯子下出来。用他的话来说,子今天有“上乘表现”加拉直勾勾地盯着他,并不移开目光。
“你拿的什么?”特罗派尔问道“咖啡吗?”
“是的,亲的。我还以为——”
“从哪儿来的?”特罗派尔追问了一句。
加拉不敢正视他,忧郁的目光移到别处。真太好了,特罗派尔比任何时候都到意。他知道,加拉准是又去翻了某个老杂货库,偷拿东西这一招是加拉从特罗派尔那里学来的。不论什么不法行为,只要特罗派尔想干,他一准唆使加拉跟着干。地球村民行为准则规定,女村民不得搜寻取拿故地之物。任何村民——银行家、面包师、修理匠,各人等——当安分守己,各尽所能;所劳即所得;不得取拿非己之物,即使是丢弃之物或毁损之物也不得取拿。
格伦·特罗派尔不信这一套,这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之一。
“我又得手了。”他暗自欣喜若狂,他真正渴望的就是赢她。
“加拉,我需要你胜于咖啡。”他叫起来。
加拉抬起头来,心神不定地看着他。
“你在杂货堆里跑,如果有一天一横梁突然掉下来,砸在你身上,我该怎么办?”特罗派尔直问她“你怎么能冒这样的险?你难道不知道你对我意味着什么吗?”加拉轻轻了鼻子,突然大声说道:“亲的,昨天晚上我抱歉——”说着,可怜巴巴地递过杯子。特罗派尔接过杯子放下,拉过子的手,抬眼望着她,来回亲吻着。
加拉动得浑身颤抖,恋地望了特罗派尔一眼,一头扎在他怀里。
在特罗派尔痴般的亲吻里,加拉又经历了一番如痴如醉的甜受。
特罗派尔知道,加拉也知道,特罗派尔处处都要表现出胜加拉一着。
总之,争胜得利,这是格伦·特罗派尔一类人的本,命里如此。这种优势下,他攻,她降;他进,她退;他要,她给。如此如此,如螺旋般推进,没有完结。不论碰上谁,特罗派尔都会争占上风。所以这样,是因为这是他的本。他是狼,狼之子。
在遥远的与世隔绝的萨迦—玛塔峰顶上,森森地蹲踞着一个神秘的东西,因为模样似金字塔,地球村民就叫它金字塔。
那金字塔不是人建造的,也不是人或人造的机器搬上去的,它兀自地来了,人类不知它是什么时候来的,来干什么。
萨迦—玛塔峰顶上的金字塔也醒来了么?或者它儿就不睡?谁也不知道。只见一个略呈四面体的东西立在那儿,或者说坐在那儿。它底边长约35码,外表陋,呈深蓝。人类对它的全部了解仅限于此。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在这个二元行星系里,只有地球和它那颗陌生的对称行星如一对翅膀般围绕着悬挂在两者间的一个微型太运行,微型太正处于两行星的引力中心。人们对那颗对称行星所知甚少,只知道它从太空飞来,然后留在那里,不走了。关于那神秘的金字塔,人类据不多的知识推测,尽管在地球上只有一个,但类似的金字塔在那颗对称行星上可能还有成千上万个。
时间倒退两个多世纪。当那颗对称行星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人类揣测着它,试图给它一个名字,有叫“轨行星”的,有叫“侵略者”的,有叫“救世主弥赛亚”的,然而这些名称全是人类凭觉叫的,没有任何依据。是不假思索的无稽之谈;如方程式中的未知数x,仅仅表示存在某个值,但并不知道它是什么。
“轨行星”追上地球后,便停下不动了。
“侵略者”没有入侵地球,只派来个陋的深蓝四面体,放在萨迦—玛塔峰顶上。
“救世主弥赛亚”从太系盗走了地球,同时还盗走了月球,并把它改造成现在所见到的那个微型太。
那时的地球上,人类人口众多,强大无比,至少人类自以为是这样。到处是现代化的大都市,无所不能的机器。但这一切无济于事,新来的行星完全无视它们的存在。地球上出现了气眼灾难——没有尘埃的尘暴,静止的空气突然收缩振动,变成透镜形状。气眼是随新行星和金字塔而来的,因此,它们之间或许存在着某种联系。人类对这些气眼无计可施,攻击它们如攻击空气。事实上,它们本就是空气。
正当人类及人类制造的机器徒劳地对付那颗陌生行星时,它与地球组成的二元行星系开始移动了,并慢慢加速。
一周后,宇航员才明白过来:地球出大事儿了。一月后,月球开始燃烧,变成了二元行星系的新太,供给光热,而原来的母恒星太已离得十分遥远。再过几年,它成了太空中闪烁着的无数星星中的一颗。
大约每隔5个太年,当那个蹩脚的微型太燃烧殆尽,只剩一堆炭渣时,他们——“他们”究竟指谁?人类只知道那个金字塔——会在天空中挂上一个新的,太还是那个月球改造的太,只是因为燃尽熄灭,需要重新点燃而已。当第一个微型太挂上天空时,地球上人口足有一百亿。以后,随着一个又一个微型太的盛衰变换,新旧更替,地球上的气候,得自微型太的光热量,辐类型等均发生周期的巨大变化。
随着太的不断更换,地球人口益减少。如今太更换已历45次,地球人口已不足一亿。
由于一再失败受挫,人类变得失望气,封闭自守。人种未变,但为生存而苦苦挣扎的这一亿人已不似当年的一百亿人那般勇往直前,充生机,富有活力。
萨迦—玛塔峰上那东西已不断获得许多名号:“魔鬼”
“朋友”
“野兽”
“具有电子化学特的伪生物体”等等。
所有这些名号依然不过是些未知的含义。
即使那金字塔真会醒来,它也不会睁眼,因为它没有眼睛,就是那些振动空气产生的眼睛也还不知是不是它的。把金字塔的眼睛挖掉吧,让它成为瞎子。尽管金字塔并没有眼睛,但不讲逻辑的人仍会作此争辩,出些“想得到却做不到”的主意,以对付金字塔。
把它的四肢折断吧,但它并没有四肢;把它的耳朵聋吧,但它并没有耳朵;往它的口里灌药,毒死它吧,但它并没有口;挫败它的目的和行动吧,但它显然既没有任何目的,也没有任何行动。
它只存在着,如此而已。
它和它的同伙盗走了地球,但人类不知道为什么。它就在那里,地球的普通一物,可你不能以任何方式伤害它,影响它,或强求它。
它是一个存在。它,或是它的主子,偷窃并据有了地球。人类处于彻底的被动地位,既不能接挑战,又不能作任何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