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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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烤箱的定时器响起,他随即旋身拉开烤箱,检视里头香的香草羊排。
悦耳的铃声打断了雷佑楠接下来的动作,他退出了厨房,拿过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看也不看一眼便按下接听键。
“喂?”将手机夹于脸颊与肩膀之间,他折返厨房。
“三少爷,谢天谢地,你终于接听了。”手机另一端是一道忧心如焚的嗓音,因为他的接听而喜悦。
顷刻间,好看的两眉连成了一线,雷佑楠心中低啐一声,拿下手机,看清荧幕显示的名称,就在他想中断对话时,正好听见对方提高的声线——“三少爷…你有在听吗?”
“有,我不是聋子,犯不着大吼大叫。”他单手将香草羊排摆放于盘子中,同时将配菜放于旁边。
“找我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对方本来低了的嗓音又一次提高了。
“少爷,老夫人担心极了,还有大少爷很紧张你的安全…”
“他以为我遭绑架?”雷佑楠轻哼,反问:“他也知道自己得罪了很多人吗?”只要想起他那位死脑筋的兄长,他便一肚子气,要不是他及时发现其打算,大概早就被赶鸭子上架,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遑论是遇见齐柏恩。
“三少爷…”对方叹气。
“大少爷真的很担心你,有什么不,也不能半声不吭地离家嘛!”
“我是离家出走,我这是…总之我另有目的,不用担心。”再一次夹住手机,他边说边打开红酒瓶。
“三少爷…”
“总之,你别告诉任何人找到我就行了。”他之前只记得将家人的电话列入拒绝接听群组,浑然忘了要将自小照顾他的管家也纳入其中,否则怎可能会被逮住?
“可是…老夫人真的很担心你。”老管家叹气,拿他无可奈何。
“那么…”他沉,也不希望平常对他疼有加的忧心。
“我会自行联络她的。”这是折衷方法。
“可是…”老管家拿他没办法。
“没有可是。”他决绝地说,同时倒了一点点红酒,试喝了一口。
“我要挂了。”嗯…不错。
“等一下!”老管家猛地想起了什么,又道:“那么…跟康家的婚约…”
“那是大哥他不要,硬给我,要娶的话,就让他自己去娶!”雷佑楠啐道。反正对方的目标从来不是他,他有没有回去,本就没有人在意。
终于打发了管家,正好齐柏恩回来了。
“唔,你跟谁通电话?”她已经习惯回来便看向厨房,见到正盯着手机的他,不询问。
“哦,你紧张我跟别人聊天?”他步出厨房,随便将手机放置于茶几上,笑咪咪地反问。
“好奇不行吗?”他怎么一脸贼笑?她的语气又不是他预想中的酸溜溜,她真的是好奇而已。
不过…真的仅仅如此吗?想到他用一贯掺杂和煦笑意的沉嗓跟别人说话,间或夹杂调笑、撒娇…不知怎地,口迅速揪成一团,引发难以漠视的疼痛。
“是吗?”他半垂眼帘,头颅微微向下,装出一副落寞的神情,实际上却暗笑在心底。
不着痕迹地偷瞄她的表情,看来她比想象中更在乎他,只是她还没有这样的自觉。
她太习惯处于发号司令的位置,承受太久别人给予她的重担、责任,在年月的洗练下,她用来保护自己的盔甲不断地增厚,既是用来上阵杀敌,也是用以消灭寂寞,为了不被别人窥见她的真实情绪,她只好化身成为钢铁,灭去了最后一丝的情。
然而,在他看来,她却是世界上最致的琉璃,剥开了那层层厚重的包装,便会发现一颗剔透的玻璃心,脆弱易碎,却又散发柔美的光芒,异常美丽,令人不释手。
他不在乎她在外边有多英勇,多么擅于指挥下达命令,他在意的是她在自己面前会否那一丝丝女人独有的温柔与羞怯。
她的美,只属于他一人,绝不容许别人有分毫的觊觎。
眼见他失落的表情,冷硬的心肠已数不清第几次软下来,她口气有点不佳,近乎恶狠狠。
“那么…是你的朋友吗?”
“唔…”他蓦地抬头,黑玉般的眼眸闪烁着明显的笑意,与她截然不同。
“是促销电话。”她好讨厌自己这种松了一口气的反应!齐柏恩迫自己摆出不在乎的神情,无所谓地耸肩,只是在看见他嘴角噙着的笑痕时,让她有种无所遁逃的觉。
又来了!
她硬是觉得自己所有的想法都毫无保留地呈现他眼前,这种思想上的luo裎让她不安,见惯风的她也不知怎样回避,只能孩子气地不去直视他以平抚紊的思。
只是…他那灼人的视线还是令她心跳加速。
怎么会这样?
“咳…”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她看着他。
“我饿了,可以吃饭吗?”
“嗯!”他笑咪咪地回应,示意她入座,并端来冒烟的菜肴。
“快点试试看。”餐点致得教她不住猜想他的职业是否为厨师。事实上,在见识过他的厨艺之后,这样的怀疑一直盘踞心头。
那么,他是嫌弃当厨师辛苦,所以选择出卖自己?
因为深思这个问题,她在没自觉的情况下被他哄骗喝了好几杯红酒,在晚饭过后,不胜酒力地斜靠在沙发上。
雷佑楠则拿来一条热巾,轻轻地为她抹拭额角。
“有没有好一点?”他以为她的酒量不俗,加上他挑选的那瓶酒后劲很厉害,导致她一下子已醉醺醺。
“嗯…”脑袋一片混沌,醉眼微瞇,无力地抬手想拨开扰她的异物。
“我…我没事…”边说边打了个酒嗝。
“对,你没事,有事的是我才对。”他坐在她身边,将巾放在茶几上,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拂开黏在她额际的发丝,墨黑的眸子锁定她。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么娇媚,因为酒而嫣红的两颊,被醉意熏染的瞳心带点平常所没有的朦胧,红的水微噘,像极等待被采撷的花蕊,身上散发混和酒香的奇特香气,轻易地拨他的官,让|望悄然抬头。
所以说,他一点都不好!
“都…都是你…”她打了个酒嗝,指尖微颤地指住他。
“你想灌我酒?嘻嘻…我没那么容易醉…”话是这么说,可是她连坐也坐不稳,不断地往下滑。
他及时稳住她的身躯,不让她滑出沙发,因而将她圈于臂弯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