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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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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虚弱的呻从彭里妤的喉头逸出,接著,她眨动著酸涩铅重的眼眸,从黑暗的漩涡中悠悠苏醒。

“你醒了吧!先喝碗热汤,暖暖身子。”一个稳重老成而陌生的男嗓音在她恻响起。

彭襄好吃力地转过头,看到了一个双目炯炯,须发皆白,貌甚威严的老者。

“这里是…”

“休宁城外的一个小村落。”老者语音祥和的说道。

“是你救了我?”彭襄妤神荏弱的低问道。

“不是,是我的干孙子救了你。”彭襄妤不胜凄清地挤出一丝苦笑,坠崖之前的种种苦痛,仍深深戳绞著她那一颗目疮痍的心。

“老爷爷,你们实在不该救我,应该让我直接丧身湖底,从此一了百了,不知伤心痛苦为何物!”

“伤心痛苦?”那名白发如霜,长须如雪的老者定定地望着她,璀如神的眼眸闪过一丝微妙的光芒“姑娘年纪轻轻,却是多愁善,对生命充了宿命悲观的彩,敢情是受到了莫大的刺?”彭襄妤神思飘忽地垂下眼睫“我…”她不胜愁苦地咬著,有著千头万绪,无从说起的茫然惶惑。

“我知道,你是为情所苦,有个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浑小子伤了你的心,而那个浑小子…”老者出了悉的微笑“就叫做展靖白!”彭襄妤震愕地张大了一双美目“老爷爷,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老者慈霭地捻著须髯,尚未说话,窝在厅外,不甘寂寞的冷墨却已掀开了门帘,笑意盎然赶来上一脚。

“彭妹妹,让我来为你解答津吧!这位老爷子是我的干爷爷,而他与展靖白那个口是心非的浑小子,凑巧有那么一段不为人知的深厚渊源,所以…”

“墨儿,你少说二句吧!跋快去把他找来吧!”老者挥手打断了冷墨的话,一脸郑重地嘱咐他“是时候了,一切都该浮出台面了。”冷墨掀掀浓眉“好吧!既然干爷爷心疼,我就去把那浑小子带来,免得他悲伤过度,醉死在芜湖堤岸!”连续三天,展靖白都枯坐在芜湖河畔,失魂落魄地捧著酒坛,大口大口地豪饮著,试图把自己灌醉,醉得不省人事,不必忍受著那种穿透骨,沥血心扉的痛苦。

他跳下芜湖之后,拚命泅水,在涛汹涌中奋不顾身地搜寻著彭襄妤的芳影,努力泅著,一前一后拨动著双手,和大自然的力量抗争著,直到自已筋疲力尽,再也泅不动为止!

他神黯然地上了岸,目光呆滞地坐在湖畔的一块岩石上,痴痴傻傻地盯著幽深的湖水发愣,希望上苍怜悯,出现奇迹,给红颜薄命的彭襄妤留条生路,别再度残忍夺去了他用整个心魂去挚的人儿!

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然而,三天了,一望无垠的芜湖除了偶尔飘过的船只外,并无任何异样,等得柔肠如绞的他,只好步履沉重地走到一间临湖而筑的酒肆内,抱著一坛一坛的酒,坐在芜湖岸边,不死心地等著一丝一毫的奇迹。

当冷墨找到他时,他的神智仍相当清楚,清楚地知道此刻的他,没心情和他抬杠说笑。

冷墨察颜观,也不跟他要嘴皮、兜圈子,只是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我要你跟我走,去见我的干爷爷。”

“我没心情见任何人!”展靖白浓眉纠结地回绝道。

“你不想知道我的干爷爷是谁?”冷墨不徐不疾的问道。

“不想。”展靖白又饮了一口酒,眼睛笔直地盯著湖水,看也不看冷墨一眼地断然拒绝。

冷墨微挑起一道剑眉“那你想不想知道彭襄妤在哪里呢?”展靖白浑身一震,他锐利地凝眸盯著一脸诡谲的冷墨“你知道她在哪里?”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夹杂著太多太多再也抑不住的情。

冷墨意味深长地撇了撇“等你见了我的干爷爷,他自然会告诉你彭姑娘的下落!”于是,展靖白毫不迟疑地抛开了酒坛,十万火急地和冷墨赶到了休宁城外的连清村。

展靖白随同冷墨走进了那栋外观古朴简单的房舍。

一个头银霜,身形魁伟,穿著一龚绛青长袍的老者,背对著他们,伫立在前厅的一扇半敞的窗台前,好似正望着窗外的景,陷入一片无言而复杂的凝思中。

当他听到冷墨轻微的招呼声,慢慢转过身时,展靖白却受到了莫大的震撼,他万万没想到,冷墨口中的干爷爷居然是他的外祖父蒙古大汗达延汗。

长年来积的思念之苦,和那股再也抵挡不住的孺慕之情,汇聚成滚滚涛,一举冲垮了展靖白的情堤防,让他心神,眼眶发热,霍然下跪,语音哽咽地喊道:“外公,不肖孙儿梦璞向你叩拜请罪!”达延汗眼中也浮上一层薄雾,他赶忙趋前,动地抱著展靖白的身躯“好孩子,我的乖梦璞,十六年了,咱们爷孙俩终于见面了…”

“外公…”展靖白眼睛润地反抱著达延汗,语音嘎哑地诉说著自己的歉疚“请你原谅我,我不敢去找你,不敢和你联系,实在是有著情非得已的苦衷…”达延汗怜疼地‮摩抚‬著他的头“外公知道,外公完全能体会你的境况和用心…”冷墨在一旁看得动,眼眶亦微微发热,但,外貌冷峻的他,却和展靖白不同,是个看似冷漠倨傲,实却幽默风趣,不拘小节,灵动顽皮的游侠儿。

不似展清白,虽然温文儒雅,不时面微笑,但,却常给人一种遥不可及、深沉难测的觉。

这会儿,他见达延汗和展靖白两人祖孙相会,演出了热泪人,英雄气短的画面,不由促狭地摸摸鼻子,半真半假的打趣道:“干爷爷,你是蒙古大汗,是铁铮铮的男子汉耶,能不能请你老人家收敛一下,若让旁人瞧见了,大嘴巴的传回蒙古,你老人家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达延汗闻言,一边扶起了展靖白,擦擦眼角的泪痕,一边还不忘板著脸数落起没大没小的冷墨:“你这小兔崽子,说话愈来愈没分寸了,连我你都敢调侃,是不是,要我你一鞭才舒坦快活啊!”冷墨龇牙咧嘴地抗议了“哇!吧爷爷,你好偏心哪,找到了‘’外孙,就不疼我这个劳苦功高的‘干’孙子了?”

“我不疼你,会把寻找梦璞,暗中帮忙他的机密任务予你去办?”达延汗失笑地斜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