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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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羿看着沉睡的施映蝶,她蜷曲在他的上,黑如丝缎的秀发披散在她脸旁,将她原本细致白晢的脸庞衬托得更加弱不风。可是他却知道她柔弱的只有外表而已,真正的她比多数男人都还要坚强。
他知道她,比他对她承认的知道还要多更多,因为过去他曾经暗恋过她一段短的时间。
她可以算是他的学妹,只是在她进入“崇道”就读时,他已从学校毕业去了美国。关于她的事,都是经由与他连络甚勤的学弟告诉他的。
他还记得学弟第一次与他提起这个小学妹时,在写给他的信里,字里行间写的都是惊。
学弟告诉他说,虽然他常读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两句四字成语,但是直到看见了她,他才真正的了解到沉鱼落雁与闭月羞花所代表的意思。
学翟其张的说法让他不由自主的对这个沉鱼落雁的小学妹到好奇,所以他在回信中特意说了谎,学弟寄几张照片来证实他不是情人眼底出西施,错把母猪当貂蝉。
然后,他果然收到了学弟寄来呛声的照片,而对照片中的人一见钟情。
施映蝶,她的名字。
她的身高一六二,体重四十五,血型是o型。
她在家中排行老大,有两个分别小她三岁与四岁的妹妹,长得也错,但是却比不上她的一半。
她最喜的颜是白,最讨厌的颜则是深。
她喜英文,讨厌数学和会计,可是即使如此,她的学期成绩却总能平稳的维持在全校前几名。
以上这些都是他从学弟那里得知的基本资料,但真正让他倾心的却是他在学校放假回到台湾见到她本人,对她有更深一层的了解之后。
他承认当年跟踪她的行为是有点儿变态,但这么做却让他见到了她最真实的一面。
她是一个很表里不一的女人,外表柔弱细致,像个举止优雅,永远不会犯错的千金小姐一样,结果事实却正好相反,因为她不仅糊、神经大条、脾气还很冲,只不过这一切都让聪明的她用柔弱可怜的外表欺瞒了过去。
举例来说好了,例如在人前不小心跌倒了,她会装身体不舒服。倘若身边没人的话,她则是站起来后狠踩了地板几下,然后怒气冲冲的大步走开。
又例如若在人前不小撞到电线杆、撞到树,或撞到人行道上的椅子,她会哎呦一声,蹲下身来装柔弱,别人就会为了关心她而忘了她出的糗。不过身边若没人的话,那些电线杆、树呀、椅子之类的,一定免不了要遭她一顿踹打。
无辜的它们倘若会说话的话,肯定会抗议说:是你来撞我,又不是我去撞你的,干嘛踹我!
她是一个充美丽、智慧与有趣的综合体,让他每见一回便多倾心一些。只不过因为他向来都不做没把握的事,所以他决定暂时将自己的心意埋在心底,等他完成学业回台湾之后再说。他对自己有信心,不管他在回台湾时她身边有无男伴,他都将会是最后一个陪在她身边的人。
只是…唉,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万万没想到当他回台时,她竟会因为父亲生意失败的关系,举家迁离,行踪成谜。
事隔多年,那天在警察局里看见她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即使是近距离的看着她,和她对话,他仍然不敢相信她真的又回到他生命的轨道上了吗?所以他才会跟她要姓名和电话来证明这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至于隔天就和她结婚,这应该可以算是个意外吧。
不过至今为止,他倒蛮喜这个意外的,而且连一点后悔的疑虑都没有—即使是在昨晚咽着那盘甜的蛋炒饭的时候也没有。
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里,宣告着时间已经不早了。殷羿将目光投向头边的闹钟上,发现已经快七点多了。他该起准备上班了。至于她…
他看着她睡安详的脸庞,稍微地犹豫了一下,决定将闹钟上的闹铃设定取消,让她继续睡。她应该不像他,只要眯眼三个小时就足够储存一的力。昨晚他并没让她有太多时间可以睡觉。
情不自的又凝望了她一会儿,他倾身轻柔地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下,准备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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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睡梦中醒来的第一个觉是全身酸痛,施映蝶下意识的将双手伸出被单外来伸懒,但却在赤的肌肤接触到冷空气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一瞬间便让她从混沌嗜睡的状况下完全清醒过来。
她慢慢地睁开双眼,不是很确定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赤的双臂,然后再顺着臂膀看向自己半在被单外一样未着片缕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