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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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以后“灰屋”的晚餐时刻。

正在吃饭的范彤彤突然抬起头，像是要告诉母亲天气不错似地开口。

“暑假还长着，待在山上怪无聊的，明天起我要到家去住几天。”云淡风清的几句话，却惹来了桌停筷死寂的结果。

“你在说什么？”辜明君眸光冰冷，一字一字地厉声问道。

“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想再说一遍，妈，您一定也已经听到了…”范彤彤放下碗筷，神沉稳，虽然只有十二岁，却像个早的小大人，看着那三个没出声，光顾着瞪着她瞧的妹妹。

“你们有人想跟我一起去吗？”

“范彤彤！”奔明君举起掌往桌上重重拍落，震得桌上碗盘乒乒乓乓，震得厨房里的容妈跑出来瞧，震得范黄黄好想哭、范绿绿面不安，也震得范橙橙眸里燃起了贪瞧热闹的坏坏光芒，只有范彤彤面不改，坦然注视着盛怒中的母亲。

“你在胡说什么？”辜明君怒吼“你本没有！”

“我有！”十二岁的小女生无惧地视着家中女皇“我有也有爷爷，只是妈妈不许我们认他们罢了，但我几天前已经和相认了，而且聊得很开心，她是个好，是个我们也爸爸的好。”或许真是因“血脉相连”这四个字吧，她发现要和沟通一点也不难，要喜更是轻而易举，在对她展现出那样浓烈的亲情相待的时候。

所以当抱着希望地问她，能不能去看爷爷，因为那年纪大，又拉不下脸的老男人她实在劝不出来时，她快地答应了，甚至还答应到家小住。

奔明君嗓音冰冷的开口“别口口声声什么爷爷的，别忘了当初是他们不要你们的…”

“他们没有，他们只是和爸爸吵架，一时说出负气的话罢了，但现在爸爸死了，他们也都老了，为什么还要去计较这些过往恩怨？”血浓于水的不是吗？看起来真的很孤单，很需要人陪的。

“我不管你是让谁给洗了脑，又是怎么会有这样愚蠢念头的，总之给我听好，我是绝不会允许你去见他们的！”

“妈！”听见威胁，范彤彤只是冷静地看着母亲“我是在告知您而不是问您，我既然答应了我要去，那么我就一定会去。”

“你才十二岁就已经翅膀长硬了？就已经学会忤逆自己的母亲？”四个女儿里向来只有老二敢这样跟她说话，没想到连大女儿也成了这个样，难道是她管教女儿的方式太过松散了吗？

“妈，您现在也尝到被孩子忤逆的觉了吗？我只不过是要去亲近自己的亲爷爷、亲，您就这么的生气，那您能够想象当初爸违逆他们的意思，硬是要和您结婚时，两位两人家的心情了吗？”

“够了！范彤彤！”匡当巨响，辜明君赫然站起身，翻倒了椅子，只见她面冰寒，身子甚至因怒气而微颤。

“很好！你现在什么都不怕了是吗？因为你已经找到一个更强而有力的后盾当靠山，所以不用再希罕我这个妈了是吗？”

“妈…”范彤彤也跟着站起来，脸写着无奈。

“您就一定要这么情绪化？就一定要把结果一分为二？有您就没有他们吗？趁着假去陪陪爷爷，并不代表我选了他们而不要这个家，我当然还是会回来的，但如果您真要因此而断绝我的经济来源，甚至不想再看见我回家，我想也会很乐意接下这个供我读书求学的担子的。”

“随便你！”怒风横扫“灰屋”皇太后抛下话转身离开，留下四姐妹和容妈在气氛很僵的餐厅里。

“真有你的耶！大姐。”范橙橙发出佩服赞叹。

“嘻！连我都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够把妈给气成那个样。”范彤彤没好气地瞪着妹妹“我不是为了想气她才这么做的。”

“妈都气成那样了，大姐…”怯懦出声的是范家老三范黄黄。

“你还是要去？”点点头，范彤彤环顾妹妹们一圈“你们去不去呢？”

“我绝对不去！”率先表态的是范家老么范绿绿，她盯着范彤彤的眼神是含着责备的。

“会让妈生气的事情我绝对不做。”小小红卫兵！

范橙橙虽然小小声地嘟囔这对母亲最忠心的小妹一句，却也摇了头。

“别算我，我可没兴趣去陪老人家泡茶聊天下棋。”太无聊了吧！

眼见二姐和小妹都表态不去，墙头草范黄黄，在接收到大姐的询问眼神时，自然是赶紧用力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