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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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不理爹爹吗？”她爹在数月前也住进了封家堡，只是她们母女既不赶人也没热情招待，一切就是以礼相待。

“不理，等我想理的时候如果他还在，就再说。”欧夫人语气很冷淡，已经听不出一丝丝当初刚知道真相时的愤怒。

欧初茵点头，也没多劝，既然娘亲不是一时冲动做下的决定，她当然权利支持娘亲。

当初欧宗达收到子寄的和离书时，一下子就傻了，不过他马上回过神，立即猜到应该是真相曝光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决定不公平，受害的可是自己的嫡女和嫡子，只是陈姨娘那么伤心，柔弱的样子让他一时不忍，便下了这种决定。

之后发现儿子也没追究，想想事情应该就是这样过去，哪知儿子是当下就对他这个爹寒了心，直接私下调查，并联络女婿寻求帮助。

收到和离书的当下，他马上赶往封家堡。

一见子冰冷的态度，他是真的后悔了，发现宝贝女儿看到他，便伤心的转移视线一副不想见他的样子，他那心更像刀割一样的疼啊！忍不住想起宝贝女儿刚被救回来时凄惨的模样，他的心又是一阵痛，当下就觉得自己真是做了一个太草率的决定，难怪会让宝贝女儿和发这般心寒。

当下，他一封家书送回去给大儿子，让儿子全权处理陈姨娘的事，他自己则眼不见为净，没有直接看见她柔弱可怜的样子，就生不出心软。

事后他也不问大儿子怎么处置陈姨娘的，但是想必不会太好过。

接下来，他就厚着脸皮在封家堡住下，每天在子女儿面前晃，这一住便住到了欧初茵要生产的时候。

夜里，突然传来一阵动，欧宗达一惊醒，利落地翻身下，往外冲了出去，因为他听到子在喊来人，说女儿要生了。

女儿的房外，女婿失去一贯的冷静，来来回回地走了一遍又一遍，每听见一声惨叫，身子就跟着一抖，脸也更加苍白。

“啊！封言真！我恨你！啊！痛死我了！”房里，欧初茵凄惨的大吼。

封言真再也忍不下去，直接破门进入，他武功高强，其他人就算想拦也拦不住。

“堡主，女人生子秽气，你不可以进来啊！”产婆倒是没眼的想拦他。

“有什么秽气，我子孩子都在里面！”封言真脚步没停的冲到边，看见脸惨白，浑身被汗水浸得透的子，他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颤抖的伸手握住她。

“初茵、初茵，我在这里，不要怕，我陪你、陪着你…”

“夫人，看见头了，用力！”

“啊！”欧初茵一痛，使命的抓住他的手，用尽所有的力气，下一瞬间，身子一松。

“关系，是个小子！”产婆利落的剪了脐带，将老大给一旁的住手，又回头继续接生第二个。

“夫人，咱们再努力，还有一个…或两个，使劲啊！夫人！”在晨曦初的那一刹那，封家第三代的小鲍主在众人的期待下，比她二哥晚了半个时辰，终于出生了。

那比两个哥哥都还要瘦小许多的身子，惹来所有人的心疼，于是两个哥哥给了娘喂，小女儿则由欧初茵自己喂。养了一个多月，她总算是长了点，让人看了终于放心些。

“小宝贝，吃了吧。”欧夫人从女儿手中接过刚吃完的小外孙女，疼的亲亲那软软的脸蛋。

“娘亲，您是不是要回去了？”欧初茵轻声地问。

最近这一个月，娘亲和爹爹直接气氛似乎好转了不少，据说是她生产那夜，爹爹一直陪在娘亲身边，安抚着担心自己的娘亲，才让娘亲的态度软化了不少。

欧夫人沉默了一会儿，将小外孙女给娘，让她抱回去之后，才点点头。

“是啊，几十年的夫，风风雨雨的过了那么多年，总是有情的，那个女人已经处置了，我还能说什么？”

“娘亲想得开就好。”欧初茵叹息，对此，她其实是松了口气的，她知道娘亲当初有那么大的反应，有大半都是为了她，而娘亲对爹爹不仅仅是“总是有情的”这么简单，那是经过风雨摧残，岁月沉淀累积的情，表面或许看不出来，却很深很深。

“再过几我们就启程，你…好好和言真过子，言真这样的男人很难得，你不要太任，知道吗？”欧夫人柔声地股股叮咛。

“嗯…”欧初茵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的的点头。

“傻孩子，哭什么呢？又不是不见面，等孩子周岁的时候，娘亲一定过来再住几个月。”欧夫人温柔的替女儿拭去眼泪。

“说…定了喔！一定要来，否则、否则我就带着孩子回去，让你们心疼。”欧初茵窝在母亲怀里撒娇。

“你啊！真不害臊，都当娘的人了，还躲在娘亲的怀里撒娇。”

“有什么好害臊的，就算到了七老八十，我还是要躲在娘亲怀里撒娇，谁教我是娘亲的宝贝女儿呢。”她娇俏地说。

“是是是，谁教你是娘亲的宝贝女儿呢。”欧夫人足的叹息。

“连你都当娘了，看来这次回去可得把你两个哥哥的婚事给办了，他们都一大把年纪了…”

“我嫂子是谁？”

“谁知道呢！”欧夫人摇头，还没个影呢，真不知道这两个儿子怎么这么挑剔。

欧初茵笑了笑，算起来大哥哥也不过二十六，二哥哥才二十四，在另一个时代如果攻读研究所的话，还在念书呢。

“你休息吧，娘先回房。”

“嗯。”刚送走娘亲，没想到又来了爹爹。

其实也不是没想到，这是她预料中的事。

父女俩静静相望了好一会儿，欧宗达才叹了口气。

“还怪爹爹吗？”这一瞬间，欧初茵眼眶微微发热，她一直认为自己不会怨怼，她毕竟不是他们真正的女儿，没有权利怨什么，她也一直以为自己真的没有怨，可…就这么一句，她却觉得腹的委屈霎时怎么也不下。

她是真心把他们当亲生爹娘，不是为了得到亲情而去他们，而是发自真心。

“怪！茵茵怪爹爹，爹爹…是不是觉得茵茵当初…当初没死就算了，所以才会…”她哽咽得语不成句。

“没有没有，爹爹怎么会这么想！”欧宗达焦急的解释，他没想到女儿竟然是这么认为的，难怪这些子都不理他，“是爹爹一时昏了头，是爹爹不对，茵茵原谅爹爹，好不好？”

“真的？”欧初茵抬起是泪痕的小脸，可怜兮兮的望着父亲。

“当然是真的，茵茵是爹爹的宝贝女儿，爹爹怎么可能会那么想。”欧初茵啜泣一声，投进父亲的怀抱，放声大哭。

“乖女儿，别哭、别哭。”欧宗达好不心疼，迭声的安着，自己眼眶也红了。他差点失去他的宝贝了，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