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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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你转过头去不看我…但是你的全身，都在喊叫著要我看看你要我注视你，要我放不下你！你知道不知道？”他的手臂强硬的伸过来了…我有点怕可是——我不能怕，我不是不在乎他的吗？我不是…一直这样一个人走过来的吗？

他的脸和手都是热的…

就这样将我的肩膀硬到他怀里了——我在挣扎我在息我在害怕…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这样怪罪著我？

我并没有要你注意我、看着我、喜我、我、宠我啊…我没有…

我没有…

“让我宠你…佳树…”这样呻在我发问的男人喃喃的语声几乎淹没在喇叭和喊叫声中…

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我不需要人“宠”啊？我是独立自主的大男人、我是这样的一路自己走来、并不怕孤独、什么都不怕…他皱起了眉，很伤脑筋的样子，望着我、瞪著我、眼里，是那种知道了解明白什么也不用我再说的一切…知道我心比我自己还知道的样子…

“让我宠你吧，佳树－－不要再出这样的眼神了——让我宠你吧…”然后我被掩埋在他的怀抱里。

让我宠你吧…

思考著这样的一句话，我什么也还是不太明白…

什么是宠？我需要宠吗？我觉得我并不需要…可是什么是宠呢？

***对面坐著的男人著微笑看着我吃东西——不会烦不会说什么话只是这样看着我，他就在微笑…再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被宠是这种意思吗？环著我肩的男人好像只在呼著我的味道就足地息了…著我头发的手还有温和的拥抱…他就这样静静的抱著我，坐在沙发里，我逐渐睡去的温暖里，他一直一直这样抱著我。

被人宠，就是这种滋味吗？

很暖和，心情很好，那种抑到好像要崩断的、苦苦的心情全部没有了，我觉得只有暖…暖…暖…著发的手、人的体温，什么也不会做身体逐渐放开的温度…

被人宠。

被人宠的滋味。

“佳树…佳树…”这样起了我盖住额头的发的男人在这么近的距离这样叫著，不想回答不想睁开眼睛不想动…

那双凑过来留了一个浮水印在有些干涩的上，然后是手臂和身体——腾空而起…啊…我不是第一次在这个怀抱里了啊…那次，上次，那个酩酊大醉的夜晚，也是你啊…沉沉睡去。

“都怪你！龙二。”这样说著的他的声音——吵醒了我的声音并不大。可是我清楚闻到了身边枕畔残留著的另个男人的气息…天上直人…然后下一瞬间来不及害羞我就听到他的声音。还有龙二。

“大哥…大哥，”龙二停顿了一下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大哥！我、我把佳树介绍给大哥，那是因为我相信佳树，佳树他也救了大哥你的命啊！你怎么能…怎么能！”

“都要怪你，龙二。”——他这个人怎么还是霸道到我也想扁的地步啊！真是讨人厌！

“开始只是想对他好报答他…可是，他那种样子，总让人放不下心让人牵挂著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陷进去了…龙二，也许你不让他认识我才是正确的——不过现在也晚了。”按熄了烟的声音从半闭的门里清晰可闻，然后他站起来的声音，天上走到门边看了看我依旧蜷在被单里的样子，然后冷冷的说了一句话:“他是我的了，谁也别想抢——包括你，龙二。”***我是个男人——这样的从镜子里看着自己，没错啊！确是个标准的男人啊！我也不是同恋啊！至少对著臭男人我可没望。

天上直人那样的变态，我倒是头一次碰上。

这样想着的时候，对自己的处境我似乎才看清楚了一点:我是个男人，那么如何接受另一个男人的宠呢？这实在是个难题啊！虽然我不是哈姆雷特，不过实在是想和他一样叹息一声——这样的子不过刚刚开始三天，说明:与另个男人有了体关系的子。

我连续派了两个白班和一个大夜班，忙碌的急诊室加上自己恩师荒井老师的课题也到了即将发表的前夕，我一连忙了整整三天——没有见龙二也没有见天上，因为医院的呼叫器不许随便给外人号码，我又没有电话，且我本就没有回公寓。吃在医院、睡在医院加上大学课堂，二点一线…于是这三天里，我只有在睡前模模糊糊的想起了一点我似乎和某个男人发生了什么很大不了的事情啊？

走出医院，我伸了个懒，脖子似乎都已经酸掉了。四肢不勤的结果，间是不是都有点积劳成疾？我在胡思想，可是只有这样，我才能下意识逃避著某种已经很了不得的发生的某事。

去吃个饭吧？

四顾一下，与我一样下了大夜班的其他同事纷纷走向停车场，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似乎每个都想立刻爬回家睡个昏天黑地…我也回公寓去好了？忙得团团转的子也应当适时暂停，学医的人总是明明知道身体健康的重要，却总是那个将身体用得最扎实最竭力的人。

我没有车子，只好去挤最普通的电车。

刚刚还没有到上班的高峰期，电车里都是一些苦读的学生。我没有在电车里睡著，还算清醒的走出了站，平平安安回到公寓，拉出棉被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