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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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再走好吗?我有事情要跟你谈。”他连忙唤住她。
她转身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明白他想跟她谈什么,心里虽然有些犹豫,却还是不得不点头答应。
“好,那我先下楼去?”她指向楼梯口。
他点头。
她再次挤出一抹笑,然后才转身往门外走去。
看看她离去的背影,他叹了口气,心情实在是说不出的失落。
本来他是打算趁着她失去房子的这段期间,好好拉近彼此的距离,谁知道先是艾娜突然出现,接着是她的房东另外帮她找到了套房,紧接着就连工作上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他必须天天加班,让原本的计划完全落空。
自从她搬出去后,他和她的关系就没有丝毫进展,而且他也锐地觉到,她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与他保持着距离。
他一直以为她是喜着他的,至少他非常确定她对他绝对有好,因此他始终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让她处处与他保持距离。
是因为艾娜突然出现的关系吗?
她会在意艾娜的出现吗?
如果在意,为何她连一句话也不曾问过?
虽然他不想让艾娜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但她这样不闻不问,反而让他暗自失落惆怅。
他入行十五年,工作总是特别忙碌不定时,身边又围绕着太多内衣女模,是非言也特别多,以往的恋情和婚姻都因此宣告失败,但他秉持清者自清的原则,从来就不屑解释,但是如今没人问了,他反倒在意,难道这就是男人的骨头?
看看酣然睡的宝贝儿子,他缓缓在她坐过的位置坐下,学她伸手抚摸小飞的发顶,脑中都是她和小飞笑互动的一幕幕景象,一颗心热得发却也饥贫得空寂。
孩子需要,男人又何尝不是?
他渴望有个人来他,渴望那个人就是她,甚至渴望去她…
脑间的画面定格在她灿烂的笑脸上,他心族一动,忽然低头在儿子额上一吻,然后起身关上门板,轻声下楼去。
也罢,既然山不来就我,他主动去就山也是一样。
当初她搬走的时候,小飞也和他一样非常的失落,既然已经不能住在一起,那么他更不能再放任彼此渐行渐远。
既然如此,很多事不说清楚是不行的。
听到脚步声,坐在客厅里的夏季荷不抬头看向楼梯口,就看简凡大步朝她走来,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位置不对还是灯光角度的问题,今天的他眼神看起来似乎有点凛然,也有点晦黯!苞平常似乎不大一样。
夏季荷自知不是那种会悉他人心思的聪明人,干脆直接切入正题问:“简先生,你想和我谈什么事?”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歉。
“很抱歉我今天晚归了,但是我不得不把艾娜约出来把话谈清楚。”
“呱?”好一句风马牛完全不相干的回答,她愣住了,但他却仿佛没看到她的惊讶,继续道——“艾娜是我的前,去幼稚园找小飞的也是她,当初我们奉子成婚,婚姻只维持不到两年,后来她不想抚养小孩于是主动放弃监护权,不久之后她再婚嫁到了法国,生活过得很好,但她再婚的丈夫却无法生育,所以他们这次来台湾是打算争取小飞的监护权。”他微笑地向她解释,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
“我完全没料到她还会回来,这阵子她不只私下到幼稚园找小飞,还曾经到楼下大厅柜台探问过小飞的事,我想她应该是想私下和小飞见面,先获取小飞的好,好有利于她争回监护权。”争监护权就争监护权,有必要这么偷偷摸摸吗,那对夫到底凭什么?
她脑中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第二个想法却是浓浓的诧异与意外。
她万万没想到他会主动和她谈起前,甚至不讳言他前回国的目的。
虽然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向她提起这些事,但是她的心却因此瞬间释然。
原来他前回来并不是为了他。
原来他前早已改负家。
原来他对他前早已没有任何情!
一瞬间她不暗自窃喜,却又不敢直接表现在脸上,只好揪紧衣摆紧张地问:“那小飞知道这件事吗?”
“我只有告诉小飞说艾娜打算探视他,并且将他带到国外抚养,他有权利知道,并且自己做出选择。”他有些疲惫的往后靠在沙发椅背上,右手却是无意识伸长抚摸小飞摆在矮桌上的美劳作品,那是用纸粘土做的一对无尾熊,是小飞送给他的父亲节礼物。
心口一缩,她看着他在指尖的依恋,觉得自己的心都痛了。
他对小飞不是隐瞒,而是诚实,不是强迫,而是尊重,不是伤心放弃肯割舍,而是因为得太深太浓太温柔,所以宁愿孩子自行决定,也不愿他左右为难。
这就是他孩子的方式。
但是他孩子,谁来他呢?
她心中一!励7忍不住冲动道:“别让他们带走小飞。”抚摸纸茹土的指尖一顿,他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别让他们带走小飞。”她铿锵有力、不容置疑的重复,忘了自己的立场,也忘了自己本没有资格多管闲事,只觉得替他愤怒心疼。
“他们想要孩子,可以有其他的选择,但是你只有小飞,小飞也只有你,你们应该属于彼此。”想起自己唯一的宝贝,那张叫着他爸爸的笑脸,他的喉头不微微缩紧。
“她改嫁的丈夫非常有钱有势,他们能给小飞更好的生活,她还是孩子的妈妈,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小飞从小就缺乏母,现在有机会…”她打断他的话。
“那又怎么样?有钱固然是好,但有钱未必就懂得,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母亲,要不然育幼院不会老是人为患。”他惊讶地看着她。
“我本身就是孤儿。”她讽刺一笑。
“我比谁都知道被抛弃的滋昧,如果是一开始就没有那还无所谓,最怕是原本有了却失去,有了希望却失望,那才真的让人绝望,我无意评断什么,但小飞要接受的不只是自己的妈妈,还有一个新爸爸、一个新家庭、一个新国度,法国太远了,你千万不要轻易放弃小飞,毕竟在许多事尚未确定之前,只有你可以保护他,小孩子不只需要,还需要被保护。”从来没想过她是孤儿,更没想过她曾经尝过那样的绝望,他瞳眸骤缩,不动的瞬间坐身体。
“你…我是说,后来…有人保护你了吗?”虽然他力持镇定,但嗓音却还是透出一股沙哑。
看着他怜惜的眼神,一股泪酸忽然冲上鼻尖,一股关怀却让她的心又暖又甜,又又幸福,她勾一笑,笑得不再讽刺,而是灿烂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