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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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一试我。”

“我读给你听:欧教授发表过演说，指出在这个有一千亿个银河系、而每个银河系又各有数千亿颗星球的宇宙，认为太系是唯一有生物居住的恒星，实在太过可笑…”祖斐如遇雷殛，握住电话筒的五指一松，她跌坐在沙发中。

那头叫她:“祖斐，祖斐。”过了很久很久，祖斐才听见耳边有嗡嗡声，她拾起听筒，下一口涎沫“我在这里。”

“你是做广告的人，怎么会对天文物理这冷门科学发生兴趣，是否想进康达尔大学做成年学生？”祖斐虚弱地唯唯诺诺。

“还有更鲜活的下文呢。”

“还有什么？”

“欧教授深信外星人可能已经抵达地球，隐藏身份，”朋友哈哈地笑起来“这简直是妖言惑众嘛。祖斐，天文物理凉飕飕的，我看你还是考虑念地理物理的好，脚踏实地，到底地球是我们的家乡。”祖斐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有空一起吃茶。”

“—定。”祖斐发觉她双手在簌簌地抖，半晌，才能把话筒放回机器上。

接着她‮腿双‬也颤抖起来，整个人如秋风树梢的一片时子。

祖斐狂叫起来，掩着双耳，一声又一声，直至喉咙沙哑。

然后她坐下痛哭。

等到再度抬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水分涌到脸上，祖斐整张面孔肿起来，祖斐憔悴地靠在沙发上，也不站起来亮灯。

她心里已经很清楚，却还希望有奇迹出现。

门铃在黑暗中响起，祖斐弹跳起来。

“方祖斐小姐，”有人在门外说“我们知道你在里边，请让我们同你谈。”祖斐已经豁出去，跑到门前，打开，疲倦地说:“走开，我想独处。”门外站着欧与他的助手公冶。

欧双眼闪出兴奋的光芒“方祖斐，你终于明白了。”

“走开。”祖斐带着哭音。

鲍冶拉一拉她的教授，低声说:“我们走吧，她需要休息。”欧焦急说:“我们追了七年才得到这一条线索。”

“我们无权过问她的私事，教授，她已经够难堪。”欧太息一声。

祖斐觉得他们不失学者风度，伸手把铁栅打开。

他们两师徒反而有点不知所措。

“请进来。”祖斐这才打开灯。

鲍冶小姐一眼看到茶几上的花，非常震动，看！”欧向她使一个眼。

祖斐缓缓地说:“我不希望听到你们再提靳怀刚三个字。”欧马上回答:“可以。”他像是在斟酌字句，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一直相信他们已经抵达我们这里。”祖斐轻轻问:“他们善良吗？”

“智慧、友善。”

“你如何知道？”

“他们留下来，纯粹为着做研究工作，与我们的政府早达成协议，换知识。”祖斐哑然失笑“我们有什么知识可以给人家。”欧的脸一红。

鲍冶小姐说下去:“这些年来，有不少人与他们接触过，我们搜集到充分的证据，他们从一个城市走到另一个城市，建立实验室，但国防部偏偏不与我们合作。”祖斐说:“这与天文学有什么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