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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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人呢?”
“回家了。”路况不甚理想,他没有时间分心有问必答,潦潦地处应一下。
钟铃钰却以为涂磊锋不愿多谈,草草地敷衍她。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他对她的态度依然没变。既然他不想跟她多说话,她会自动自发地闭上嘴巴,不必等到别人开诚布公的告知,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为了降低车窗上的雾气,涂磊锋将冷气开到最大。钟铃钰身上的体温本就不高,忍受不了冷空气的阵阵传送,再度打了一个嚏。
“抱歉!”涂磊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赶紧将冷气调到最小。由车窗望出去,雨势明显已减缓许多,行车视线不再遭受阻碍,注意力也空得闲。
“你还觉得冷吗?”
“嗯!”她没有否认,全身不由自主打着冷颤。
“你在车上等我一下。”涂磊锋在便利商店前停了下来,走进去又走出来。
钟铃钰已冷到无法思考,没有心神去留意周身的景况。
“先喝一下这个,可以暖暖身体。”回到车上后,涂磊锋将从便利商店买到的饮料递给钟铃钰。
“谢谢!”手中握着温热的饮料,热一波波地由手中传递,冷颤似乎也减缓下来。她没想到涂磊锋竟这么细心,知道她全身冷得发抖,特地下车去买热饮,好让她不再继续冷下去。
“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喝了热饮,心口变得暖呼呼的,思考能力也恢复正常,”我只是忽然发现我把东西忘在办公室,特地回来拿的。,’其实他是专程回来的,在送柳雅韵回家后,他本来要直接回家,不料突来的一场雨打他的思绪。想到夜已深又下着滂沱大雨,她一个人该如何回家?想着想着车身猛然大回转,反方面的朝公司驶去。
到公司大楼门口时,在他意料之中,七楼企划部的灯全暗,表示她已离去。当时雨势下得非得大,他想她应该是往公车站牌的方向而去,不死心地在附近绕来绕去,终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找到躲在屋檐下缩成一团的她。当时她周遭弥漫着一股遗世孤立的氛围,宛如被全世界抛弃般的楚楚可怜,眼中映现的她令他心底疼痛不已,不由自主下车朝她而去。
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他该如何对她解释呢?说他本放不下她?怕她一个人太晚回家危险?说雨势过大怕她淋?无论是什么理由,他都没有说的资格,因为他是被她所讨厌的对象!不得已,只好选择欺骗作为挡箭牌。
无法再对自己否认,他知道所有不合逻辑的行为,只因为——他上她!是的,他她!
也许在他们初相遇的邂逅,她的身影早在他心中埋下种子,随着时光慢移,种子渐渐发了芽生了。只是他一时不察,等发现不对劲早为时已晚,想割除个干干净净,却又藕断丝连狠不下心。
回国后,他故意对她视若无睹,无非是想将她的身影从他心中除去,可坚持了这么久,今晚的这场雨,还是打垮他苦心围起的城墙。他真的无法不管她!
quot;那你东西拿到了吗?’’钟铃钰没有任何怀疑,完全相信他的片面之词。
“拿到了。”谎言的头已开启,圆谎是一种必经的过程。
没多久,已到钟铃钰家门口。
虽然她讨厌他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但这和对她坦诚他的心意本互不相抵触。反正她已讨厌他,再多加一条罪状又如何?就像已被羊判死刑的囚犯,身上再背负多几条罪名又如何?伸头缩头都是人头落地,又有何差别呢?还不如趁活着的时候,把该说的说,免得忍到最后什么都来不及说,黄泉路上说得再大声,也于事无补。
所以现在他要把该说的说、该断的断,一次说得清清楚楚,要死也来得痛快!
“谢谢你送我回家。”他送她到家门口,在她要开门上楼前,被涂磊锋喊住。
“我知道从我们第一次不平和的相遇开始,我留给你的印象只能以差来形容。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很高兴遇见了你,甚至从不后悔我们的相遇,因为你让我明了,真真正正上一个人的觉。”钟铃钰怀疑她听到的,为什么他的话让她觉他好像在对她——表白?!
活了二十二个年头,从没被告白过的她,关于这方面的经验目前是“新手上路”虽然身体不久前遭受一场冰天雪地的旅程,但是她的听觉神经没有受到任何损害,且是百分之两百的正常!他话中的意思,会是她想的意思吗?
回头对上他认真的双眸,仿佛他未说出口的话,从眼神中已清清楚楚地传递给她!
钟铃钰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惑了。
“不管你讨厌我到何种程度,哪怕是恨之人骨也罢,我要说的是—我你!”没有等答案的必要,死刑永远都是死刑,说出口是为了不要有遗憾。
“我的话已经说完了,晚安!”对她挥挥手,自顾自地上车离去。
独留原地的钟铃钰,只能以“口木”来形容,她真的是“呆”掉了,在听完涂磊锋对她的告白宣言后,天地忽然自动旋转起来,转得她忍不住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