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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虎父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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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地上那焦黑的纸灰,赵小秋他脸苍白,神情怕人身形一幌,砰然坐了下去。

今夜,所发生的惊人事儿太多了。

而且,接二连三,使他有不胜负荷之

然而,这在肩头的,在心灵深处的,却推之不掉,卸之不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蓦地里,楼梯上再传步履声,这回,又是那凌波莲步,轻盈得很,上来的,是青衣美婢,俏丫鬟梦雪。

梦雪,她说她姓梅,其实,她人就像一株含蕊放,娇滴,芳香四溢的雪里寒梅,清奇而高雅。

赵小秋想力趋平静,但已经来不及了。

姑娘她一进房便圆瞪了美目,停住了身:“哟,少镖头,您这是怎么了,莫非…”赵小秋连忙强笑摇头:“没什么,只是太乏了,想睡了…”梅梦雪似乎放了心,嫣然笑道:“少镖头,婢子这就走了,老夫人让婢子来看看少镖头睡了没有,要少镖头早些安歇,顺便来收拾收拾!”说着,轻移莲步,行向桌前,伸出皓腕,要收木盒!

赵小秋赧然苦笑:“梦雪,别误会,我可没有逐客的意思!”美姑娘笑了,笑得好甜,好美:“婢子可不傻,能闻绾歌而知雅意,婢子走了,少镖头安歇吧!”提起木盒就走,刚走两步,又停了步,回了头:“少镖头,你要是那儿不舒服,可趁早说,有病可趁早看,千万别等支持不住了,先父行医一世,婢子也略懂岐黄,要不要婢子给您看看,开个方?”赵小秋双眉一挑,道:“别瞎说…”似觉不妥笑了笑,连忙改了口:“谢谢你,梦雪,我没什么不舒服,等有了病,再领教高明,拜请一层回妙手,好不?”梅梦雪美目深注,笑道:“婢子没有龙方,不过,倒能治些小病,虽不挂牌,没悬壶,倒也随时应病者求医,到时候只要少镖头吩咐一声,婢子是随叫随到,竭尽绵薄…”美目再深注,一笑又道:“不过,婢子看少镖头脸不太好,准是有那儿不舒服,婢子斗胆奉劝少镖头一句,千万别隐病讳医…”赵小秋心中一动,笑道:“你一定认为我有病?”梅梦雪道:“婢子只能说像,不敢断言!”赵小秋道:“那么我就麻烦大国手一遭,如何?”梅梦雪嫣然笑道:“婢子说过,敢不效劳?”说着,又轻移莲步,走了回来!

赵小秋一伸手臂,出厂腕脉。

梅梦雪煞有其事地抬起皓腕,伸出两葱般雪白的玉指,轻轻按上了赵小秋腕脉!

素手相握,柔若无骨,难得赵小秋他心无半丝杂念,一任美姑娘把脉,过了一会儿,笑问:“大国手,如何?”梅梦雪适时收手,略一沉,道:“正如少镖头之言!”赵小秋笑道:“我说没病,你偏不信,大国手走眼,岂非自砸招牌?”梅梦雪摇了摇头,道:“不,不能说没病,只能说没大病。”赵小秋道:“难不成有小病?”梅梦雪点了点头!

赵小秋双眉一扬,笑道:“昂藏七尺躯,须眉大丈夫,那在乎这些微小病…”梅梦雪一摇头,正说道:“少镖头错了,有道是‘英雄只怕病来魔’,就是铁打的金刚,铜浇的罗汉,也不住一个‘病’字…”顿了顿,接道:“何况,有些小病,能引出大病来!”赵小秋一怔,道:“那么你看我这是什么病?”梅梦雪道:“以婢子看,似乎是肝水过旺,又受了点惊…”赵小秋可真的一惊,忙道:“要紧么?”梅梦雪笑道;“要紧婢子就不会那么安稳了,少镖头这病,无须处方,无须药,婢子只奉劝两句话,多歇息,要清心!”多歇息,要清心,乍听起来,似也没什么!

无如,赵小秋心中窝着一块病,这一派医者口吻,极其平常的两句话,听进了他耳中,受自然不同!

正触中了那块心病,不由暗暗一震,挑起了眉:“梦雪,我不懂,能说得明白点么?”显然,他是装糊涂,想进一步地听清楚!

梅梦雪美目深注,笑了笑,道:“少镖头是有意考婢子,婢子说过,对医道,只是略通!”显然,她不明白赵小秋的用心!

赵小秋可会错了意,不肯放松,脸一整,正说道:“梦雪,我一片真诚,请教祛病之方。”梅梦雪急了,立刻涨红了娇靥:“婢子再说一遍,对医道,只是略通,少镖头也真是,多歇息,要清心,能做到这,还会生什么病?”敢情她是不通!

赵小秋明白了,心中一松,笑道:“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多谢你这两句话了!”梅梦雪美目深注,皱了皱眉,但旋又正说道:“少镖头可别轻视婢子这两句话,虽是老生常淡,人人皆晓,要是真做得到,那可当真能消灾去病,长年平安。”赵小秋又一震,刚要说话!

美姑娘已然提起木盒,盈盈裣衽:“天不早,少镖头请安歇吧,婢子告退了!”话落,转身,移动了莲步!

赵小秋双眉一挑,陡扬轻喝;“梦雪,等一下!”梅梦雪转过娇躯,嫣然笑问:“少镖头还有什么吩咐?”赵小秋张了张口,却又摆了手:“没什么,你去吧!”梅梦雪又施了一礼,出门下楼而去!

望着那无限美好的身影不见,赵小秋脸上突然浮现一丝难以言谕,且又令人难以意会的异样神情,缓缓低下了头…。

庭院东角,书生所居那间平房中,灯光犹亮!

窗棂上,映着一个洒、俊逸人影,那是书生!

深夜不寐,书生他在做什么?

房中的书生,跟那西楼赵小秋一样,竟也在灯下看书,所差的,赵小秋看得是“游侠列传”书生看得却是一部“秋”!

适时,在窗子对面,那远远的十丈外,一座树丛之中,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黑影!

黑影,似乎在偷窥房内书生的动静,他向着那灯光透纸的窗棂扬了扬手,却又似乎有所顾忌,随又放了下去!

犹豫再三之后,像是咬了牙,横了心,一跺脚,手再扬,手里的一样东西刚要打出!

书生房中灯光倏灭,紧接着黑影身边多了个白影!

黑影一颤,闪身遁。

白影一声轻笑手臂暴张,单掌疾探,飞攫黑影左臂。

黑影似乎不打算还手,也不打算招架,身形一转,好快,好轻灵,滑得像条蛇,已然出白影掌力范围!

只听白影“咦”地一声,闪身跨步,单掌再探,这回黑影没能躲过,被白影一把抓个正着!

旋听白影笑道:“姑娘好高绝的身法!”竟是书生!

那黑影能逃过书生-抓,身手该也惊人!

一个俏生生的话声,带着惊恐也带着点羞涩:“我自知难逃四先生高明耳目与神功绝艺,果然不错。”是个女子口音,话声无限甜美轻柔!

书生道:“既明知何必故犯,姑娘深夜立人窗外,窃人动静,似乎有些…”只听黑影截口说道:“我自知不该,无如我不能不来!”书生诧异道:“姑娘是…”黑影道:“四先生该见过我。”书生“哦”了一声,笑道:“我想起来了,我是见过姑娘…”顿了顿,接道:“姑娘这身武学,是他俩传授的?”黑影点了点头!

书生笑道:“姑娘欺我,他俩加起来也不如姑娘一半。”黑影沉默了一下,道:“不敢欺瞒四先生,面对高明,我也无从欺瞒,我这是家传武学,授自先父,浅薄得很。”书生笑道:“这才是,小小年纪,该说实话,我向姑娘打听个人。”黑影道:“但不知四先生要问谁?”书生道:“昔年武林中有位奇人,此人文武双绝,貌赛子都,可惜天嫉奇才,去世太早,他自称‘落拓青衫飘泊生’!”黑影忽地一阵颤抖,低下了头:“有劳四先生动问,那是先父!”书生道:“我说么?‘纵鹤擒龙天璇步’绝迹武林已久,怎会出现在姑娘身上,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止悲!”黑影猛然抬头:“四先生有渝,晚辈敢小遵命。”两道冷电异采,闪自书生双目,书生一叹说道:“姑娘这情,跟令尊当年完全一样,当年,他想见我,我想见他,彼此心仪已久,只恨他我无缘,难谋一面,如今能见着姑娘,我心中也略可安了…”黑影截口说道:“多谢四先生,那是先父福薄!”

“姑娘!”书生话说得严肃:“别委曲令尊,他跟闻人俊难分轩轾,可称一时瑜亮。”黑影身形一阵颤动:“再谢四先生,晚辈父女存殁俱。”书生道:“姑娘,我说得是实情。”黑影道:“晚辈也字字发自肺腑。”书生默然不语,但旋又说道:“姑娘,这就不对了,我四兄弟门下,没那么大胆,他俩怎敢委曲姑娘…”黑影连忙截口说道:“四先生错怪了,是晚辈自愿!”书生道:“这么说,他俩不知道!”黑影道:“正是,他二位毫不知情!”书生道:“姑娘,你这么做,该有个理由!”黑影道:“先父昔年行道蜀中,不慎罹疾,卧病客栈,适逢他老人家途经该处,义施援手,延医赠金,先父咸德,无以为报,临终特嘱晚辈报恩…”书生截口说道:“我明白了,那是他应该的,倘若见危不援,见死不救,我四兄弟门下也容不得他,明我…”黑影忙道:“四先生容禀,晚辈还有下情。”

“不敢当!”书生道:“姑娘请说!”黑影道:“该做的,晚辈还没有做完,敢请四先生再赐晚辈十年时间,期限一到,晚辈任凭四先生。”书生犹豫了一下,立刻点头:“好吧,只是太委曲姑娘了。”黑影道:“父恩女报,这算不得委曲。”

“姑娘好会说话!”书生笑了笑,道;“姑娘适才说,是不能不来?”黑影点头说道:“晚辈有几件事,不得不禀知四先生。”书生笑道:“既有事相告,那就该进去。”黑影道:“晚辈一时还不想暴行藏。”书生笑道:“姑娘毕竟是暴了行藏。”黑影道:“晚辈以为,四先生必会成全晚辈这点孝心。”书生一叹说道:“姑娘放心,我担保除我之外,不会有第二人知今宵此事,连我那三位拜兄也算在内。”黑影盈盈施了一礼:“多谢四先生成全。”书生还了一礼,道:“姑娘有什么事,现在可以开口说而不必投那手中物了。”果真是神目如电,他竟知黑影是要投那手中之物!

黑影笑了,笑得羞涩,沉默了一下,道:“晚辈要禀知的第一件事,就是‘汴梁世家’今夜有人来过‘三义镖局’…”书生身形一震,道:“姑娘,今夜?”黑影道:“就是刚刚不久之前。”两道冷电闪目书生目中,书生道:“姑娘确知他是‘汴梁世家’人?”黑影道:“晚辈见着了他那块铜牌,且知道他是个堂主。”书生道:“那么滚不会错了,姑娘可见他来自何方?”这句话,问得有深意!

黑影道:“晚辈不知他来自何方,可是知道他的去处?”书生道:“去处何方?”黑影道:“四先生原谅,晚辈不能说!”书生道:“姑娘是有所顾忌?”黑影点了点头!

书生道:“那姑娘就不该来见我。”黑影忙道:“四先生误会了,晚辈不是这个意思。”书生道:“那么我想不出姑娘有所顾忌的理由。”黑影道:“晚辈不是怕四先生不信,也不是怕四先生指晚辈血口人,而是我不想触怒四先生,造成悲剧。”书生道:“那么,我来替姑娘说,那人去处是南楼!”他指得是独孤承所居南楼!

黑影道:“四先生料差了,那人去处不是南楼。”书生道:“姑娘欺我。”黑影道:“晚辈是自己人,也没有天胆。”书生道:“姑娘,那人去处真非南楼?”黑影道:“晚辈不敢欺瞒四先生,那人去处确非南楼。”书生诧声说道:“那么…”黑影道:“晚辈说过,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说。”书生道:“那姑娘见我,仅仅是告诉我‘汴梁世家’来了人?”黑影道:“不,晚辈禀知四先生,此人来‘三义镖局’见了个人,且下达令谕,要那个人做件事i”书生道:“姑娘,他见了‘三义镖局’中什么人?”黑影道:“四先生,这跟晚辈禀知四先生那人去处,有什么两样?”书生默然了,半晌方道:“那么,他下达什么令谕,要那人做什么。”黑影道:“他下达了‘汴梁世家’少主人之命,要那人伺机杀了一个人。”书生一震道:“杀谁?”黑影道:“君玄清。”书生冷冷说道:“我明白了,君玄清是‘汴梁世家’的叛徒。”黑影点点头道:“不错。”书生冷笑又道:“‘三义镖局’中有内。”黑影又点了点头道:“也不错。”书生道:“姑娘,事关‘三义镖局’安危,我兄弟声誉…”

“晚辈明白。”黑影截口说道:“但有一点要请四先生明鉴,‘三义镖局’中这人,是一念之差,误人了歧途,他是被的,有悔悟回头的一天,该情有可原。”书生道:“这就是姑娘不能说的原因所在?”黑影点头说道:“四先生明智高人,难道不以为晚辈退身一步,让他自己有所醒悟,毅然回头的做法对么?”书生惊叹说道:“姑娘,你使我叹服,姑娘以为他会回头?”黑影道:“这包在晚辈身上,倘若他不回头,四先生请唯晚辈是问。”书生一点头道:“看在姑娘面上,我容他一时。”黑影连忙施礼:“晚辈再谢四先生成全。”书生还礼,淡笑道:“姑娘,他还说了什么?”黑影略一迟疑,道:“他要‘三义镖局’中那人,也伺机除去‘百巧先生’。”这下大出书生意外,只听他沉声说道:“姑娘,你没听错?”